第139节

    “你这个小子不识抬举呀！看来还得把你们的掌柜的叫出来，掌柜的！”说着话，脚步声就进了饭馆。

    高全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是四个当兵的，其中有两个军官，另外两个像是勤务兵、警卫员之类的。

    掌柜的正在大堂里面招呼着上饭上菜呢，听见喊声急忙就往门口去，没走两步，外头那四个当兵的就迎面走了进来。

    “哟，几位军爷，您看这？”掌柜的有点为难了。

    “去，没你的事儿！”其中一个军官模样的一推掌柜，转头看向高全这帮人，“我说是谁把饭店包了呢，原来都是一家人呐！喂，你们是哪个团的？赶紧吃完滚蛋！爷们都快饿死了，快点给腾个桌子！”

    这位的嘴太臭了！本来大家都是国军，该给个面子的时候，谁会不给个面子？高全带着这么多人，给他们四个人腾张小桌子，让出几碗饭，多大点事儿呀？可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平常嚣张惯了，还是缺个心眼儿，竟然在这儿大喊大叫的让人滚蛋！那谁能干？在座的可也都不是普通的兵，他们是五百军的军部警卫连精锐，是军座的保镖！平常也都是心高气傲、狂得没边的家伙，啥时候受过这种气？

    紧挨着这四位的桌子上站起来了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抬手一指刚才说话的那位，“怎么说话呢你？叫谁滚蛋呢？你……”这位军官接下来刚要口出不逊，忽然瞟了高全那边一眼，到嘴的脏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高全一看，这是警卫连的一个排长，有个文雅的名字，叫做陆游。这人以前好像是在大别山不知道哪个山头上干过，武艺枪法都不错，就是脾气有点粗，文化不高。

    “怎么？还想动武呀？去把你们团长叫出来，看他敢不敢和我动武？妈的，小兔崽子，还反了你了？”这位嘴里骂骂咧咧的，过来就要推陆游。

    警卫排长哪会受得了这个？也慢说今天他占着理了，就算不占理，有人敢向他动手，那也是要坚决拿下的，五百军警卫连的尊严不能丢！眼看这手就要推到身上了，陆游伸手一叼对方的手腕子，往怀里一带，顺势一扭！

    那位找茬的乐子可就大了，“哎呦！”一声，胳膊被扭，不由自主的身子就在原地一转，上半身就弯下去了。陆游膝盖在这位腿弯里一点，这军官腿一软，“噗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这几下变故太过突然，那军官的几个同伴一下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了，这位也被制住了。

    没受伤、没流血的，本来军人之间的这种打打闹闹很正常，平常的年轻小伙子之间，没事还吵个嘴打个架呢，更别说那些精力旺盛的当兵的了。只是，什么都得有个度，现在这位警卫排长做的，对方就觉得过了！打两下，甚至踹两脚都很正常，可你不能把人摁地跪倒地下呀！这你让被摁住的人脸面往哪儿搁？

    和那位一起来的这三位一看，一起伸手，“哗啦”一下把抢就掏出来了！“你干什么？快放开他！”三把枪直直的指向陆游。

    被枪指住的陆游抬头看了看这三位，手里可是没松，仍旧牢牢扭着地下那位的胳膊，“呵呵，想动枪呀？来呀？光说不练是假把式，有种就开枪呀？”

    这混小子！高全知道陆游胆子大，可不知道这家伙胆子这么大！几个人就隔着两三步，人家的枪虽然没开保险，可打开保险还不是一下子的事儿？这个愣怔小子！

    “想动枪吗？”高全大声喊了一嗓子就站了起来，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不站起来也不行了！

    随着高全的起立，满屋子的当兵的，刚才还在吃饭，就算陆游被人家拿枪指着也都没动地方的一屋子军人，“呼啦啦”一阵响，全都站了起来！

    第028章 骂战

    高全一站起来，正在吃饭的警卫连所有战士都站了起来。他们是军座的卫士，高全的一举一动都是他们行动的准则。

    高全站起来之前，冲金虎和彪子小声交代了一句：“制住他们！”说完这句话，他才站起来的。他这边站起来，说了一句话之后，满屋子正在吃饭的士兵全都站了起来。利用这几十号人往起站的那一瞬间的乱劲儿，金虎彪子快速从人群里往前挤了过去。

    这俩是什么人？他们是高全的贴身警卫员，是警卫连的正副连长，是这满屋子战士的正牌领导呀！战士们一看这俩人挤过来了，不管现在正处于什么动作的，全都往边上让，让领导先过。

    那三个人一看站起来这么多人也懵了，这怎么办？三人中还有一个军官，这人拿枪指着陆游大声喊道：“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我是三十一师一八六团三营副营长，你们都想造反吗？”

    一八六团当初在台儿庄的时候，跟着池峰城死守台儿庄，是孙连仲的老底子部队，在第二集团军中属于绝对的嫡系，其他部队的人遇到三十一师这几个团都得躲着走。这位副营长看吃饭的这帮人眼生，不像是另外那几个团的人，眼看他们几个要在这帮外来户身上吃亏，这才赶紧报出自己的番号，想要镇住这伙儿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大兵。

    副营长喊完之后，看这些士兵站在那里并没有下一部动作，既没有冲上来收拾他们几个，也没有拔枪相向，心里这才松了口气。这口气刚一松完，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人影一闪，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后脑勺上一疼，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彪子和金虎的配合，收拾这几个普通的军官士兵还不是轻而易举？金虎没有彪子手快，他收拾一个，彪子收拾俩，从出手到结束，五秒钟不到，战斗结束！两人全都是一招放倒对手，所不同的就是，彪子动作更快，几秒钟时间，两个人都被他敲晕放倒！

    “哼！把这几个小子扔到一边，继续吃饭！”饭还没吃完呢，高全可不想因为这几个不懂事的家伙，让自己的警卫战士吃不饱饭。

    彪子过去，把陆游摁住的家伙也一下打昏，和那三个家伙一起扔到门口，然后回去坐到高全的桌边继续吃饭。军座都不在乎，他在乎什么？只有金虎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想说什么，看高全只顾埋头吃饭，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顿饭注定吃不安生。五分钟之后，门口那儿呼啦啦冲进来二三十号举着枪的士兵，“不许动！不许动！你们是哪部分的？”乱糟糟的喊声响成了一片。

    警卫战士一看有人拿枪指着他们了，“哗啦啦！”一阵响，也都把枪亮了出来，和冲进来的那帮人对峙了起来。

    金虎彪子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了高全。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必须要军座定夺了。唐文娟的胆子倒是挺大，拿出照相机就想给双方对峙士兵合影留念。高全一把抢过照相机，“不许照相！”这话说完，他自己都是一愣，怎么自己变成害怕被曝光的对象了？

    看唐文娟瞪着眼睛盯着自己，高全赶紧解释，他可不想被唐记者当成试图隐瞒媒体、掩盖事实真相的那种人。“你的闪光灯一闪，万一被误认为是对方开枪，那可就是一场面对面的枪战了！”是啊，这种紧张时刻，可是容不得半点刺激的，照相机的闪光灯，是非常容易被误会的！

    唐文娟脑子多聪明，高全一说，她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当时小脸就白了。不过，人家唐记者心理应变能力就是强，在高全说完话的下一秒钟，就吐了吐舌头，伸手抓住了照相机的带子，“我不照相了，把相机还我。”记者失去照相机，就像战士失去了武器一样，手里少了关键的一样东西，那多别扭？

    “没吃饱的继续吃饭！”下一句没说，吃饱的那就继续和对手对峙着吧。高全说完这句话就坐了下去，他是吃饱了，可吃饱饭了不得喝口茶吗？桌子上还有饭店老板沏的一壶茶呢，好不好吧，喝两口顺顺肠胃总是可以的吧？

    “呼啦！”一下，警卫连站着的坐下一半，抱着饭碗，拿起大饼继续吃开了，剩下的那些，眼神凌厉地瞪着对方，每个人的枪口都瞄准了一个对手的脑门。

    进来的这帮人给气坏了，不带你们这样的！打着架的，还有轮流吃饭的？他们都是和那四个被彪子金虎放到的家伙是一个部队的，都是一八六团三营的。那四个人进饭店里头吃，人家门口还有人呐！刚开始几个人吵架的时候，人家没注意。吵架是很正常的，可后来，这四位全都被人家给撂倒了，那外头的当然不干了！

    看见的赶紧报告了三营的在场军官，军官这才集合部队，领着人冲进饭馆解救长官。长官被像垃圾一样扔到一边，解救起来倒是没费什么劲儿，可这帮吃饭的就太可恶了！两边持枪对峙的时候，他们竟然还有闲情吃饭！

    对峙的双方谁都不敢开枪，距离太近，一开枪几乎能肯定就是一个同归于尽的结局！这又不是面对鬼子，拼了就拼了。和自己人在一起拼了小命，好像有点不划算啊！

    不敢开枪，不代表他们就什么都做不了了，这些人还有嘴呢！于是，你就听见，两边的几十号大老爷们就骂开了，骂的声音那叫个洪亮悠扬啊。由于事关文字卫生的问题，我们在这里就不再详细描写两边当兵的具体是用什么样的词汇去攻击对方了，总之就是和您平时听到的那些骂人话基本一致，或者是再恶毒个一两倍吧？

    双方几十号人，脸红脖子粗的对吼着，唾沫星子乱飞，手指头乱指，眼珠子瞪得滚圆，用尽一切他们能想到的粗鄙下流的语言来攻击对方及其亲属。

    饭馆掌柜的和小二一开始是吓得躲起来了，这会儿见双方开始骂战了，就偷偷地从厨房门口探出头观战，顺便也想学习一点先进经验。

    两边骂战的声音越来越响，动静越来越大，传出去的也就越来越远。终于，这边的骂战，惊动了一队从这里路过的特殊士兵。这些兵虽然穿着和普通士兵一样的军装，背着和普通士兵一样的枪，可他们却每个人的胳膊上都带了一个袖箍。

    第029章 纠察队组长

    高全的警卫连战士和三十一师的人骂战进行至最激烈的时候，双方所用的词汇已经得到了多次的创新。相信，这些人如果变身成女性，也绝对能胜任骂街泼妇这一光荣称号的。

    骂战，已经突破了小小饭馆的阻隔，就连饭馆外面也传来了洪亮的叫骂声。原来是三十一师在饭馆外面的士兵，因为饭馆太小挤不进来，在墙外面听的时间长了，也受了饭馆里面骂战的影响，不由自主的加入到了骂战的行列当中。虽说是隔着墙壁，并不能给对方造成太大的伤害吧，可如果能给己方第一线的战友们助助威，壮壮声势也是很好的嘛！

    对于这件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高全其实很是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这里毕竟是在唐河县城外头，是第二集团军的地盘，骂就骂呗，又不是和鬼子上战场拼命，高全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外面的骂声，高全也听见了，正在他觉着墙外头的人有点搞笑的时候，饭馆外头的骂声却小了下来，随后就迅速消失了。外面别说叫骂声了，就连最开始的嘈杂声也听不见了。难道三十一师的人开走了？高全有点纳闷，大部队都开走了，饭馆里头的这帮人怎么不走？他们想当逃兵吗？

    仿佛会传染一般，安静，从饭馆外面开始向门这边传播。刚才还在门口这儿拼命想往里头挤的士兵住了口，随后这些人不声不响的消失了，门口换成了另外一批第二集团军的士兵。

    三十一师正在饭馆大堂里头高声叫骂的那些士兵突然安静了下来，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些新来的同伴，他们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好像是尴尬和恐惧的混合体。

    高全有点疑惑地看了看那些新进来的士兵，随后轻轻的笑了。他看见这些人胳膊上的袖箍了。军队中，只有两种人会带袖箍，一种是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另外一种人就是纠察队，或者宪兵！新进来的这些人显然不是医生或者护士。

    一个巴掌拍不响。只有一方的骂战，也同样骂不起来。失去了对骂对手，五百军警卫连的战士迅速收骂住了嘴。

    “骂呀？你们怎么不骂了？堂堂的党国军人，在即将开赴抗日战场之前，先进行一场骂战热身，各位真是好雅兴呀！”门口那帮带袖箍的人当中走出来一位，冷眼瞅着场中的两拨人，大声说着风言风语。“各位的叫骂声真是声震十里、骇人听闻呀！本人今天大开眼界！大长见识！忍不住走进来想要认识认识各路英雄！各位英雄，报报名字番号吧？”

    这一下，不光是三十一师的这帮人面如土色，就是五百军警卫连的战士，一个个脸上也露出了尴尬神色。在五百军，军部警卫连当然可以横行无忌，可现在是在人家第二集团军的地盘，这要叫人家的宪兵队当成违反军纪的散兵游勇给扣起来，那可真是丢人都丢到大街上了！

    还是三十一师的人有素质，为首的那位副营长一看被抓了现行，躲是躲不过去了，干脆把脖子一梗，大声报出了自己的番号：“我是三十一师一八六团三营副营长，侯金宝！”

    “那你们呢？”那位宪兵队长斜睨着侯副营长身后的一帮当兵的。

    “他们都是我们三营的士兵！”既然承认了，那就干脆承认到底！侯金宝抱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心理，直接替他的士兵们承认了身份。

    “厉害，厉害！原来是一八六团三营的各位好汉呐！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是第二集团军军风军纪纠察队第六小组的组长，秦强。侯副营长闲暇之余，率领全营战士战前先练嗓子，果然是手段独特。你们的营长、团长呢？他们是不是也参与了？哪位是营长？哪位是团长啊？能不能站出来让在下也见识一下？”

    秦强这话说出口，侯金宝脸色就变了，他正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旁边响起了一个虚弱的声音：“秦组长，我就是一八六团三营营长严子明。”

    秦强一看，就在侯金宝身后，一位被两个士兵搀扶着的少校军官拉开侯金宝走了出来。

    “原来还真是有营长带队呀？看样子严营长是有伤在身吧？带伤坚持骂战，果然是英雄人物呀！”

    这位秦强说出的话越来越刻薄，严子明脸色一变再变，终于还是低头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自己撞到了纠察组长的手里？认倒霉吧！不过，下一刻严子明就抬起了头，伸手一指高全他们这帮人，“我承认我违犯了军规，我愿意受到军纪处罚。不过，我就是被这帮人打伤的！秦组长也不能放过他们！”严子明眼看自己无法幸免，干脆拉上一帮陪绑的。

    这位三营长严子明，就是被警卫排长陆游最先放到的那个军官，也是最先进到饭店里头口出不逊的那位少校军官。

    五百军的警卫排长平常接触的都是什么人物？眼里头哪有其他部队少校军官的位置？因此，竟管当时想到了这位可能是个营级军官，陆游出手的时候，仍旧是毫不留情！

    一八六团三营的副营长侯金宝，是被彪子一下就打晕过去的。同伴进来之后，稍微一抢救就醒过来了，领着人在这儿和对方骂战。而营长严子明，由于刚开始的时候，陆游下手太重了点，被扭伤了胳膊，救醒之后，仍旧是行动不便，这才在士兵的搀扶之下，躲到人群里观战。

    现在被纠察队的逮了个正着，侯金宝又把番号报给了人家，那他再躲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直截了当的承认，顺便也把对方拉下水。

    “各位，你们又是哪路神仙呐？”秦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刻薄。

    事情到了这步，高全也只能站出来了。

    “秦组长，我是五百军的高全，要到唐河县去拜会孙总司令的。走到这里，正好赶上中午，弟兄们到这饭馆里吃点饭，哪知道和三营的弟兄发生了点误会，让秦组长见笑了。”到人家的地盘把人家的人给打了，好像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高全说话的时候，语气就有点不好意思。

    “五百军的？”秦强只是负责维持军纪的纠察队组长而已，五百军和第二集团军之间的合作事宜，属于高层的事儿，他的级别还没到能知道这种事的权限。

    第030章 抗战钢头

    “这是我们军座！”看这个纠察队的组长，好像没听说过高全的名头，金虎在旁边赶紧报上自家长官的官职。

    “哦？”秦强心里一惊，两只眼皮直打颤，脸上赶紧换成一副笑脸，“原来是高军长啊！误会，是误会！”再转头瞪了呈目瞪口呆状的严子明侯金宝这帮人一眼，“还不快走？”

    人家是友军，这倒没什么问题。可对方是军长，这玩笑可就开得有点大了！严子明、侯金宝对视了一眼，俩人面红耳赤的带着人转身就走，连个招呼都没打。刚才骂得太过分了，现在就是想赔礼道歉，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干脆低头跑路吧！反正这里有纠察队的组长顶着，有什么事儿都交给他了！

    这帮人都走了，秦强这才转过脸来，面对高全敬了个礼：“高军长，让您见笑了。我替三营的弟兄给五百军的各位兄弟道个歉。兄弟们都吃好了没有？要是吃好的话，秦某这就护送你们去司令部吧？”秦强看了高全带的这帮人一眼，本来想尽地主之谊，帮这些人把帐结了，可一瞅人家好几十号人，他就算结账，兜里带的钱也不一定够，就干脆不提这茬了。

    “我们吃好了。那就多谢秦组长给引路了。”有人领路，当然是再好不过，高全自然不会拒绝秦强的好意。

    金虎过去，把饭馆掌柜的从厨房喊出来，结了帐，一群人跟着秦组长进了唐河县城。

    到了司令部门口，秦强进去通报，高全等人在门口等着。这是第二集团军的司令部，就算是高全贵为中将军长，到了这儿也得先通报再进门。

    好在秦强进去得快，出来得也快。时间不长，秦组长就从里头跑了出来，“高军长，孙总司令有请！”说完看了高全身后的警卫们一眼，“这些弟兄就请跟着秦强去休息吧。”

    几十号人不可能都跟着去见孙连仲，高全身边就带了彪子、唐文娟两个人，其他警卫战士由金虎带队，跟着秦强去了别处休息。高全彪子两人进了大门，就算进了第二集团军的总司令部了。

    三十军军长池峰城站到门口迎接。高全和池峰城也算是老熟人了，池峰城大笑着过来拉住高全的手好一阵寒暄：“谏之，当初我就说让你加入孙老总的队伍，想不到一等就是这么长时间！咱兄弟真是有缘啊，今后大家就都在孙老总麾下效力了！能和老弟并肩作战，老哥哥这心里高兴呀！”

    虽然高全对于跟着孙连仲混，并不是太感兴趣，可见池峰城这么热情，心里还是暖烘烘的。

    “多日不见，老哥精神还是这么旺盛，谏之真是替老哥高兴呀！”这绝对不是假话。抛开个人品行不说，池峰城这个抗战悍将，身体健康的话，对国人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哈哈，呈兄弟吉言。走，咱们去见总司令！”说着话，拉着高全的手，大步流星往里就走。

    孙连仲，比高全想象的还要高，身高接近了一米九！在这个时代来说，可是非常少见的。虽然已经年近五十，孙总司令仍旧是气势逼人。身高体健，沉稳如山。这就是高全对孙连仲的印象。

    传说在护国战争时期，孙连仲跟着冯玉祥和蔡锷的护国军作战。龙头山战斗中，孙连仲曾经一人扛起二百三十八斤重的山炮，绕到护国军后面，一炮击中对方阵地，使得己方获得战斗的胜利。高全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如今看来，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报告，五百军军长高全前来报到！”高全离着孙连仲五尺站定，举手敬礼，声音洪亮的报告。

    “欢迎高军长。”孙连仲也是郑重回礼。严于律己，宽于待人，正是这时代名将的为人品性。从这一点上来说，孙连仲和张自忠倒是很有几分相似。

    “来，高军长请坐。”

    大家都是军人，高全来也是商量怎么协同作战的，因此，孙连仲开口就说起了当前战局，而这，也正是高全心里想的。

    “高军长，我第二集团军现在下辖三十军和六十八军，五个师两个独立旅。如今再加上再加上谏之的五百军的话，我们就有三个军了。”说这番话的时候，孙连仲神采飞扬，脸上那个春风得意的尽头，高全能够清楚的感觉到。

    “孙总，五百军说是一个军，其实下面统辖的还是只有一个五百师，和三十军、六十八军根本就没法比的。”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手头可没那么多人，你要是想让我到前头替你们打主力可办不到。

    “呵呵，谏之不要当着明白人说糊涂话嘛！五百军下面只有一个五百师是不假，可你还编了两个补充旅也瞒不过人吧？”看来在高全来之前，孙总司令已经把五百军的底细盘查得很清楚了。也是，虽说五百军待到桐柏山上没下来，可桐柏山也是在中国，高全招兵买马也没背着人，人家孙总司令稍微一了解，哪还有不知道的嘛！

    “既然如此，高全听从总司令调遣。”高全的语气转淡了。孙连仲都这样说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有两个独立旅？你三十军下面还有三个师呢！不过，这句话他却是不适合说了，再说下去，就有点抬杠的意思了。反正我的部队就这么多，你看着办！要是想把我的五百军放到前头当炮灰，我是肯定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