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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比林荆璞想得还快一些?。他找了个茶杯去吐了,漱了下口,除了面色红透了些?,神态如常。 魏绎惬意地呼出了一口长气,几日的沉郁都被扫荡一空。 昏君好当,他不由感慨。 可他仍有遗憾,要不是还在病中—— * 作者有话要说: 开车稍短,明日会多更(应该……) 第62章 腥味 人间无处寻,书上无处解,解药仅林荆璞一味。 魏绎肚子饿了,难得胃口转好,说要传膳。 病中要主张饮食清淡,桌上只有三鲜鸭子一道荤食,还是特意换了清炖的烧法。魏绎每餐都必吃主食填肚,故而林荆璞面前也放了一碗。 林荆璞却只用米饭去滤菜上的油水,细嚼慢咽。 “这鸭子今日味儿是不是有点腥了。”魏绎去戳烂嫩透了的鸭皮,挑剔的面色不豫。 旁边站的几?个膳房公公一听,忙吓得跪了下来。 魏绎夹了一筷鸭rou,放入林荆璞的碗中,“你是品御膳的行家,且尝尝看味道如何?” 林荆璞夹起咀嚼,道:“这鸭子皮rou鲜嫩,火候正好,腥味我倒是没尝出来。” 半晌,魏绎盯着他要笑。 他哪还能尝得出别的腥味? 林荆璞后知后觉,才意会了他的戏弄,没去理会魏绎,看一眼也发懒。只是稳稳地?放下筷子,用帕子擦嘴,再用新沏的大红袍漱口。 斯条慢理中,有一股魏绎看不惯的风流与媚态。 菜吃得差不多了,魏绎不餍足,还要传酒喝。 宫人有些犯难,于是看向?了林荆璞,御医不在,还好这会儿有个在御前能说得上话?的人。 林荆璞耳朵还有些红晕未退,温和?颔首:“那来壶西?江的竹叶青吧。” 宫人更愁了:“这……” 魏绎挑眉看了林荆璞一眼,低声一嗤,又对?着宫人仗势而为,敲着筷子使唤道:“再端些下酒的花生来。” 恨意与疏远方才便被搁浅到了爱|欲之中。酒饱饭足之后,两?人仍未没交谈什么,气氛自然而然地?缓和?了许多。 浮生偷闲最?得欢。 酒全?是魏绎喝的,林荆璞只负责兜着袖子吃花生,分?工明确。 林荆璞瞥见他杯底又空了,问:“气消了吗?” 魏绎喝得微醉,可面上平静,放下了酒杯的那一瞬,眸子里的火又有复燃之势:“朕像是那么好哄的人?” 虚张声势罢了,可林荆璞听见他这个“哄”字,心头还是迟疑了一下,佯装没听明白。 魏绎又说,“一时哄得好,是你的本事。怕只怕哪日你再在朕的背后捅一刀子,朕成了那地?底下的风流孤鬼,还夜夜要念着在人间做皇帝时快活。” 他胸中还有杀意,只是在面对?林荆璞时,这股杀意被迫屈居于某种?浓烈的渴望之下。 这渴望是什么,魏绎言说不了,很是词穷。或许是一种?更深的欲望,人间无?处寻,书上无?处解,解药仅林荆璞一味。 “倒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当了鬼便能早入轮回道,这辈子是你我投胎没本事——” 林荆璞轻巧的话?戛然而止,惹人遐想。 他也想去拿酒喝,酒壶却先被魏绎扣下了。 “怎么,这辈子的账没讨完,就惦记着要跟朕来世纠缠。” 林荆璞将花生嚼得细碎,轻笑了一声,转而说起了关于“讨账”的正事:“那是块佛家宝地?,北林寺是大殷朝的精舍寺改造而成,启朝官员从外来的多,不大知道那祭坛原本是座小塔,地?底下通着条密道,有专门用以储备杂物的地?方。本可容纳更多的火|药,这次还是斟酌了用量的。” “这么说来,朕还得跟你道谢。”魏绎不满,可听他分?析,心总能慢慢静下来。 林荆璞:“这量的确不好把控。这祭坛底下是实心的,你从高?处跌落,不至于被埋得太深。何况这众目睽睽之下受难,禁军都在,启朝官员总会想尽办法,及时将你这个皇帝解救出来,燕鸿也不想让你死,他还等着你浪子回头。还有那柳佑不就是因出策救驾,因而名?声大噪么。” 这一番话?至少是个说辞。林荆璞还是解释了些魏绎不曾想到过的原因,这使得魏绎心生欣慰。 魏绎似笑非笑,又道:“柳佑不过是以水生隙,滤走小的沙石,得以让禁军能够快些撬走两?块大石罢了。朕当下没能摔死,其实再困上几?日也不会困死。大石迟早会被搬走,即便没他出谋,朕也能挨过来。” 林荆璞低眉轻笑:“白眼狼,说的便是你这种?人。” “白眼狼说的是你自己吧——” 魏绎去打掉了他双指间的花生,又拾起那颗,扔进自己嘴里:“宁为钧虽是替朕办事,可他一心是要同他亡父做殷臣的,出力查军火也是为了三郡安危。你倒好,给他递的又是什么消息?朕不过几?日没上朝,他便被人拖到兵部牢狱里头去了,到底是受了谁的算计?” 林荆璞面色不改,花生吃得口渴,没酒喝,便去呷了一口茶,承认道:“是我消息有误。” “你心思剔透,这么重要的事哪会轻信于人,这消息是谁传给你的?凤隆坡那场火,是临近白天又烧起来的,朕秘召了那日同宁为钧一起去巡查的军官,他说附近的草地?中遗留有硫磺。既有硫磺,那便是藏过火|药的,蛛丝马迹串联在一起,才逼得宁为钧笃定里头有鬼,行事便鲁莽起来。而且为何风声一走漏,那凤隆坡库房里的火|药就被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