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大周行医记事在线阅读 - 第264节

第264节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太勤快了,这边更了三章,新坑更了一章,菇凉们,快来表扬偶,给爷笑一个!

    ——本菇凉卖艺不卖笑,一巴掌pia飞!

    ——那就允许偶在正文里放个新文链接好伐?

    偷偷的放好,爬走……今日三更完了,菇凉们收好啦!祝大夏天里有个清凉滴心情,沐沐暑假快乐!

    ☆、家庙里三堂会审

    第二日清晨,云mama依然不见踪影。

    素日总是在贴身丫鬟服侍着洗漱以后,云mama便一路跟着去粹华厅理事,走在身后,有什么话儿互相聊聊,主仆之间一路上言谈甚欢,可现在突然间身后少了一个人,苏大夫人觉得委实不习惯。

    从粹华厅出来,苏大夫人便和苏二夫人一道往庆瑞堂这边来给苏老太太请安,一走进庆瑞堂,便明显感觉今日气氛有些不对,因为苏老太太出乎意料没有穿着红色的衣裳,而是穿得很正规,一身石青色的缂丝衣裳,上边织的是紫色团花杂粉白碎花边儿,衬得她雍容华贵,通身的气派竟不似往常。

    苏老太太右边坐着四位未出阁的小姐,看起来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似乎坐着挺无聊的感觉,正彼此互相大眼瞪小眼的望着。

    “老大媳妇,老二媳妇,你们过来了,今日可忙?”苏老太太笑着对她们俩点点头:“若是忙完了,我们一道去家庙那边,老太爷今日有事相召。”

    苏大夫人和苏二夫人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心中微微一惊。家庙素来只有一些重大的日子才开,祭祖,或者是嫁娶要昭告先祖,而素日里的家庙相召,实是有重大事情才这般。苏大夫人心里不踏实起来,一夜未归的云mama似乎和今日这事有必然的联系,似乎前边有一个危险的陷阱在等着自己,她的手脚有些发软,靠在贴身丫鬟身上,有些站不住脚般。

    “母亲,我突然头有些疼痛难忍,我就不去了。”苏大夫人虚弱的站直了身子,向苏老太太行了个礼儿:“容媳妇先行告退。”

    “老大媳妇,这可是大事儿,你不能不去,若是头疼,叫璃丫头给你开些药也便是了。邱mama,赶紧去扶着大夫人些,没见她脸色都白了吗?”苏老太太又怎能这样放走苏大夫人,赶紧支使着邱mama去挟制住她。

    一双手用力的抓住了她的胳膊,苏大夫人绝望的想,定是云mama出事了,今日这事怕是不得善终了。邱mama笑着在她耳边说:“大夫人,走路看着些,可当心着脚下,别被石子儿膈了脚,那可是痛得很呢!”

    苏大夫人听着这话,只觉有几重意思在里边,一颗心更是狂跳个不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全身一点力气儿都没有,全凭着邱mama和那贴身丫鬟扶着,半拖半拽的来到了家庙。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女子,富态身材,除了那张厚厚的嘴唇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以外,面容毫无特色。她手持木鱼,见苏老太太一行人往这边迤逦而来,向众人行了个礼道:“老太爷及老爷们都已经在里面了。”

    苏老太太望着她微微一笑道:“金梭,日子可还习惯?”

    穿着黑衣的金梭抬起头来望着苏老太太,眼里俱是感激的泪水:“老太太,金梭过得很好,知道珉儿过得好,金梭便心安了。我每日在佛堂里念经,为苏府祈福,也希望佛祖保佑我的珉儿一切顺顺利利。”

    ——金梭还是金梭,她依旧是以前那憨厚忠实的丫头,一点也未曾改变。苏老太太朝她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很好。我还以为你会怨恨我。”

    金梭摇了摇头道:“老太太说的什么话,能够让金梭有一处安身之处,金梭已是感激涕零,无以

    为报了。老太太,你们且进去罢,别让老太爷等久了。”

    苏老太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金梭的肩膀,带着一群人走了进去。

    家庙最外边这间屋子是极大的一间厅房,里边摆着苏氏祖先的牌位,淡淡的香烛味道扑鼻而来,让空气里无端多了些肃穆,让走进来的人心里充满了一种敬畏。

    苏老太爷坐在左边靠墙的椅子上,眼睛半眯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喜怒来,苏府三位老爷和苏润璋苏润璘都站在他的两旁,看着鱼贯而入的女眷,脸上皆是莫名其妙的神情。

    今日既不是重大的日子,最近府里也没有什么重大事情值得全府的人来到一起商议,为何苏老太爷要把大家都召集到一起,特别是连女眷都喊了过来?

    苏老太太在苏老太爷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苏大夫人和苏二夫人也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身边,润璃和几位姐妹互相看了看,却不知要不要也站上前去,这时苏老太爷睁开半眯着的眼睛道:“人可都到了?”

    苏大老爷看了看周围,点点头道:“除了三弟的夫人,全都到了。”

    “你们几个,先回去罢!”苏老太爷睁开眼睛,看到了对面站着的几个孙女,摆了摆手道:“这些事情你们不用掺和着,先各自回自己的院子罢。”就在四位小姐应了声“是”的时候,苏老太爷突然又伸出手来对润璃招了招:“对了,璃丫头留下来。”

    其余三人皆觉惊讶,但毕竟苏老太爷说的话在苏府可是圣旨一般的存在,她们也不敢多问,向苏老太爷和苏老太太行了个礼儿,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关门。”苏老太爷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一句,站在门边的一个家丁便依言把门给关上了,一屋子的阳光被关在了家庙外边,里边顿时暗了很多,即使是点着无数蜡烛,也还是让人觉得异常的阴森。

    “把人带上来。”苏老太爷的声音很空洞,他的表情也很疲惫,就像被抽掉了喜怒哀乐一般,只余得一张僵硬的脸谱。

    云mama被人从后边拖了过来,重重的掼在了地上,她抬起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羞惭的望着苏大夫人:“夫人……”

    苏大夫人身子摇晃了下,几乎要摔倒。果然,云mama出事了,她有没有交代自己所做的事情?看着她被打成那样子,恐怕是没少被用刑,应该是招供了?

    “老大媳妇,你给我好好解释下这件事情!”苏老太太也不看她,从怀里摸出了一张银票:“云mama身上竟然搜出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她不能说明白这银票是从哪里来的,你可以向大家说个清楚吗?”

    望着那张银票,苏大夫人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苏老太太究竟知道不知道她叫云mama花钱收买楚监正的事情。听着苏老太太的口气,云mama并没有交代这一张万两银票是从哪里得来的,或者自己还能赖上一赖。想到这里,苏大夫人站了出来,向苏府两位大辈子行了个礼道:“媳妇正在奇怪,为何无缘无故的丢了一万两银票,没想却是被这贱货给偷走了,多谢母亲帮我找到这张银票,媳妇感激涕零。”

    苏老太太听了,嘴角儿勾了起来,微微一笑:“原来是被偷去了。”

    “是呢,媳妇也着急得不行,前日特地拿了出来,本来是想用这一万两给九侄女备嫁的,结果昨日便不见了踪影,这婆子也人影不见,原来是见钱眼开,偷了这银票子想跑出去做个自由自在的田舍翁呢!亏得母亲耳目众多,这才没有让她得了手。”苏大夫人笑着解释,伸出手来就想去接这张银票。

    谁料想苏老太太反应敏捷,手一缩,那银票儿便不见了踪影:“老大媳妇,你说的话可属实?这银票难道一定是你的?老二媳妇说不定也有这银票呢,莫非上边还有什么记号不成?你说说暗记,若是你的,我便退还给你。”

    这银票是苏大夫人最要紧的东西,怎么会没有暗记,她想了想便对苏老太太说:“这银票乃出自汇通钱庄,在右下角写有“拾柒”的暗记,母亲一看便知。”

    苏老太太举起那银票一看,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错不了,果然是你的。”

    苏大夫人也陪着笑脸说:“我当然不会骗母亲,这银票本来就是我的。”

    这边婆媳两人笑得满面春风,那边苏老太爷突然发作了:“这银票既然是你的,为何又由这个婆子送去了楚监正那里?心思阴毒,想破坏梁国公府和太傅府的亲事!正巧碰着梁国公府的人去取八字批文,见着这婆子做下这腌臜的事情,把她捆回了送到了苏府。你说说看,这婆子若是偷了你一万两银子,却不知道自己逍遥享用,反而去楚监正府上做下这种勾当,这又是何道理?”

    “这……”苏大夫人一时语塞,转头看了看云mama,就见她的脸高高肿起,眼睛被挤到一团,看得不太清楚,也不知道她究竟招了没有。苏大夫人心里又急又气,走上前去踢了她一脚道:“我素日对你不薄,你却为何要做下这种事情来攀诬我?莫非你是受了谁指使不成?”

    那云mama头正是沉沉的一片,听苏大夫人这么一说,心里突然有所感悟,拼着命用嘶哑的嗓子喊着:“是老奴不该一时财迷心窍,答应了二夫人的要求,想借了大夫人的名义去毁了九小姐的婚事。夫人,我对不起你,你只管打我骂我,这都是我应得的!”

    苏大夫人惊讶的看了苏二夫人一眼道:“弟妹,你为何要这样害我?”

    苏二夫人看着这对主仆在演双簧,原先在一旁捞着手儿看热闹的好心情不翼而飞,跳了出来,指着云mama便骂:“你这个杀千刀的婆子,腌臜货!我什么时候叫你这么去做了?毁了九侄女的亲事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分明是你们自己想要看九侄女的笑话,跑去楚监正那边打着冤枉主意,可惜被人看穿了!”胡乱骂了一顿,又转过头来对苏老太爷和苏老太太道:“媳妇有何理由要这样去做?请父亲母亲明鉴!”

    苏老太太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热闹,笑眯眯的说:“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凡是有点脑子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老二媳妇,你也不用着急,就等着慢慢看罢。”说罢,苏老太太招了招手,从屋子后边走出了一对苏府的仆人。

    那对仆人一看便知是夫妇俩,男的佝偻了背,走两步便咳嗽几声,那女的紧紧的靠在他身边,搀扶着他走到前面来。一见苏大夫人,两人的眼里似乎能冒出火来:“大夫人,五小姐的名声便是名声,我们家春花的性命便不是性命了?”

    苏大夫人见这两人瞪着她的眼神狠厉,开始还不知道是谁,他们这么一提,这才明白是苏润玧贴身丫鬟春花的父母。

    “我们家春花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有数!”那妇人激动起来,放下搀扶丈夫的手走到了苏大夫人面前,手紧紧的捏成拳头,只是没有挥出去:“我们家春花做事勤恳,却没料到跟错了主子……”说到这里,声音嘶哑,似乎已经力竭了般,一点点把眼泪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