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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演毒舌老大夫的演员已经七十?多岁,属于那种观众或许记不?住他的名字但一定在?无数部影视剧里见过他的脸的绿叶型演员,辈分高,国民度大,演技炉火纯青。 让这?样一位年迈的前辈演员连着熬夜拍摄,剧组上上下下压力都很大。 随组医生和救护车时时刻刻准备着,一有不?对随时中止拍摄。和前辈演员对手戏最多的鹿之难更是直接花了一下午反反复复走戏,争取能最大限度减少拍摄时体力精神消耗。靳导也特地?将不?负与毒舌老大夫的戏份提到前面拍。 而被所有人小?心关照的老人家却反而是最轻松的那个?,精神矍铄得不?得了,同?把剧本背得滚瓜烂熟的鹿之难一拍即合,除了开头卡了一场戏外,后面的都完成得十?分流畅迅速。 靳导那一声高亢昂扬的‘卡’响起的时候,鹿之难还沉浸在?和老戏骨飙戏的情绪里,缓了好半晌才慢慢松开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口气。这?可真是……酣畅淋漓! 饰演毒舌老大夫的前辈出?戏的速度就快多了,靳导那边一喊停,他这?边就撤下了义?愤表情,笑眯眯地?看?着年轻后辈慢慢出?戏。 于是等?鹿之难缓过神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前辈带着慈祥和蔼笑容的脸。鹿之难有些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多谢黎老师指点。” 刚才那场表面一冷静一激昂、看?似情绪一面倒,实则暗流涌动争锋相对的争执戏,如?果不?是前辈带着他递进式进入情绪,以老大夫的动衬不?负的静,不?知道要重来多少遍。 黎老师摆摆手,笑着道:“这?种对手戏都是相互成全,哪儿来什么指点……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说着,又拍拍鹿之难手臂,语气十?分温和,像是意有所指,又像只是单纯提点后辈:“年轻人还是要沉住气,切记事?缓则圆,不?管为着什么,都不?要急。” 见鹿之难乖乖巧巧地?点头应是,黎老师表情更慈祥了,瞅了等?在?一边的易故一眼,笑呵呵地?说:“去吧,还有人等?着你呢。” 黎老师说完就背着手走了,留鹿之难站在?原地?如?梦初醒然后焦头烂额——对哦!小?王爷还在?酒店等?着他呢! 只要一想到沈梦我这?会儿正?在?酒店守株待鹿似的等?着他自投罗网,鹿之难这?心里就又是急又是焦,既有好友即将相见的期待,又有面对拷问暴风雨前的心慌,各种复杂情绪糅杂在?一起,总之是再也站不?住了。 正?想着呢,藏在?斗篷底下的手机就一阵震动,看?到上面沈小?王爷发来的最新信息,鹿之难彻底呆不?住,妆也没卸戏服也没换和靳导打了声招呼就往片场外头冲。 夜色漫漫,鹿之难跑动间衣摆斗篷翻飞,像一朵白?色的云,轻盈飘向远方。 谁能抓住一朵云呢? 还有拍摄计划的易故只往前走了两?步便驻足,目送他离去。 旁观许久的楠尔一转头,就见安频哭丧着一张帅脸,悲痛万分道:“我的cp……好像真的要完蛋了。” 楠尔:“你刚刚不?是才说你要再cao心易故和小?鹿的事?就——” 安频:“汪汪汪汪汪汪!” 楠尔:“……你行。”不?愧是全世界最努力的父母爱情批。 …… 一出?片场鹿之难就看?到了停在?大门口的熟悉豪华房车,都不?用和司机打招呼或者电话确认,鹿之难停也不?停提着裙摆直接就往车门走,在?离车只有一步之遥时车门不?出?意料弹开,露出?坐在?里面的长发清贵少年。 房车内温度合宜,倚坐在?真皮座椅里的少年只穿着件内搭白?衬衣的米色针织开衫,裹在?浅色牛仔裤里的长腿随意地?搭在?脚踏上,及腰长发在?脑后扎了个?松松的低马尾,乌黑发丝从肩头蜿蜒而下,衬得那张脸如?卧在?玄色绸缎中的极品白?玉,荧荧耀目。 虽然是连夜跨省飞行,但那张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疲倦萎靡,也不?知道是白?天无人打扰的补觉效果太?好,还是八卦的力量太?强大……不?过认识这?么多年了,他好像还真的从未见过这?人狼狈的模样,即便是当年忙得连轴转的舞团巡回公演,他也永远是一副精神百倍光彩照人样子…… “看?什么?”荧荧耀目光彩照人的清贵小?王爷冲突然在?车门口呆住的傻鹿挑了下眉,“怎么,不?认得了?那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沈梦我,你亲爱的爸爸。” “……”日常第10086次感叹,真想让那些无脑吹沈梦我的人来看?看?这?位‘贵公子’私下的皮样儿! 鹿之难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字正?腔圆的大声打招呼—— “小?师妹!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沈梦我伸出?去拉人上车的手瞬间改道,‘啪’一下拍到鹿之难身上,不?甘示弱回应—— “小?师姐!阔别多日美貌依旧!” 啧,这?人真是,连嘴皮子上的亏也一点儿都不?吃!让一让师姐……咳咳师兄能怎么嘛! 鹿之难一边不?客气地?往豪华房车里钻一边在?心里腹诽。 说起这?互相泥塑的师姐师妹称呼,背后还有个?小?故事?。 那是鹿之难刚被送到宫老师家学舞的第二天,原本一对一说出?去能让整个?舞蹈界羡慕嫉妒恨的梦幻教学班多了一个?小?朋友——宫老师的小?外孙沈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