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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着,有些沮丧地等了片刻,洗手间门打开了,傅聿城抹着脸上的水珠走出来。他看她一眼,把床摇起来,再把蛋糕递到她手中。 和外包装一样不变的,还有味道。 她默默吞咽,喉间裹沙,忍不住要哽咽。从前吃为了鼓励自己不放弃,现在吃却是为了说服自己,可能这一次要放弃了。 傅聿城声音沙哑:梁老师和师母一会儿就到,昙姐也说要过来,还有你们舞团杨老师。 梁芙不说话。 她知道人人都期望她说一句我没事,可是她现在还说不出。 梁芙默默吃完了那方蛋糕,那滑腻口感还留在喉间。她咳嗽一声,傅聿城递上水瓶,凑近时她才看见他眼底倦色浓重。 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等他们来。 便又是沉默。 傅聿城的陪伴让她很好受,她总算有点明白过来,周昙为什么喝酒独独要找傅聿城,因为不被人安慰的感觉很轻松,放肆沉溺于难过也仿佛不那么可耻了。 没过多久,梁庵道、章评玉和杨老师都赶过来了,差不多前后脚。傅聿城不放心走,但得先回去把自己拾掇一下。 关上门,杨老师神情严肃,阿芙,我知道你现在难受,但是老师希望你好好回想一下,昨天晚上,停电的时候,你是自己踩空的吗? 杨老师微妙的一霎停顿里,有很深的意味。 梁芙明白她想说什么,这样的架势,只要她指认出一个人,一定会被允以公道。 然而,正是如此,她不能滥用公道,因为,是我自己踩空的。 想过了,无数次。 她也多想把这桩飞来横祸推给某个具体的人,好让此刻自己的痛苦冤有头债有主。然而,灯灭的那一刹那,直至她滚落到楼梯最后一阶,这期间,她确信没有任何人在背后推过她。 杨老师这一问显然不是无的放矢,因为团里有人在议论,昨晚上站在梁芙身后的,是谭琳。谭琳也摔了,但只是轻微的的崴伤,只要休息两周就能照常上台。 动机、下手时机和脱身条件,都挺符合阴谋论,无怪乎杨老师将信将疑。她在团里待了几十年,这些腌臜并不是第一次。她只期望,这次事件是桩单纯的意外,不然就一次毁掉了两个人,一人如日中天,一人还在冉冉升起。 这件事,杨老师是另一种痛多年打磨而成的一件作品,选料和工艺都是一流,它价值连城,合该迎接万人叹慕,却被疏忽和巧合摔碎在地。这种痛心,如出一辙。 章评玉急切道:你确定吗阿芙?你再好好想想? 梁芙微闭上眼,我确定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想休息了。 三人交换个眼神,最后杨老师说,舞团一定会对她进行赔偿,也会对老化线路进行改造,楼梯间加装应急灯,台阶贴夜光指示条 都是亡羊补牢的措施,可那头无辜的羊已经死了。 第29章 夜奔(02) 那道篱笆立在别墅前院,经一年多的时间,让藤葛爬得满满当当,各色蔷薇胡乱授粉,杂出变化多端的颜色。暮夏时节,绿藤红刺,疯长的还有院里杂草。 梁芙蹲在地上拔草,胶鞋手套全副武装,头上扣一顶海滩旅游常用的草帽,帽檐下素净的脸上沁出汗珠。 屋里章评玉喊,她应了一声。提上塑料桶,把杂草倾倒进垃圾桶里,一边脱手套一边回屋。 梁碧君坐在客厅,章评玉在给她斟茶。梁芙打声招呼,冲个凉出来,换了身轻便的家居服。 章评玉挽上提包,对梁芙说道:招待好姑姑,我去趟公司,晚上回来吃饭,让万阿姨把我昨天弄回来的虾给蒸了。 章评玉掩上门,没一会儿外面传来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即刻就驶远了。 梁芙去冰箱里去拿出昨天没吃完的栗子蛋糕,端过来在梁碧君身旁坐下,往她茶杯里看一眼,泡的应是碧螺春。抢过来抿一口,啧一声,吃过蛋糕的舌尖只尝到苦。 梁碧君审视着她。 梁庵道夫妇觉得梁芙状态有些微妙,然则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商量之下,决定让梁芙一贯信赖的姑姑过来一趟,多聊两句,问出她未来的打算也是好的。 去过舞团了吗? 去过啊。她吃着栗子蛋糕,语气有点儿满不在乎。 因她受伤,交流项目得换上另外的人顶替,为了服众,选定了周昙。排出的剧目不能更改,团里几个演员公平竞争,最后谭琳被临危受命。 谭琳《吉赛尔》首秀,艳惊四座,业内发新闻用的标题是后梁芙时代的新星。团里正是用人之际,时势造人,谭琳证明了自己,那扇鲜花簇拥的大门,正式对她敞开。 这些事儿她没刻意打听过,但总有各种渠道推到她面前,想避也避不开。 试过跳舞吗?恢复情况怎么样?梁碧君知道她一直在做复建。 梁芙捏着勺子,把碟子里剩下的蛋糕一点一点搅碎,笑说:我准备当老师去了。 梁碧君愣了一下。 接杨老师的衣钵,星火相传,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