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页
“放心,二伯会帮你捋直过来的。” 江白帆破罐子破摔:“二伯,那你干脆给我上刑得了。” 第二天,二伯还真压着他去相亲,江白帆抱着祠堂的门死不放手,二伯也不慌,干脆让人拿着江白帆的照片去了。 然后……相亲成功了! 相!亲!成!功!了! 江白帆:“……” 现在相亲都不用见面的吗?都不用聊天了吗?都不用互相了解的吗?不是说要房要车的吗? ……就tm离谱。 江白帆愤起反抗:“我不同意,我死也不同意。” “我会等到你同意的。”二伯又将他绑了起来。 “二伯你不能这样,你会害了人家姑娘的。” 二伯摸了摸他的头,“可我更怕害了你。” 僵局已经持续到了第五天。 虽然闹成了这样,但是总不可能真的不给人吃饭,这几天给江白帆送饭的一直都是几个小辈。 今天送饭的又是江珉。 江珉提着饭盒推开祠堂的门,看见江白帆蔫儿巴巴的坐在蒲团上,他问:“你还准备坚持多久?” “坚持到二伯想通为止。” “可太爷爷也是这样想的,他也在等你想通。”江珉无奈道:“你们俩性格还真像,一样的倔强。这次还真是钉子碰到了铁,谁都不愿意退一步。” 江白帆道:“总会有人先妥协的,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裴珉看着被绑得牢实的人,眉头紧锁道:“你这信誓旦旦的模样,难不成你还有什么筹码?” “哪里还有什么筹码?只不过,我这么坚持是为了我的未来,他那么坚持也是为了我的未来,说到底我们俩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二伯虽然顽固了一点,但是并不迂腐,他迟早会想通的。” “但愿如此吧。”江珉叹了一口气,“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了。” “什么?” “裴珉回来了。” “他回来了?”江白帆眼睛一亮。 “嗯。” 祠堂没有电灯泡,只有放灵牌的桌案上点着三盏油灯,那是老式的煤油灯,形状有点像透明的葫芦,玻璃的外壳,壳那里就是装着煤油。 因为一直有人按时往里面加煤油,所以这三盏油灯从来都没有灭过。 江珉起身拨了拨灯芯,让祠堂的光线又亮了一点,弄完才又蹲回江白帆的身边道:“他回来了,而且……” 江珉看着他停顿了一下。 江白帆迫不及待问:“怎么了?” “他好有钱你知道吗?” “啊?” “他有好几处房产,还有上市公司的股份和大额度的存折,他拿着这些东西来提亲,全部塞到了太爷爷的手里,还在太爷爷面前起誓,用他的全副身家性命发誓,他对你是认真的。” 江白帆有些懵,半晌才回神道:“二伯怎么说?” 江珉道:“太爷爷仍旧不同意,说不稀罕他的钱,也不稀罕他的身家性命,然后又将他赶出了村子。” “那现在呢?” “现在什么?” “裴珉啊!他现在在哪?” “还守在村外,太爷爷把全村十几条狗都拴在了村口防着他。” “哦,我知道了。”江白帆说完,大口的吃着饭,三下五除二就把碗里的饭全部塞到了口里。 “知道什么了?”江珉好奇道。 江白帆摇头,敛去眼底的星光道:“没什么,我吃饱了,你回去吧。” “好。” 江珉走了,江白帆擦了擦嘴巴,坐在蒲团上没有动作。 很快,祠堂外传来拐杖的声音。 二伯进来看了一眼,他对自己绑的绳结倒是放心,除了外人解开,江白帆自己肯定是解不开的。 他绕了一圈,等到月上三竿的时候,也走了。 等到拐杖的声音消失在耳边,江白帆才腾的一下站起身,扑腾着跳到门边看了一眼,果然门外空无一人。 他看着手上的麻绳,又把目光移向了案台上的油灯,眼睛里面亮晶晶的,瞳孔深处的雀跃藏也藏不住,机会来了,他要去找裴珉。 油灯的烛火有些小,烧麻绳时烤得手腕很疼,一小会儿就把他的手腕上燎出了不少的水泡,细嫩的皮肤一片通红,模样有些惨不忍睹。 江白帆咬着牙,忍着疼喘/息了一声,休息了一会儿,又把手腕架上了烛火。 绑在手上的麻绳缓缓烧断了一小嘬,江白帆眼睛更亮了,忍着疼又凑近了一些。 麻绳彻底烧着了,快要断了,可细碎的烛火直接落在他手腕上,钻心的疼痛和附着在手腕上的灼烧感,让他忍不住下意识的往后瑟缩了一下,手肘撞到了煤油灯,玻璃瓶状的油灯摔在地上,溅起了一片花火。 火顺着油渍蔓延到蒲团上,一下变成了燃燃大火,蒲团靠近案台边,木质案台干燥及其易燃,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事情好像就发展到了完全收拾不了的地步。 列祖列宗的牌位要被烧了,江白帆想到抢救,可是他的脚还被麻绳绑着,火势太大,等他解开脚上的麻绳时,案台已经烧塌了…… 半夜时分,村里人都睡了。 裴珉坐在村外,心事重重,村子里外都安安静静,陪着他的,只有十几双发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