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最好一点儿胸都没有。” 导演搂着他的肩安慰他，“你就当她的胸是假的。” 欧凛瞄了一眼不远处的简一柔，“这种东西，当不了假！” “那我告诉你，她的胸真的是假的。怎么样？放心了没？” “你怎么知道？据说，要摸过来能分辨。”欧凛瞅着他，那眼神好像在问，你摸过？你摸过？ “怎么可能！！网上教程一大堆。”王导拍着欧凛的肩，“你看，今天如果顺利拍完，明天就有几个场景就能结束了，进度很快，我们合作也非常愉快，这道理在这个问题上卡壳对不对，在说了，你看看这么多工作人员，就算你怕你家那位不高兴，但现在是工作，工作和生活，要分开。” 难得导演说那么多，欧凛看看灯光和场记在那儿忙活，追光的一直都跟着他们走，还有造型师和自己的小助理，非常辛苦，最后是简一柔，其实，她作为一个女孩子，可能更不好意思吧。 舔舔有点干的嘴唇，“嗯，我知道了，但是我需要五分钟做一下心理建设。” “现场休息五分钟。”导演冲着大家喊了一声。 坐在车上，李威问道，“要不，给公司打个电话？” “不用。”欧凛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以前没碰过女孩儿是因为自己没这么心思，一心想着读书，但是现在不想碰女孩儿是因为心里有单涵熙，而且他一点儿都不好奇，女人和男人拥抱起来有什么不同，他是个固执的人，选了一样，喜欢了就不会再换另一样，或者说这是一个惰性。对于触碰女孩子，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不过，就这一场，一次性过了就万事大吉了，总不能让那么多人因为自己的想法受拖累吧。 就当单涵熙突然多了两个馒头，就只能这样了。 不过他在做好思想准备之后，心里也有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以后出唱片，mv一律不要女主角，麻烦。 “下水可以，拥抱可以，但是，只能是要吻不吻，真的绝对不能吻。” “行。” “a。” 豌豆型的池子泛着清澈的蓝色，水不深，到胸口，他衬衣已经湿了，脑子里想起了上回的户外节目，自己骗希文不会游泳的事，如果mv放出来，会气的吐血吧。 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的肌肤，胸襟大开，勾出欧凛精壮的身线，背后湿漉漉透着小麦色，引人遐想，跟着摄影一起拍照的，也忍不住不停的按下快门，虽然现在池子里只是一个人，但也性感的不行。 简一柔慢慢的下水，走到欧凛的身后，衬衣扣的很低，露出深深的乳沟，里面的黑色内衣更明显了。一双手慢慢的快要贴在了欧凛的背上，欧凛眼睛瞬间睁的大大的，头皮发麻，浑身僵硬，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一步。后面的简一柔显然是愣了一下，但是导演没喊停，于是她只好也上了一步，可是欧凛又挪了。 “卡！” 欧凛几乎在同一时候弹开不停搓着胳膊，起了一身鸡皮。 “欧凛！你那种被人非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噗嗤一声，有不少人捂嘴笑，简一柔很委屈啊，我明明都还没摸上了，再说了，那种表情不是应该更适合自己吗？ “抱歉。”欧凛烦躁的抓着头发。 “再来。” 各就各位，工作人员都在看热闹，因为欧凛的表情实在太有意思了，一脸的惶恐。 欧凛也不负众望的在简一柔刚摸到他后背的时候‘嗷’的一嗓子就窜到了池子边，留下了在池中央还伸着手的简一柔，神情犹如采蘑菇的小姑娘刚采到一个蘑菇，蘑菇却瞬间消失了一样。 李威蹲在地上拍腿大笑，欧凛手一撑上了岸，水哗啦啦的，李威赶忙用大浴袍给他裹住，免得下面湿乎乎的裤子把那啥的轮廓都勾出来了。简一柔的助理也准备好了浴袍，自己的艺人自己疼啊，这一副没人垂爱的样子看看都心疼。 “要不我跟导演说说今天先不拍了？”李威试探的问欧凛。 欧凛挑眉道，“他听你的？” “可能不听。” “欧凛你怎么回事！”导演继续咆哮。 欧凛将浴袍裹了裹，光着脚走过去，“抱歉，我有异性接触恐惧症。” “胡扯！” “说错了，是异性触摸恐惧症。” 导演拿着卷成一卷的剧本指着欧凛，“我告诉你，要是这场拍不好你就不用拍了。” “真的？！”好高兴！ “直接拍吻戏，还要激吻！” 欧凛脸一下跨了。 “激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拍了没？没拍我正好也看看，这个激吻到底有多激。” ☆、歌66. “涵熙。”欧凛看着领着手提袋穿着风衣的单涵熙,一身风尘仆仆就是刚赶回来了。 单涵熙把手袋交给李威，“怎么回事,”他看了一圈，不远处瞧见简一柔很委屈的样子。 导演见当家的来了也不避讳，直接把欧凛刚才的失误说了一遍。单涵熙默默把心放下，昨天看到短信有湿|吻，但是据他所知,接吻是有可能的，湿吻舌吻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又不是拍电影。 欧凛见单涵熙没理他，自己也挺委屈的,我又不是故意的,可是要接触的时候确实受不了,我没碰过女人啊！老子还是个很纯情的十七岁少年好不好！女人的身体只在生理卫生课和人体构造里看过。 “涵熙。”他挪到单涵熙身边扯扯他的风衣衣角。 单涵熙很不留情的将衣角扯了回来，“大家都辛苦了休息一下。”然后他掏出钱包拿了几张红色的给李威，“去买点茶点过来，我请。” “谢谢二少。” “我看看之前的。”单涵熙将风衣随便裹了一下坐在导演的边上，将欧凛晾在一边，欧凛心里不好受，他觉得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就不理他了。kevin把欧凛带回了车子。 欧凛一脸颓废的窝在座椅里看着窗外。kevin拿着毛巾给他擦着湿头发，“没关系，每个人都不是一下就能拍好的，有些ng的次数比你还多，安啦，没事。” “如果第一次拍戏就有吻戏，那怎么办？演员都能没有顾忌的吻上去吗？” kevin耸耸肩，“我只负责做造型，不过，有时候再美的要画丑，再帅的也画的挫，剧本需要。演员肯定是要过自己这关的，不然不会接本子。” “可是，那和肢体上的不一样啊。”欧凛抓着衣带搓揉着小声嘀咕，他只是，太习惯了单涵熙的触碰而已啊，只是，不喜欢别人那样的触碰而已啊，为什么涵熙要不理自己。 车门被打开了，欧凛看了一眼单涵熙，别扭的将头转开，kevin放下手里的东西，“我等着吃茶点。”很有眼力见的下了车。 单涵熙上来把车门关上，直到坐在欧凛的对面，欧凛心情很复杂。 “你在别扭什么？”单涵熙问道。 欧凛看着自己还光着的脚，下面有些沙子疙疙瘩瘩的很不舒服，就像心里一样。 单涵熙将欧凛额前的湿发别到他耳后，“要是觉得无法按照剧本或者导演的要求，那就不要拍了。” 欧凛抬起头，“不拍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跟导演说去，等有合适的mv本子了，再重拍，要不你自己写一个？按照你的要求，怎么样？” “可是，这样好吗？”辛苦了两天，现在说不拍了，自己都觉得白忙活了。 “你觉得呢？” 欧凛抿着嘴，半天吐出两个字，“不好。” “是啊。”单涵熙说道，“连沈玥也只能选本子，拍摄的时候也要听导演的做临时变动，你又凭什么这么不听话？”就算大哥有时候也会不高兴，但是那是沈玥的工作啊，这种事情，都要互相尊重和理解不是吗？ “我不是，我只是，她靠我那么近我不习惯。” “谁生下来就能习惯陌生人的触碰了？人与人之间的了解，从婴儿时期的我们最先用的就是去摸去咬，从害怕到渴望触摸，肌肤之间的亲近不止情人之间会有，朋友之间也会有。”单涵熙拉过欧凛的手，心中有些无奈，但是不得不说，“欧凛你朋友太少，社会经验也很少，成人的世界你可能还不适应，但是你选择了这份工作，就该明白，在这个圈子，生活和工作并不是完全分开的，它们会有交集，像两个相交的圆，中间相交的部分，你可以随你的喜好，或大，或小，但是不可能没有。相交的部分里，会有你在这里认识的朋友，会有因公司的工作需要而给你带来的额外私人工作机会，会有你因为工作需要而不得不去学习的东西，在这个相交的部分里，也许里面并不是真正的你，但是不可避免的，你要学会让这个你去完成工作，可能有点像双重人格，但是，娱乐圈里的人别说双重的，三重都是有的，拿到本子，他们可以抛去前一分钟的自己，放下本子，他们也可以抛弃演戏中的自己。既然做了就要做好，这是一个艺人的素养。” “我又不是自己想干这行的！”欧凛心里不满，“你老是说让我适应，我有在努力做啊，可是我才十七好不好！我真的觉得我现在做的已经很不错了，我在努力跟上你的步调让自己看上去配得上你，可是我也会很累也会有自己难以接受的事情，我没谈过恋爱，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脑子里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事情，我认识了你，喜欢你，你是我的全部啊，我第一次牵手的人是你，第一次吻的也是你，第一次喜欢的也是你，还有。。。反正都是你，我不是不想配合，只是觉得，心里，很难受。”欧凛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脑子里很乱，情绪很糟糕。 单涵熙消化着他的话，觉得是不是自己真的在强人所难，有些事欧凛终究是不适合做的，不管他表情上再如何的成熟，内心还是稚嫩的。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不想责备他，虽然心里会高兴，因为欧凛这样的全心全意对自己，可是，既然在做这一行，一味的护着，他能做什么？难道任由他这样？ “欧凛，退一万步，你不做这行了，你还是学生，你读完书出来，要不要去工作？在工作的时候你一样会遇到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你是会站在自己的立场想还是站在公司的立场？好，你不工作，你自己创业，那我问你，当你的公司和社会这个大环境冲突的时候，就算这件事你百般不情愿，你会不会去迎合去妥协。你不妥协，你公司下面的人要不要吃饭？不管你做哪一行，你永远离不开社会这个大环境。所有人一生所做的事没有都是快快乐乐的，也有心不甘情不愿的时候，但是，这就是生活。”残酷又现实，可这都是真的，人总要长大。 欧凛看着单涵熙，眼里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你想我怎么样？你认为我应该怎么样？” “去和简一柔道歉，按照导演的要求完成。不能让那么多人等着你。这支mv是你的，但是他并不只属于你一个人，明白吗？考虑一下大家的感受。” 欧凛觉得嗓子眼堵得慌，他的心智和身体在脱节，他的思想和承受力在超负荷，工作和人生，爱情和现实，一切都来的太多塞得太满，有些没消化的挤压下来，努力让自己成长，得到爱情的时候他体会到了从没有过了满足和喜悦，就算那一点力不从心，也可以忽略，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此时此刻会觉得那么累。 有一句话一直想问，但是深深的压在心里，以为自己是明白的，但是现在，如鲠在喉，却显迷茫，“单涵熙，你到底喜欢的是我，还是穿着这身皮囊装载着我的灵魂的欧凛？” 单涵熙呆在那里像被钉子钉住一样，欧凛拉开车门下了车，眼睛酸酸的，整个人如同失去庇护的孩子一般，想找一个温暖的怀抱大哭一场。 专业专业，都在告诉他要专业，可是谁来告诉他，前一秒还在学校后一秒被车撞死硬生生闯到这个陌生领域的他，到底要怎么才能抛弃掉稚嫩的性子专业！ “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调整好了，真的很抱歉。”欧凛站在简一柔跟前说着自己的歉意。 “呃，没关系。”简一柔不知道欧凛怎么了，但是看他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欧凛冲她微微点头，“谢谢。”然后走到导演跟前，“对不起，耽误大家时间了，可以开始了。” 李威拿着奶茶抿着吸管，虽然不知道单涵熙在车里对欧凛说了什么，但是他看的出来，谈的并不愉快，特别是二少还没从车里下来。 现场的人都没怎么说话，放下手里的纸杯开始准备继续开工。李威过去接过欧凛脱下的浴袍，欧凛静静的下了水，简一柔也赶紧就位。 看着欧凛的背影，悲伤的气氛在周围蔓延开，在王导的眼里，到也是很符合现在要拍的气氛。 简一柔从背后抱住欧凛，欧凛缓缓转过身，小心的捧着她的脸，简一柔被欧凛悲伤的气氛所影响，很心疼的看着她，欧凛委屈的眼泪终究是没忍住，落了下来。简一柔眼眶瞬间就红了。 导演看了卡之后，简一柔用手轻轻拍了拍欧凛的后背，“没事。都会好的。”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应该和刚才拍摄有关吧，而且肯定是二少跟他说了什么。 单涵熙坐在车里看着欧凛和简一柔，心揪成一团，欧凛心里难受他能理解，可是，欧凛不该问那个问题，难道自己对他怎么样，他会不知道吗？或许，让他进这一行，终究是错了，最开始是自己自私了。如果欧凛真的觉得痛苦，就不要做算了。单涵熙不想他们之间因为这个产生不可弥补的裂痕。 “谢谢。”欧凛不着痕迹的将自己从简一柔的怀抱里离开，然后上岸，李威将他裹得紧紧的。 欧凛喝了一杯热水，单涵熙从车上下来，走到他身边，“是不是还有要拍的？” 欧凛看着杯子，“不知道，听导演的。” 一阵沉默，李威麻利的跑去问导演，然后回来说，“今天有火烧云，导演想加个镜头，正好这边也有草地。” “嗯，那我去换衣服。”欧凛想了想，对单涵熙说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这还要有一会儿。” “我等你。” “不用。” 欧凛上车换衣服，单涵熙在下面站着，有人给他搬来椅子，他却如坐针毡。 霞光绮丽，两人坐在草地上如同正在热恋的男女一样，没一会儿简一柔就躺在了欧凛的腿上，欧凛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僵硬，但是为了大家的进度不被他拖累，他很快强迫自己适应了。 不太想看简一柔望着他的眼睛，所以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的头发上，用手指轻轻的玩弄，让他吃惊的是，简一柔居然抬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欧凛是目瞪口呆，简一柔笑的开怀。王导却很满意这个镜头，那一瞬间的惊讶抓的正好，然后另一台摄影机拍摄从欧凛的背面拍摄，简一柔的表情变化都被记录下来。 “好！”导演很满意，“今天不错，明天最后一天了，大家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