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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印仿佛此时才注意到他的异样,若无其事的张开手臂,咦道:“怎么你跑到我胸前来了?” 白啾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他自己干的吗?说来他的确觉得夜里有些微冷,难怪会不自觉的靠近热源了,好像鸟儿归巢一般。 想到自己误会别人有不轨之心,白啾脸上发红,忙岔开话题道:“殿下,咱们该洗漱了。” 见他这般单纯,敖印唯有心中暗笑,亦且十分惬意:可以预见今后的日子必不会枯燥了。 洗漱完之后,两人按礼该去龙母的水晶宫请安。可白啾也只看到了笑容和煦的龙母娘娘,并未见到自己那名义上的公公,因咦道:“娘娘,龙君陛下呢?” “他有事出去了,不必管他。”龙母道,脸上笑容不减,心里却暗骂那糟老头子混账,人都迎进来了,摆这般脸子给谁看?也是个老不羞的,同小辈置气,亏他怎么好意思,有本事让老祖宗更改遗言去! 面对丈夫的顽固,龙母虽心中不满,也不能宣之于口,当着众人的面反而要为其遮掩,遂笑盈盈地接过白啾递来的茶,还没喝完,就看到几个子女接连进来了。 因昨日人太多,敖印又不许人闹洞房,这些龙兄弟姐妹并不曾好好见过白啾的模样,如今龙母便为他们一一引见。 龙君的长子是个长身玉立的青年,面庞清润,一看便是好相处的。他身畔的妻子亦端庄典雅,颇有大家风范。 白啾得人介绍后,便乖觉的作了一揖,“大殿下。” 敖印立在他身旁,手却不知何时落到他腰际,在某个险窝轻轻摁了下,附耳低声道:“什么殿下,要叫大哥。” 他可不愿白啾同家里人弄得这样生分,间接也跟他生分了。 白啾不意他会这样作弄自己,那地方连着麻筋,格外敏感,身子几乎酸倒半边。小胖鸟有苦难言,只能服软重新叫了句,“大哥。” 连龙母的笑容都灿烂了不少。 继而便是排行第二的敖次君。此人面相深沉,虽与大殿下容貌仿佛,眼中却无端透出一股肃杀之意。 白啾并不懂相面之术,但他生长山林,对于危险却有一种天然的直觉,当下也不用敖印多说废话,乖觉的就喊了声“二哥。” 敖印颇为诧异,不自觉的扭头看他一眼,若非知晓白啾对穷书生情根深种,他恐怕连自家二哥的醋都要吃起来了。 龙母膝下子嗣不丰,只这三位,余外则是两个女儿。大的那一个名叫敖沁芳,容貌美艳灼人,举手投足尽显傲气贵态,颇有长姐之风;至于那小的敖沁水,则与白啾年纪相仿佛,生得稚气可爱。 白啾都一一打过照面,心中费力记下这些人的名号,着实捏了把汗。他忽然觉得似他父母这般懒散还是有益处的,白啾常说自己想要个弟弟或meimei,那两夫妻总是不肯,说养他一个就够吃力了,哪里还能负担许多? 白啾原本很失望自己没有兄弟姐妹,但是现在看看,他连龙宫若干个人都记得这般吃力,将来兄弟姊妹成了家,侄儿侄女再添丁口,他就算有十个脑袋也忙不过来呀! 现在他就觉得脑子有点迷糊,一定是早上没吃东西的缘故。 龙母见他神思昏倦,还当他夜里被敖印折腾狠了,不由嗔怪的看了眼白啾身边人。 敖印只觉得颇为无辜,他根本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好么! 清完了安,龙母便让诸人各自下去用膳。敖印拉着小胖鸟正要告退,忽听不远处的敖沁芳不满的向龙母嘀咕,“三弟娶的这个东西,跟呆子似的,什么话也不会说,照我说,老祖宗就不该跟昆仑山结什么亲家,鬼知道哪来的野鸟,也配嫁进龙宫来,倒不怕人笑话……” 话音未落,敖沁芳便尖叫出来,“敖印,你做什么!” 原来她历来骄傲的秀发不知何时被烧掉了一小截,虽算不上严重,却光秃秃的甚是难看,对她这样的美人尤其如此。若非敖沁芳方才感觉背后一阵热意,及时将火灭掉,只怕会烧得更严重。 见她暴跳如雷,龙母反而失笑,“别闹,人都走了!” 敖沁芳愕然抬首,果不其然,那夫夫俩竟头也不回地离去,半点没有向她道歉的意思。敖沁芳不禁咬牙埋怨,“三弟真是越发混账了,可曾见过这般对自己家里人的?” “还不是你先挑起的事端?”龙母皱眉道,“自己说话难听,就别怪别人做事难看,这个道理你竟不同?” 敖沁芳因为龙君自幼溺宠的缘故,性情格外娇蛮,身份略低于她的都不肯放在眼里,龙母管教起来都常觉头疼。许是有了长女的教训,次女沁水就被教得谦和得体多了,可惜沁芳早就过了听人劝诫的年纪,又许了人家,只怕这性子拗不过来。 敖沁芳见母亲一味帮弟弟和外人说话,心下亦觉得委屈,“女儿说的有错么?姓白的那家子若真有能耐,为何至今仍只是一介籍籍无名的地仙,白亏了老祖宗帮他们提升仙阶。” “人各有所求,”龙母冷静的道,“别人再不济,也曾救过咱们先祖的性命,你不思感恩,倒拿着地位出身说事,沁芳,我竟不知几时教得你这般?是否在你眼中,连你母亲一并也是卑贱之人?” 龙母心底不无失望,长女的毛病比起老龙君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龙君好歹政事上还算勤谨得体,可像沁芳这样的,除了贬低别人却毫无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