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重生之归零在线阅读 - 第30节

第30节

    凌鸿之点点头,说了句“跟我来”,便带着单文柯和他的属下绕远,向主帐走去。

    待他们离开,君离玹将凌爹爹给的锦囊递给他。凌麒央不解君离玹为什么将两个锦囊都打开了,但看到纸上的内容,又了然了。

    “你准备提什么条件?”现在他们还不确定单文柯到底会用什么条件来与他们合作,但他们不妨想想自己的要求,也好考虑周全,以免疏漏。

    “还没想好。反正也不过是结盟通商之类。向来都是这种做法,总不会让炽泽成为大邺的属国就是了。”他是皇子,即使是主将,但能做主的朝堂之事还是少之又少。

    “结盟你可以做主,但通商却要看皇上的意思。而且我们与炽泽之间隔着攸国,还有得商议呢。”凌麒央也觉得能谈的东西并不多。

    “算了,先不管过些,到时候看单文柯的条件,再行应对便是。”

    “也好。”

    随后,两人一起回了军帐,在和单文柯一起吃过饭后,便开始聊合作的事。

    “相信你们也看到了炽泽先锋军的怪异。”单文柯开口道:“实不相瞒,我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却偶然看到过有蛊师入出皇兄的书房。我不知道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个蛊师又是何时出现的,但看先锋军的样子,十之j□j是中蛊了。”

    君离玹点点头,并没有表示出惊讶。从孤曜第一次看到那些先锋军,就断定他们是中蛊了,现在不过是任人摆布的傀儡罢了。不过因为这些先锋军根本抓不了活的,不弄死他们,死的就是邺国的将士,所以一直没有抓到一个完好的能让孤曜仔细研究。

    孤曜也曾说过,中了这种蛊显然是救不了了,因为已经没有思想了,形同死人。若要清除,只能从根源下手,就是杀掉那个蛊师。

    “顼怀王也知道蛊虫一事?”凌麒央问道。

    “小王闲来读书,有所涉及,但知道的也只是皮毛而已。”单文柯说道:“不过我听说,那些蛊师向来不会管他国的事,只要人不犯他,他也不会主动犯人。”

    “的确如此,所以南边突然涉足他国之事,不得不防。”凌麒央也听说过南边的规矩。

    “不管怎么说,若我能夺下皇位,必与大邺结为盟友,日后也好有所照应。”单文柯笑道。

    “照这么说,还是我大邺吃亏。炽泽惹上蛊师,但我们大邺没有。若结为盟友,他日,炽泽与南边打起来,我大邺还要出手相助。岂非是不必要的牺牲?”军中出现尸线蛊的事并没有传开,君离玹便利用了这一点,坐稳主动的一方。

    “的确。那我也不说客套话了,麟王爷说说你的要求吧。”对于那个皇位,单文柯是势在必得。

    “我也不与你说虚的。现在大邺是父皇说的算,就算我与你有什么约定,也只能是私下,朝堂上的事还需要父皇做主。”君离玹不信他没考虑到这点。

    “麟王爷说得是。不如这样,我与麟王交换你能应允的条件,私下助我一二。待来日我登基,再亲自去邺国,与延熙帝商议两国合作之事。麟王意下如何?”单文柯说道。

    君离玹挑起眉峰,说道:“本王似乎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如何作为合作的条件?”

    “王爷此言差矣。邺国的事我也多少听说了一些,你们兄弟三人虽为嫡子,但朝堂之上拥护庶子登基的也大有人在,而庶子又各为一党,都对皇位觊觎已久。大邺的储君向来是能者居之,并不分嫡庶。若有我和整个炽泽来做你们的后缓,支持你,或者你的两位兄长登基。在结为盟国的情况下,延熙帝也不得不考虑,朝堂之上的那些派系也要掂量一二,对麟王爷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单文柯知道,对于皇子来说,那张龙椅上的人是谁,直接关系到他们的生死富贵。所以这个条件,就算君离玹对皇位无意,也不得不考虑他的兄长们。

    听到他的一番话,君离玹眼睛一眯。皇位这件事,他的确得为两位兄长打算。

    “我也希望是你或者你的兄弟做上那个位置,这样对炽泽来说也有好处,无论是通商还是共同防御,合作起来都容易得多。”单文柯顿了一下,又道:“当然,麟王爷若有其他要求,也可以提。只要是我能帮得上的,一定不推辞。我也知道口说无凭,单某愿意与麟王爷拟书盖章,以示诚意。”

    “话是你说的,若来日反悔,别怪本王不容你。”君离玹一脸严肃地说道。

    “自然。”单文柯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之后两人私下拟了协议,单文柯留下一名属下,好方便两人随时联络。之后,君离玹让凌鸿之悄悄将人送出。

    第37章 心思为缜

    三日后,君承荣接到了延熙帝准他回京的圣旨。君承荣接旨后,准备即可返回京里。这段时间有孤曜给他的暂缓蛊毒的药,君承荣吃着感觉不错。虽然仍如出征那段时间一般,会觉得疲倦,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但至少心口没再像之前那样疼过。只是偶尔有些发酸罢了。

    为了确保无虞,君离玹特地安排了得利的手下护送君承荣回京,表面的理由是大皇子现在身体不适,多些人护送,父皇也会放心些。实际上君离玹是怕皇贵妃在途中派人埋伏,取君承荣性命。

    送走了君承荣,孤曜也准备去京城。原本他留下就是为了帮凌麒央把君承荣弄回京,现在君承荣既已回去,他也应该去做自己的事了。

    “师父什么时候走?”凌麒央看着收拾行装的孤曜,其实孤曜的东西并不多,其他都可以被忽略,只有他的药箱是必带的。

    “明早就走。”孤曜说道。

    “再留两日不行吗?现在奉州城刚恢复了些秩序,去尝尝这里的小吃也不错。再说,师父为帮我而来,我怎么能就这么让您走呢?”对于孤曜,凌麒央总有些舍不得,以前每每师父离京,从来告诉他,都是爹爹之后跟他说的,所以分别的难受相对淡一些。可这一次让他看着师父离开,他心里总有些乱。虽知道师父武功高强,但总是难免担心路途上可能发生的意外。

    孤曜见凌麒央一脸难受,突然抬手,在他的额头上敲了一下,说道:“这次回京,我短时间内不会离开,你回京还能见到我。倒是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别再发生被绑走的事了。”

    “我知道,师父放心。”凌麒央乖乖点头。

    孤曜看着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能放心才怪。这里这些药你收好了,以后可能都用得上。”孤曜将一个小箱子递给凌麒央,凌麒央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十几个药瓶。

    “这些药是我这几日配的,日后可能还需要加一些其他药辅助药性,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孤曜将每种药的用途和用法都跟凌麒央细细说了一遍。

    刚说完,君离玹便走了进来,对孤曜道:“前辈,我给爹爹买了些攸国的特产,已经命人装了车,还请师父乘马车回去,也好把东西带给爹爹。”

    孤曜皱了皱眉,他本想骑马回京,一来方便,二来也快。坐马车大概要多花个三五日的时间。

    “奉州刚恢复些秩序,能买的东西也不多。请您带回去给爹爹,也是想让爹爹安心些,不必日夜悬心。另一方面,途中也好有人帮前辈打点一下,您也方便一些,麒央也能放心些。”君离玹说得有条有理,用凌爹爹和凌麒央两个人来“压”孤曜,不怕孤曜不允。

    “师父,您就按离玹的意思回京吧。否则徒儿总不能放心。”凌麒央也适时地帮了话。

    孤曜最终点了头,算是同意了。不为别的,只为给凌爹爹的那些东西。凌爹爹平时过得节俭,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很多东西都没见过。而他虽然不缺钱,却不知道买什么送去才好,再者,凌爹爹大多时候也不会收。

    次日一早,在凌麒央还没有醒的时候,孤曜便同安排好的车夫和随侍一起,离开了军营。君离玹将人送到大营门口,他知道孤曜不喜欢凌麒央送别,便没叫醒他。

    对此,孤曜是很满意的。临行前,与君离玹说有事可以去京中找他,并给了君离玹他京中院落的地址。

    “这个地方麒央还不知道,先别告诉他。”孤曜嘱咐道。

    “好。前辈保重。若京里有事,也请来通知一声。”君离玹抱拳道。

    孤曜点点头,上了马车,并吩咐出发。棕马踏起蹄子,打散了军营黎明的安静,扬长而去。

    几日后,单文柯再次稍稍来到邺国军营,进入主帐。这回他带来了炽泽皇帝亲征的行走路线、随行的将领名单,以及前后的事务安排。

    “皇兄让我与他一同亲征,我这次过来是让人假扮了我,说正往皇城赶。”单文柯面带倦色,看来也是没有休息好。

    “你不善武,带你有什么用?”君离玹皱了皱眉。

    单文柯冷笑,“他大概是怕我留在京城,趁他不备,夺了皇位。所以让我跟着,如果不幸被你们打过去,他也能把我推出来做替死鬼。”对于自己的皇兄,单文柯已经半分兄弟之情都没有了。

    君离玹多少能够理解他的处境,也不愿多说什么。

    “他也不想想,我若真有那个本事,早夺了他的皇位了。”单文柯的表情有些自嘲,“那些曾经支持我的老臣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杀得一个不剰。我仰其鼻息,不涉朝政,也避忌着他的忌讳,勉强保住了命。不过,他却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要除掉我的想法。”

    “你也不必太难过,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炽泽皇帝的所为,就算不是你,民间也迟早会有人反。”凌麒央说道。他并非出生在皇家,所以皇子们为了那个皇位自相残杀,他并不完全理解,比起掌握天下大权,他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单文柯叹着气摇摇头,“当你民间没有反的?在他杀害忠良后,民间涌出两股反军,形势也很凶猛。原本炽泽皇军并不占便宜,皇兄也为此大发雷霆。可自从养出了那队先锋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反军彻底打压,领头的就地凌迟。也是因为先锋军强大,皇兄才敢这么快攻打攸国。”

    “说到先锋军,他们的症状的确是中蛊了。我这里有几份药,下次应对他们可以一试。倒没什么可担心的。”那些药都是孤曜留下的,对师父的药,凌麒央自然是有信心的,而且那些人没有思想,只是战斗力强罢了。可是,再强的莽夫也未必敌得过一个聪慧的军师,何况还有世外高人相助。

    听到凌麒央说有办法,单文柯先是惊讶,后是露出一抹发自真心的笑意,“这太好了,解决了他们,炽泽的军队对大邺来说,真的不足为惧。”

    “不过,有些事还需要你帮忙。”先锋军是可以解决了,但炽泽皇帝和那位神神秘秘的蛊师也不得不防范。

    “什么事?只要能帮上忙,我定当义不容辞。”单文柯看向凌麒央,答应得十分爽快。

    “纵观这场战事,其实其他的都不难办,最难办的是那位蛊师,此人不除,这次是你皇兄,下次说不定就论到你了。”凌麒央道。

    “你的意思是?”单文柯有些明白,却又有些不懂,怎么就轮到他了。

    “听闻你兄皇以前也是个和善的人,但后来变得脾气暴躁,如同换了个人。焉知不是也中了蛊?就算未中蛊,也是必然中了毒。否则怎么会一夕之间颠覆性格?”

    单文柯皱着眉,他之前也怀疑过,但只是一瞬,并未往深了想。只以为是之前皇兄掩藏了本性罢了。

    “若炽泽皇帝死了,但那位蛊师的目的却未达到,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凌麒央挑眉问他。

    单文柯摇摇头,“自然不会,那边的人向来对事十分执着,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毕竟真正与那们蛊师接触过的人只有你皇兄,所以要除掉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借你皇兄的手。”

    单文柯点头应是。

    “我这儿有一种药,原本还在想

    要怎么下到炽泽皇帝的饮食里,正好你随他亲征,倒也方便。你只要每隔三日,将此药放入他的茶水或者膳食中,让他吃下去便可。”说着,凌麒央从药箱里拿出药,递给单文柯,“这种药会让炽泽皇帝精神委靡、身体不适,甚至噩梦连连。到时候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只要让他相信自己这个症状像是中蛊了,那不用你说,他便会自己找上蛊师。加之他现在脾气暴躁、喜怒无常,肯不会静心去听蛊师的解释,除掉蛊师在他看来也是保他自己的命。而那个蛊师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死有余辜。”

    单文柯立即一拍手,说道:“好!此法甚妙。”随即小心地接过凌麒央的药,揣进怀里,又对君离玹道:“麟王爷得此王妃,真是几辈子的福气,难怪如此爱护,一句都说不得。”

    君离玹乜斜地看了他一眼,搂过凌麒央。

    单文柯笑道:“我若日后也能娶到这样的妻子,就是万福了。”

    “不用想了,麒央仅此一人,已归本王,永世不变。”君离玹郑重地说道,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也难掩眼中的骄傲。

    “也是。”单文柯笑着拱了拱手,“那我先告辞了,还要快马加鞭地赶回京,有事随时联络。”

    君离玹点点头,又让人悄悄地把单文柯送了出去。

    单文柯走后,君离玹从后面抱住正在收拾药罐的凌麒央,低声在他耳边道:“你是我的。”

    凌麒央失笑,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君离玹扬起嘴角,只觉得此刻,心里无比满足。

    次日,早朝结束后,君离渊去了延熙帝的书房。

    延熙帝坐在椅子上,问道:“你对炽泽帝亲征这件事怎么看?”

    “回秉父皇,儿臣觉得炽泽皇帝亲征,显然是对自己的军队信心不足,否则大可安坐京城,等待消息便是了。“君离渊说道。

    延熙帝闻言,又道:“你看用不用再派些将士过去,好助玹儿一臂之力?”

    君离渊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要说用,又要浪费兵力远赴边关不说,朝臣也会对麟王的能力有所疑虑。可要说不用,又显得君离玹能力过于出众,大有功高震主之嫌,弄不好会惹来父皇忌惮。

    考虑间。君离渊开了口,“儿臣以为,离玹上书奏明父皇炽泽皇帝亲征一事,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但现在从京城调兵,劳动粮草不说,恐怕也很难在炽泽皇帝到达攸国边前赶去。加之还要安排和适应,怕是不易立刻投入到战争中去。倒不如从靠近边关的地方调兵,一来,时间赶得及,二来粮草也可以就地搬运。如此,对战事来说,也许更为妥帖些。”

    延熙帝想了想,点了头,“你说的没错。”

    “而且儿臣在想,大皇兄身体不适,不得不回京。若父皇想为将士们添一把士气,何不让二哥在物资上照应一二?一来二哥是皇子,虽武艺不高,但提供些粮草,也能弥补大皇兄回京的空缺,让将士人觉得父皇时刻挂心着他们。二来,奉州城相对京城,还是离二皇兄的封地近一些,二皇兄在京时,离玹对他也十分尊敬,想来也愿与二皇兄一同作战。”

    延熙帝哈哈大笑,玩笑似地说道:“要让承璟知道你又打他的主意,肯定会向朕要个说法。”

    “二皇兄不会,能为父皇分忧,二皇兄必定全力以赴。”君离渊浅笑道。

    “好,朕知道了。你要没什么事,就去看看你皇娘,她最近一直不适,让她好好养着吧。”

    “是,儿臣这就过去。儿臣告退。”君离渊行了礼,走出御书房。

    延熙帝要派增兵的旨意很快传到了军里,君离玹觉得没所谓,不过二哥过来,他还是有些高兴的。

    两日后,君离玹没把君承璟等来,倒是小影突然来到军中。茗礼进帐通报,君离玹赶紧让他把人带进来。

    “小影见过麟王爷,麟王妃。”小影跪地行礼。

    “快起来吧。”君离玹免了他的礼。

    凌麒央赶紧把人扶起来,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毒都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