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礼物
拓拔桀离开大王子府后直奔皇宫。他抱起温妃的遗体转身离开, 宫里的宫女太监想拦住他, 被他凶狠的眼神吓住了。 皇宫里御林军想拦住他。拓拔桀毫不畏惧, 在国主回宫前出了皇宫, 国主得知拓拔桀把温妃的遗体带走了, 非常愤怒, 直骂拓拔桀是逆子, 他对拓拔桀的母妃有利用,更多的是喜爱,不然也不会宠爱她二十多年。 国主生气的看着跪了一地的御林军道:“还不去找人, 一定把那孽子和温妃的遗体找到,不然提头来见。” 御林军首领诺诺称是。 拓拔桀抱着温妃一路到了花城郊外,曾经他在花城郊外发现了一个山洞, 山洞里面住着师父, 他在那里学武,师父把毕生的武功都给了自己后, 就去世了。 山洞里有机关, 里面有张寒玉床, 拓拔桀把温妃放在寒玉床上, 这样可以保住遗体。 拓拔桀跪在地上看着寒玉床上的温妃, 她如睡着了一般,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 拓拔桀知道,她这一生爱着父王, 可是因为利用, 她更恨父王,这也许叫爱之深,恨之切吧。 “母妃,等过一段时间,儿带您回江南,把您和祖父祖母葬在一起。”拓拔桀手里紧紧的握着木簪子,含泪看着温妃。 拓拔桀在山洞里生活了小半个月,他每天陪着温妃,说说小时候的事儿,说渊儿的事儿,偶尔出去打些猎物或者采点野果子吃,其余时间都在山洞里陪着温妃。 国主命人一连找了许多天不见拓拔桀,除了大发雷霆之外,毫无办法,他想把温妃葬到皇陵去,等自己百年之后与她合葬,可这只是妄想。 等国主撤了所有的御林军,拓拔桀让附近的村民去城里购买了最好了棺材,租了马车,带着温妃一路南下了。 拓拔桀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了外祖父外祖母的和舅舅的坟墓,那么多年过去了,当年还是好心的人帮温大人收尸,不然他们一家就被扔到乱葬岗去了。 看着荒芜的坟头,杂草丛生,拓拔桀心中感慨,生前再风光又如何,死后还不是黄土一捧,埋入地下,谁还记得当年的风光无限呢。 拓拔桀清理了所有的杂草,重新整修了坟墓,把温妃葬在最后面,立了卑,上面写着温青青之墓,子温桀立。 安葬好温妃,拓拔桀赶回边关,看着边城的将士,拓拔桀忽然觉得他无处可去了,儿子不见了,父王对他是利用,母妃弃他而去。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从人人羡慕的柔然六王子,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拓拔桀不知道,他玩失踪的这段时间里,有许多人在找他,国主在找他,边关不能缺少将帅,他找不到拓拔桀,就让二王子代替拓拔桀的位置。 边关的将领在找拓拔桀,他不知道拓拔桀经历了什么,他们只希望拓拔桀能回来继续带领他们。 还有大王子拓拔煌的人在找拓拔桀,拓拔桀砍了自己一条胳膊,让他与王位绝缘,让他成为柔然国的笑柄,他与拓拔桀不死不休。 拓跋桀这辈子最不愿意去的就是柔然,他恨透了那个地方。 拓拔桀浑身落魄,头发蓬乱,胡子已经很久没有修剪了,与昔日那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柔然六王子,有天壤之别。 拓拔桀在永安县一家酒馆里喝酒,桌上凌乱不堪,酒壶东倒西歪,有的掉在地上,拓拔桀毫不在意,对小二道:“再来两壶酒。” 拓拔桀想一醉方休麻醉自己,可是他越喝越清醒。 “客官,您不能再喝了,您家住哪里,我让人把您送去吧。”小二担心的看着拓拔桀,这位客官出手大方,万一出了什么事 他们担待不起啊。 “怎么,怕爷付不起银子,放心,爷有的是银子。”拓拔桀从怀里摸出一定银子给小二。 小二为难的看着拓拔桀,道:“这位爷,不是担心您付不起银子,是您喝的实在太多了。” “多吗,可是爷还没有醉,今天爷一定把自己喝醉。”说着拓拔桀对着酒壶大口喝酒。 小二上前连忙拦住拓拔桀:“这位爷,您真不能在喝酒了,您家住哪里,我送您回去。” “家?”拓拔桀冷嘲道,“爷没家了,家人都没有了,哪里还能是家。”说着又灌了一口酒,喝酒如喝水一般,看得小二心惊胆战的,妈呀,可别真出了事儿啊。 “这位爷,您真不能再喝了,会出人命的。”小二担心道。 前一段时间,就有一个酒鬼在这里喝酒,结果人到家后就没了,他家人就到酒馆来闹,最后闹到了衙门,县太爷判他们掌柜的赔五十两银子给那家人。 这次要是再出什么叉子,他们酒馆就不用开门了,直接关门,他们这些伙计直接回家吃自己的了。 拓拔桀也不和小二理论,拿起一壶酒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嘴里还嘀咕着:“爷不给你找麻烦,爷去别处喝酒去。” 他一路走一路喝,身体虽然不受控制,可是头脑异常清醒,他慢慢出了永安县,朝郊外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拓跋桀看了看周围,这里全是茂密的森林,拓拔桀悲凉道:“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爷如今是无家可归的人了,随便找个地方睡吧。” 拓拔桀跳上一棵树,迷迷糊糊在树上睡着了,清晨一阵叽叽喳喳的说笑声把他吵醒了。 拓拔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转头往下一看,居然是几个孩子,在追一只鹿,那头鹿被堵在中间,想跑,却跑不掉。 “长生哥哥,咱们今天把这鹿抓住,母亲肯定高兴。”叶明瑞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只肥硕的鹿,心中得意极了,小样,看你还往哪里逃。 “那是,不过这只畜生跑的可真快,要不是你,我和喵喵它们还追不到它呢,待会让人做成烤鹿rou,那滋味,好久没有尝到了。”长生手里拿着一把弓箭,准备把箭射出去。 “原来长生哥哥也馋鹿rou了。”叶明瑞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长生,他早就想吃母亲做的烤rou了,那滋味回味无穷。 拓拔桀不耐烦的看着树下的两人,在树上折了一根树枝,抬手向那头惊恐万分的鹿的扔去,瞬间鹿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长生和叶明瑞警惕的看着周围,拓拔桀不耐烦道:“小鬼,拿着鹿赶紧离开,不要吵到爷歇息。” 说完头枕在树枝上继续睡觉,不再看长生和叶明瑞。 长生和叶明瑞有些恼火,竟然敢叫他们小鬼。 “你是何人,在树上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下来。”叶明瑞生气道。 “小鬼,趁我还没有发火之前离开,”说着拓拔桀又押了一口酒,道,“拿着那头鹿离开,这是爷送给你们的礼物,拿去吧。” “谁稀罕你送的,偏不要。”叶明瑞此时觉得那头鹿很碍眼,早就忘记刚才垂涎三尺的事儿了。 “还挺倔,有骨气,是个男子汉,”拓拔桀偏过头,斜眼看着树下的长生和叶明瑞道,“看在你们有骨气的份上,快走吧,不然爷一会儿要发火了。” 此事的拓跋桀没有认出长生和叶明瑞,只觉得他们是两个小鬼,不想和他们一般见识。 “我倒要看看,你发火是什么样子,羞不羞,一把年纪了,竟然欺负小孩子。”华如锦领着福生,牵着叶明烟走到长生和叶明瑞身边,看着拓拔桀在的方向道。 “一把年纪?”拓拔桀躺在树上自嘲的笑了,他要看看谁的眼神如此不好,睁眼说瞎话。 他今年刚好二十八,还没有娶亲,只有一个妾室,难产的时候死了,多少女子欣欣念念的要嫁给自己,自己都看不上,眼前的妇人竟然说自己一把年纪。 拓拔桀也不看看自己此时的形象,三个月都没有修剪胡子了,胡子一大把,完全把他俊美风流倜傥的外面给掩盖了,说他一把年纪一点也不为过。 “难道不是,不仅年纪一大把了,耳朵还不好使了。”说完华如锦手里多出一颗石子,打在拓拔桀在的树枝上。 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华如锦带几个小的出来打猎,几个孩子非常的高兴,来到山上后如脱缰的野马。 如果不是有两只老虎跟着,华如锦还不敢放任他们到处乱跑呢。 咔嚓一声,树枝断了,拓拔桀没有防备从树上掉了下来,还好他功夫好,一个转身狼狈的落在地上。 拓跋桀站稳后惊愕的看着福生。 福生皱眉,暗想这人是谁啊,为什么盯着自己看,可是他想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娘,这人真讨厌,竟然把我们的鹿射死了,还不让我们在这里玩,说是打扰他休息。”叶明瑞不高兴的瞪着拓拔桀。 “好了,娘已经教训过他了,咱们回去吧,娘给你们做好吃的鹿rou。”华如锦只顾着安慰叶明瑞了,没有注意到拓拔桀此时的眼神。 “娘,那快走吧,福生都饿了。”福生拉着华如锦,想尽快离开这里,他觉得那个人的眼神里充满太多的东西。 “好,福生想吃什么,娘都给你做。”华如锦温柔的声音触动了身后呆愣的拓拔桀。 原来女人可以温柔如水,果然应了那句话,女人是水做的。 “姑母,长生喜欢吃糕点。”长生不满意的瞪着福生,这家伙就会讨巧卖乖,自己不能落在他后面。 “好,都给你们做。”华如锦对于他们的要求都一一答应。 “这位夫人,你们就这样走了,在下好像骨折了,你们得负责吧。”拓拔桀的声音突然响起。 华如锦一行人转身看着拓拔桀,心想道:这人不会听到有好吃的想要讹诈他们吧。 “这位夫人,在下真的骨折了,求夫人行个方便,帮个忙。”拓拔桀再一次祈求道。 华如锦疑惑的看着拓拔桀的腿,道:“是吗,小妇人不才,懂得一些医术,不防让为你看看。”说着华如锦喊喵喵和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