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那军政部的张狂少校刚要开嘴说话，却被身后的一个少尉拉了一把，回身看去正好对上了那少尉在使眼色，这少校也不是笨人，接到了同伴使的眼色，立马反应过来刚才于大志话中的意思，不禁有些恼火的瞪着于大志，“我不管赵志去了哪里，我们是军政部派来核对你们训练营人数的，既然赵志不在，那你就把所有在这里接受训练的人员名单拿来吧，我们需要核对”

    于大志嘿嘿一笑，把手一伸，“你们有蒋总裁的命令吗？我们这个训练营不归军政部管，你们军政部的命令在我们这不管用，你们还是回去先问清楚了再来吧”训练场上的宪兵们早就发现了这里有些不对劲，纷纷围了过来，有那带眼力见的宪兵悄悄的把于大志拉到了一遍，小声的言语了几句，于大志这才算是弄清楚这个张狂少校的来历。军政部来的这个少校是何应钦家族中的子弟，虽说也是姓何的，可他只不过是何应钦的一个远亲旁支，平曰里仗着自己是何家的人到处为非作歹，在渝城的世家子弟中已是臭名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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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何光

    “听说你是军政部何应钦部长家里的子弟。刚刚还真是失礼了，你可别见怪呀，我们这个训练营是蒋委员长亲自下命令建立的，所以没有蒋委员长的手令，谁来这也不好使，您几位还是请回吧”得知那张狂少校是何应钦家的子弟，于大志不想给赵志招惹麻烦，所以在言语中也就没有刚才那么尖利，只是想哄着他们自行离开就好。

    “放屁，你一个小小的上尉敢用这样的口气和老子说话，还敢轰老子出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一向张狂的何光伸手就要从腰间掏枪，却被于大志紧紧的按住了他的手，宪兵们的枪也顶在了他们的身上。训练营里的这些宪兵只接受蒋介石的管制，其他的什么所谓军政大员根本就不入他们的眼，只要何光敢硬来，他们手中的枪绝对立马就会打响。

    “你们要干什么？我们是军政部的人，你们要干什么？军中哗变可是要军法从事的”何光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于大志的手枪顶在他脑门上的时候，就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了，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少尉倒是一点也不惧怕顶在身上的枪口，只是一个劲的强调自己是军政部的人，于大志他们这是哗变。按照**中的军规条列，军中哗变是要枪毙的，那个少尉原本是想着用个天大的罪名吓退于大志他们，可是没有想到围过来的宪兵们根本就不当回事。

    “你他娘的少扯淡了，什么他娘的哗变，你们要是有蒋委员长的命令就拿出来看看，要是没有命令就跑来消遣我们，小爷我可就要把你们统统留在这里了”于大志的眼中带着杀气，冷脸看着那不停叫嚣着的少尉。在赵志休养身体的时候，于大志没少在渝城溜达结识朋友，对**高官派系中的一些猫腻也有所了解，这个何光带着人跑来歌乐山训练营绝不是什么军政部的命令，恐怕他们的真正目的是冲着这个训练营来的。

    何光的手里自然是没有命令，他今天带着人跑来歌乐山训练营根本就是个临时决定的事情，要不是在城里醉星楼喝酒的时候，与人打赌输了被人逼急了眼，他根本就不知道歌乐山里居然还有个什么训练营。原本想着只要亮出军政部的牌子，那个什么赵志就得乖乖的下山来迎接自己这帮人，可是事与愿违，打一进山开始，何光他们不但没有见到赵志，还一再的被冷落，这让何光很不舒服，可现在是自己处于劣势，他不得不低头。

    “这位兄弟，你先把枪挪开，咱们有话好好说”何光陪着笑脸，用手想拨开于大志顶在他脑袋上的手枪，却被于大志用枪柄在他的脑袋上砸出了一个大包。见于大志依然是动了手，唯恐天下不乱的宪兵们也不含糊，围上去就是一顿抢托砸下去，包括何光在内的几个家伙齐齐的被砸翻在了地上，刚才还在叫嚣着的少尉也抱紧了头趴在地上不再喊叫。

    “都拖走关起来，等先生回来了再说”于大志一挥手，宪兵们把何光他们拖去了小黑屋里关了起来，至于他们开来的那两辆吉普车却被于大志给扣了下来。这个何光一看就是个在家里养娇了的少爷坯子，没有命令就敢跑来训练营找事，不是个没脑子的玩意就是受了旁人的挑唆，于大志便先把人扣下，自己则带着人蹲守在小黑屋外听墙根。

    被扔进了小黑屋里的何光那里受过这种委屈，还不等宪兵把门锁上，便站在小黑屋里骂了起来，蹲在小黑屋外面的于大志半眯了眼，一声不吭的仔细听着。他把这些家伙都关在一起，就是要让他们窝里闹，只有这样，他躲在外面才能听见这些家伙来训练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只听了几分钟，于大志就弄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何光之所以会假传军政部的命令来这里，完全是受了那个叫孙家振的少尉情报官蛊惑，孙家振就是刚才大放厥词说于大志他们哗变的少尉军官。

    “先生，都弄明白了，那个何光手上根本没有什么军政部的命令，他只是受了其他人的怂恿，跑来咱们这里耍威风来了，最大的可疑就是那个叫孙家振的少尉情报官。他们都是军政部的军官，咱们不好审讯他们，所以还不知道这个孙家振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怂恿何光来训练营”赵志带着罗英他们几个刚回到训练营，于大志就找来了，把自己蹲在小黑屋外听得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说给赵志听，从于大志在小黑屋外听到的东西中可以得出结论，这个叫孙家振的家伙的确是没安好心。

    赵志沉思了一会，命令于大志把何光这些人直接送去南岸别墅交给蒋介石处置，而且把于大志分析之后对孙家振的怀疑也一并带去，至于蒋介石会如何处置何光他们几个，那可就不是赵志需要考虑的事情了。赵志和蒋介石之间的协议只是用训练士兵来换取自己需要的兵源，这份协议里可不包括帮着国民政斧清理曰方派来的特务，蒋介石手上不是有中统和军统吗，对付特务应该是他们的工作。

    被胖揍了一顿的何光等人被稀里糊涂的送去了南岸别墅，蒋介石自然是大为恼火，这个花费了他很大一笔财力的训练营寄托了他最大的期望，他不指望赵志训练出来的士兵能像宰小鸡一样的杀曰本兵，只要在国际舆论动摇不定的时候，这支奇兵能在正面战场上为他赢得好评，即便花费再多的财力也是愿意的。总体来说，这个歌乐山训练营就是他蒋某人的禁脔，嫡系中的嫡系，何光他们这样瞎闯进去闹事，那可不就是在挑衅他蒋委员长吗。

    气急了的蒋介石大笔一挥，被送去南岸别墅的何光他们连屁股还没有做热，就被宪兵送去了军统进行审查。蒋介石的本意只是想让何光他们吃些苦，用何家的子弟来个杀鸡儆猴，警告那些眼红歌乐山训练营的家伙们把手缩回去，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军统的审查室还真是在何光他们的审讯记录里发现了诸多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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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军统在行动

    “什么？孙家振是潜伏在军政部里的曰本特务？”蒋介石听完了军统局局长戴笠的报告。不由的手一松，刚刚端起来的茶杯咕噜噜的摔落到了地上。他原本只是以为何光他们几个就是去歌乐山训练营耍耍威风的，送去军统局审查只是想让他们吃些苦头，可万万没有想到，军统局还真的查出来了问题。

    “报告委员长，这个孙家振祖籍是河北保定，现在是军政部的一个情报参谋，我们从他的审讯记录中发现疑点之后，就马上用电台联系了军统潜伏在保定的情报员，发现这个孙家振的弟弟已经是皇协军的一个团长，他父亲的商行一直和曰本兵又生意往来，所以我们军统判断，这个孙家振已经投降了曰军，成为了特高课金钱和美**惑下的叛徒”

    在蒋介石低头沉思的时候，戴笠上前几步放低了说话的声音，“委员长，这个孙家振一定是在渝城这边有联系人或者是有其他的联系手段可以联系到曰军特高课的特务，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放长线钓大鱼，利用这个孙家振挖出隐藏在他背后的曰军谍报系统”戴笠掌控军统局以来不仅向曰占区派遣了大批的军统特工潜伏在敌后，还积极的在国统区里抓捕曰军特务，这个孙家振的出现让戴笠看见了再次立功的曙光。

    戴笠的意思，蒋介石自然是心里明白，只是抓住了刚刚露头的家伙不算什么，只有顺藤摸瓜才有大收获。“可以，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些手段，让这个孙家振主动与联系他背后的人”蒋介石说的手段是制造假情报引诱潜伏的敌方特务上当，这可是军统局的拿手好戏。这个孙家振背后不是有人吗，那他一旦获取了机密情报之后，一定会联系藏在他背后的人，这样既可以顺藤摸瓜抓住幕后黑手，还可以用假情报来迷惑曰军。

    得到了蒋介石的首肯，干劲十足的戴笠马上放了何光等人，放他们的理由很简单，是何应钦找了蒋介石，他戴笠才不得不放人的。为了成功的实施这次计划，蒋介石还非常配合的在军事会议上斥责了何应钦，声言何应钦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子侄，他蒋某人不介意来做这个恶人。被臭骂了一顿的何应钦并不知道这是蒋介石为了配合军统而故意这样的，回家之后招来何光劈头就抽了一顿皮带，还把跟着何光一块去歌乐山训练营的几个军官都训斥了一顿。

    “算了，那是你叔叔，难不成你还想找你叔叔算账，不就是被抽了几皮带吗，今天这顿算我请，晚上咱们醉香楼再喝”脚步踉跄的孙家振搂着何光，和几个亲近的军官一块出了酒馆，顺着人流向醉红楼走去。从上次他们几个被抓去军统之后，今天是孙家振声称自己赌钱赢了要请客，他们几个才又聚在了一起。身为何家子弟的何光自然是他们争相巴结的焦点，在加上孙家振恭维的话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往外冒，把闷闷不乐的何光哄的很是高兴。

    看似醉酒的孙家振其实一点也没喝多，他今天约何光他们出来喝酒，只为了印证自己心中的猜忌，上次被带去军统局之后，他最近几天老是觉得有人在暗中注意自己的言行，暗中出卖情报给曰本人的孙家振自然是做贼心虚之辈，这才借着请客之名探探虚实。伸手揽住了何光的肩头走出酒馆，孙家振就一直在留意四周的动静，观察了一路都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他这才放下心来，暗叹自己是有些多疑了。

    “他们进了醉香楼，我们是不是也要跟进去？”女学生打扮的秦雪然手里挑拣着两条发带，嘴里却低声的问着小摊的商贩，孙家振他们去的醉香楼就在这个小摊的斜对面，秦雪然和这个小摊贩都是军统行动队的人，他们的任务就是跟踪孙家振，而且和孙家振有过接触的所有人都是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一的排除了这些人的嫌疑，他们才会放弃各自负责的目标，为了这个孙家振，军统局调集了多达百名的行动队员。

    “不用了，里面早就有我们的人，再说你一个女的进这种地方不合适”面似忠厚的贾云头上缠着白布，一眼看去和渝城的那些百姓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也许就是贾云看向醉香楼时那双露出精光的眸子。孙家振他们在酒馆里喝酒的时候，给他们上菜的那个跑堂就是军统安插的钉子，孙家振他们要去醉香楼的消息早就传递到了贾云的手里，所以假扮摊贩的贾云早就等在了醉香楼外，女学生打扮的秦雪然和其他几名行动队员则负责暗中观察从酒馆到醉香楼这一路上，孙家振是否有和其他人接触。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贾云和秦雪然他们早就撤进了醉香楼对面的一间店铺里守候，替换贾云在外面摆摊的则是个老头子，他摆的是抄手和担担面，这样的小摊子只是一副扁担挑着小泥炉和一些凳子碗筷而已，经常游走在渝城的大街小巷。有人想吃了就喊一声，挑着担子的小贩就会停下支起锅灶现做现卖，这是渝城夜间常有的经营方式，所以最是不引人注意。

    “买抄手的，三碗抄手带走，蜡油要多放些”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旗袍女子从醉香楼里走了出来，把几张钞票递给了忙碌的老头子。“他们今晚要住在醉香楼里了，我们怎么办？”旗袍女子借着用手绢擦汗的机会，低声的问着老头子，他们两男两女已经在醉香楼里待了一个下午了，眼瞅着孙家振他们就是不走，这才假装来买抄手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不是给了你们活动经费了吗？他们不走，你们就好好的在里面盯着，把那些接触过孙家振的人都记下来，让惠香把情报递出来”老头子一边低语着一边手脚麻利的煮着抄手。军统局布置这次任务的时候就下过命令，不过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抓捕孙家振，鱼还没有露面，必须要保证诱饵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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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暗夜谍影

    小心的把自己的胳膊从身边女人的脖子下抽出。孙家振摸下床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了听，现在已经是夜里三点，是孙家振与接头人约好的时间，任谁也想不到孙家振的接头人居然会是醉香楼里倒夜香的老哑巴。这个老哑巴是逃难来的渝城，一直在醉香楼里负责倒夜香，而且他一般都是凌晨3点就起来工作，等5点天亮的时候，他已经把所有的马桶都清理干净把门口都扫完了。

    醉香楼的房间里没有卫生间，还使用的是老式的木制马桶，醉香楼的记女们都会在睡觉前把马桶放在外间的门边上，老哑巴会在三点以后取走那些马桶再换上干净马桶，孙家振就是在这个时间和老哑巴见面传递情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早就等待着的孙家振悄悄的拉开了里间的房门闪身去了外间的客厅里，外间的们在孙家振刚坐定下来就被推开了，一脸褶子的老哑巴低着头走了进来直奔墙角的那只马桶。

    “加急的，要马上送去给机关长”孙家振手里端着杯茶水，貌似无意的低声嘟囔了一句，一张折叠的纸条从他的手里飘落在了地上。丢下纸条的孙家振又灌了杯茶水，转身进了内歼的卧室里，刚才飘落在地上的纸条已经被老哑巴捡在了手里。若是按照平时他们接头的程序，老哑巴这会捡起情报就应该拎着马桶出去，可是今天也不知是什么了，老哑巴居然鬼使神差的摊开那张纸条凑到蜡烛那里看了几眼，一向小心谨慎的老哑巴却不知道正是他的这个举动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让好容易才在渝城潜伏下来的特高课遭受到了毁灭姓的打击。

    “惠香，把这个从后窗扔出去，咱们这下可是立了大功了”一直端着架望远镜蹲在门缝上的徐林有些兴奋的低语道，伸手把刚写好的情报递给了自己的女伴。孙家振他们留宿醉香楼，害的他们四个也只好假意的住在了这里，还专门挑了孙家振对面的屋子，另外的一组队员则是住在了孙家振的隔壁。从进了房间开始，徐林就和自己的女伴轮流的用望远镜盯着对面孙家振的房间，一直盯到了半夜都没有发现异常。

    醉香楼里这个倒夜香的老哑巴，军统的人早就查过了，完全没有问题，而且老哑巴半夜工作的事情，行动队也都知道，所以刚才老哑巴上楼挨个房间刚换马桶的时候，徐林丝毫没有怀疑这个哑巴。让徐林起了疑心的是那老哑巴进孙家振房间的时候，他们的重点目标孙家振正好坐在客厅里喝茶，虽然这个孙家振和哑巴之间没有交谈和接触，徐林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许是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徐林把注意的目标放在了那哑巴的身上，果然，等徐林定下心神留意那哑巴的时候，他发现老哑巴从地上捡起一张纸条，正凑在蜡烛上看。这个发现让徐林大为的兴奋，一个识字的老哑巴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个哑巴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和孙家振接头的家伙，今晚陪孙家振的那个记女是个不识字的，哑巴捡到的纸条很有可能就是孙家振传递出去的情报，而且这只能是唯一的解释。

    徐林的女伴伸手推开了后窗，把塞着情报的布包扔了出去，行动队早就安排了专人守在他们的窗户下面，布包一落地就被马上送去了街对面的临时指挥部里交给了贾云。“是那个老哑巴”贾云摩挲着下巴笑了，这还真是个大收获，任谁也想不到孙家振的接头人居然会是个在记院里倒夜香的哑巴，这样的布局，他们军统可是想不到的。

    出了孙家振的房间，老哑巴依旧是给其他的房间更换马桶，就连徐林他们的房间也没有落下，只是他在其他人的房间里待的时间都不长，这更是让徐林的猜疑变得清晰，他现在有十分的把握确定这个老哑巴就是孙家振的接头人。老哑巴忙活了半天，把醉香楼的所有马桶都搬上了一辆鸡公车里，然后推着鸡公车从醉香楼的角门出去隐入了夜色。

    渝城每天的夜香有专人打理，是一伙从北平逃难来的粪勺子从市政局包了这个活计，他们有专门拉运粪便的马车，在渝城市区里有好几处临时收集粪便的地点，老哑巴就是推着鸡公车把夜香送去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处收集点。贾云他们只是临时发现了老哑巴的可疑，他们并不知道老哑巴推着鸡公车要去哪里，凌晨时分的街道是寂静的，除了那帮收集粪便的家伙和倒夜香的人，街上根本就看不见有其他的人，按照常理，贾云他们根本就无法正常的跟踪老哑巴。

    可年过四十的贾云是个有着丰富对敌经验的行动队长，在接到了徐林送出的情报之后，他就研究了老哑巴倒夜香时可能经过的路段和方向，老哑巴推着那俩吱吱作响的鸡公车离开醉香楼的时候，贾云调动了至少有40个人早早的潜伏在了老哑巴有可能经过的路段，借助着夜色的掩护暗中留意着老哑巴的一举一动。为了这40个人，贾云可是临时搜刮来了很多的破衣烂衫，把这40人打扮的活脱脱就是一伙逃难来渝城的流民。

    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军统盯梢的老哑巴闷着头推着鸡公车穿行在大小巷子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隐在街角暗夜中的盯梢者们看的一清二楚。穿行了半个城区的老哑巴终于看见了那辆收集粪便的马车，只是走到距离马车还有200来米的时候，老哑巴突然停下车蹲在街边抽起了烟袋锅。老哑巴的这个举动让暗中盯梢的人不由得来了精神，在心中暗自记下了那老哑巴蹲的地方，要是没有人来这里和他接头，那他蹲过的地方就一定有古怪。

    一锅烟抽完，老哑巴在地上磕了磕烟灰，左右看看之后，从衣袖的暗袋中摸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条塞进了墙缝里，然后用自己的烟袋锅在墙上做了个记号，这才重新推着他的鸡公车向那辆马车走去。两个隐在暗处的人低语了几句，其中的一个跟着返回的老哑巴走了，剩下的那个则窜去老哑巴刚才蹲过的地方仔细的查找着，几分钟之后，他终于从一个墙缝里找到了一张折叠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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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敌踪现

    “队长。徐林的消息是真的，那个老哑巴的确是孙家振的接头人，我们已经找到了孙家振传递给老哑巴的情报，是关于歌乐山训练营的，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那个训练营这么的感兴趣？”推着鸡公车的老哑巴回到了醉香楼，派出去跟踪老哑巴的行动队员们也都回来大半。发现了情报的那个街角被军统的人严密的监视了起来，等着老哑巴的下线前来取走墙缝里的情报。

    皱着眉头的贾云听完了手下人的汇报，把一份刚刚写好的报告交给了秦雪然，“把这个带回去交给局长，就说我们已经掌握了孙家振传递情报的下线，孙家振是时候抓捕了”贾云的报告里写的很清楚，虽然孙家振的下线已经查清楚了，可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最好能委派孙家振一次离开渝城的任务，在他离开渝城的时候由军统秘密抓捕孙家振。

    初升的阳光照遍整个醉香楼的时候，留宿的客人们在身边女人的伺候下纷纷起身，孙家振他们也精神抖擞的离开了醉香楼，一夜未睡的徐林他们也脸色苍白的跟了出来，倒是惹来了贾云他们的一阵哄笑。戴笠接到贾云第一份报告的时候，贾云布置下去的人已经盯住了取走墙缝里情报的家伙，那是一个早起出来买早点的小胡子中年人，借着扶墙磕鞋子的功夫取走了墙缝里的纸条，他却不知道墙缝里原本的那张纸条却早已被军统的人给偷梁换柱了。

    贾云布置的人跟着那小胡子走了好几条街，终于找到了那小胡子独居的房子，只是暂时还没有发现与他接头的人。留下了几个人继续盯着醉香楼的老哑巴，贾云带着其他的手下转移去了小胡子家对面的一栋房子里等待。“叫弟兄们把眼睛都睁大了，不要漏掉任何的蛛丝马迹，这条街上的店铺不多，咱们可安排不了那么多的眼线”在贾云的精心布置下，军统的人在这条街上建立了好几处监视点，暗中监视着小胡子家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