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此时刑玄易已经换了一身青灰色长袍,肩膀上还多了一个乌木箱子,箱子并不是很大,通身黑色,而且还雕刻着八卦纹样,看样子已经有些年月了。 段寒天见到刑玄易肩膀上的乌木箱子,面露欣喜之色,连忙上前将其接过,兴奋的说道:“师傅,咱们是不是可以下山了。” 刑玄易点头说道:“村中厉鬼横行,若是再让她存活于世恐怕会有更多无辜的村民受到牵连,寒天,你跟我一起下山,学习了这么多年的道术,也该施展一下了。” 一切收拾完毕之后我们便出了荒庙,朝着陈官屯方向走去,可就在下山时我不经意间朝着陈官屯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村头位置竟然有光亮出现,那光亮绝非是村民家中的灯光,而且我离开村子时家家户户已经将大门紧锁,不可能有人出来,况且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村中怎么可能还会亮着灯,这其中必然有端倪! 我刚想将此事告知刑玄易,可转头之时却发现刑玄易的目光也看向村中,看样子他已经发现了不对劲,过了数秒之后刑玄易沉声说道:“咱们加紧脚步,村里阴气弥漫,必然有问题,若是晚了村民定会遭殃!”说着刑玄易快步朝着山下走去。 一路急行,到达陈官屯时我们仅用了一个小时,此时陈官屯外一片清明,可里面却是雾气昭昭,见到这一幕我心中诧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村里面下了这么大的雾,而外面一点事都没有,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到这种情况。” “人有阳气,鬼有阴气,村里面的白色气体并非是雾气,而是邪祟散发出来的阴气,如今阴气将整个村子包围,恐怕整个村子的村民都有危险。”刑玄易开口说道。 我听后一怔,焦急问道:“如今村里阴气这么重,视线根本看不清,咱们又如何能在其中行走,而且目前来说还不知道邪祟在什么位置,若是中了圈套怎么办?” 刑玄易没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段寒天,这段寒天跟了刑玄易十几年,自然知道他师傅的心思,他将乌木箱子取下,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 打开后从中提出一盏老式煤油灯,从外形来看这煤油灯与我平时见到的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里面没有灯芯,只有一个莲花底座,这倒是有些奇怪了,煤油灯就是依靠灯芯来燃烧,如今这里面没有灯芯又怎么散发光亮呢。 刑玄易接过煤油灯后将右手食指放入了口中,他用牙齿用力一咬,食指间顿时渗出红色的鲜血,我正看的出神,只见他将右手抬起,放到煤油灯上方,然后落下食指,血液顺流而下,穿过煤油灯上方圆孔,直接滴落进了中央位置的莲花底座中。 “爷爷,你这是干什么,为何将自己的鲜血滴入其中?”我看着刑玄易有些不解的问道。 刑玄易还未开口,一旁的段寒天抢先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煤油灯,此物名叫阴阳琉璃灯,不用煤油灯芯,用的是人之精血,十指中右手食指精血阳气最旺,以此当做灯油可消散阴气。” 段寒天的话令我瞠目结舌,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神奇之物,我正想着刑玄易已经将手撤回,他将阴阳琉璃灯提到面前,口中振振有词,数秒钟之后莲花底座中突然噌的一声燃起阵阵火焰,而这火焰与我们平时见到的并不相同。 一般来说火焰下方是蓝色的,只有顶尖为红黄之色,可莲花底座中的火焰不同,通体皆为红色,而且在火焰燃起的一瞬间我明显看到村中的白色阴气竟然消散了不少,看样子这阴阳琉璃灯果然有奇效。 见阴气逐渐消散,刑玄易开口说道:“我在头前带路,你们二人紧随其后,目前来说还不知道村中的情况,所以万事要小心,随机应变。”说完刑玄易手提阴阳琉璃灯朝着村中走去。 远处雾气浓重,视线模糊,我们能看清的事物也就只有十米之内,此时村子里面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声响,我转头四下看去,家家户户的大门皆是敞开着,见到这场景我脑袋嗡的一声,心道不好,走时村民大门皆是关闭,如今怎么可能会全部敞开呢,难不成村子里面的人都遭难了! 第十六章 白骨鬼戏 就在我忧心如焚之时行走在前面的刑玄易突然停下了脚步,嘘了一声,紧接着转头侧耳,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见情况不对我屏住呼吸,也学着刑玄易的样子仔细听着,没过多久一阵阴风吹袭,而在风声中我似乎听到了唱戏的声音,这声音悠扬婉转,却又哀怨万分,就好像是一位女子在绰绰哭泣,令人听后心中动容。 刑玄易听了片刻就猛然回过身来,面色凝重说道:“这声音不对劲,是索命梵音,可勾人魂魄,你们两个赶紧将耳朵捂住!” 闻听此言我和段寒天立即将耳朵捂住,说来也怪,在捂住耳朵的一瞬间我脑袋瞬间清明了不少,如今想来刚才的戏曲声确实不对劲。 声音渐渐削弱,没过一会儿刑玄易便让我们二人将手放下,说道:“看样子这声音就是从村头光亮处传来的,恐怕现在村子里面的村民都聚集到村头了,你们俩跟在我身后小心一些,咱们直接去村头看看。” 三人慢步上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村头位置,此时村头热闹非凡,敲锣打鼓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定睛一看,大榕树下竟然扎了一个戏台,而此时村民皆是坐在戏台前,饶有兴趣的正在看戏。 见到这一幕我不禁头皮都炸了,虽说村里来过外面的戏班子,但哪有大半夜还唱戏的,想到此处我立即抬头朝着戏台上看去,只见戏台上正站着几名青衣戏子,口中咿咿呀呀在唱着什么,而且还不住在抹眼泪,戏台两侧是敲锣打鼓的乐师,只是几个乐师的打扮看上去极为诡异。 他们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褂,里面是灰色长衫,头戴瓜皮顶帽,这几个人脸上就好像涂抹了白面一样,没有一点血色,白得渗人,双颊两团红色的胭脂,如同鲜血一般,活脱像是纸扎的人,此时他们坐在板凳上手持锣鼓唢呐,不住吹着打着,脸上没有丁点儿表情。 我见情况不对,立即走到看戏的人群之中,这里面尽是我认识的村民,我走到一名四十多岁的妇女跟前,着急说道:“二婶儿,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大半夜不睡觉怎么来这看戏了,这是哪家的戏班子?” 此时的二婶儿脸色惨白,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戏台,就好像是没听到我说话似的,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见她不搭理我,又找了几个熟悉的人询问,可是结果都与先前一样,没有一个人回应。 “你们这是怎么了,被鬼迷心窍了吗!”我看着座下的村民大声喊着,可这些村民好似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依旧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戏台上面,而且双眼无神,如同行尸走rou一般。 “别叫唤了,他们已经被摄了心魂,根本听不到,师傅叫你回去。”不知何时段寒天来到了我的身后,拉扯了我一下。 一听村民都被摄了心魂,我瞬间慌了,赶忙跑到刑玄易跟前,气喘吁吁的说道:“爷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这些村民都被摄去了魂魄?” 刑玄易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说道:“没错,他们的确是被这索命梵音摄去了魂魄,若是不将魂魄夺回,他们以后就全变成傻子了,弄不好还有性命之忧,而且咱们面前的戏台都是假象,这是一场白骨鬼戏!” “白骨鬼戏?这鬼在哪里,我看戏台上面都是人啊。”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刑玄易问道。 “哼,这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你没开过天眼,自然看不出这人皮下的邪祟模样,如今我让你见识见识,寒天,将牛眼泪拿出来。”刑玄易沉声说道。 段寒天听后立即从乌木箱子中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瓶子,他将瓶子拿在手中,取下瓶塞往手心倒了一些,坏笑着说道:“将眼睛闭上,等会儿睁眼的时候可别吓坏了。” 我嗯了一声,将眼睛闭上,不多时一阵清凉的感觉从我眼眶位置传来,数秒钟过去,我见段寒天不再有什么动作,于是慢慢将眼睛睁开,可当我将视线看向戏台的时候直接吓得摔倒在地,浑身起了一层白毛汗。 这大榕树下哪里是什么戏台,根本就是用上百个棺材堆积起来的台子,而在戏台中央唱戏的也根本不是什么青衣戏子,而是先前村中惨死的那几个年轻人,陈柒他爹陈柏川也在其中,他们浑身是血,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断了大腿,还有的手中捧着自己的头颅,整个戏台如同尸山血海一般,令人触目惊心。 台子两侧的乐师此时也不再是活人模样,而是几副骨头架子,他们摇晃着身形敲锣打鼓,诡异至极! “娃子,看到那些邪祟了吗,他们就是用这障眼法来蛊惑人心,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正常人有三盏阳火,头顶一盏,双肩各一盏,你转头看看那些村民,看他们身上的阳火还剩几盏。”刑玄易沉声说道。 听到这话我立即将目光看向台子下面的村民,此时他们头顶的阳火几乎已经看不到了,而双肩阳火有些虚弱,似乎随时都会熄灭一样,见到这一幕我心中一揪,连忙说道:“爷爷,现在他们头顶的阳火已经没了,而且双肩阳火也快熄灭了,这可怎么办?” “头顶阳火代表三魂,双肩阳火代表七魄,三魂消失人便成了傻子,而七魄消失人就彻底没命了,虽说现在他们三魂已经被摄走,但幸亏七魄还在,寒天,这么多年你也跟我学了不少本事,如今可知道该怎么办?”刑玄易看着一旁的段寒天说道。 “知道。” 段寒天原本顽劣的神情在一瞬间消失,好似变了个人,他面如凝霜冷峻无比,哪有半点儿先前的影子。 他蹲下身子后将乌木箱子打开,从中取出一卷黄布,将其取出之后他紧握手中,然后将食指咬破,随即用指尖在黄布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圈鬼画符似的东西。 写完之后他口中默念咒语,随着咒语的念出,我竟然看到黄布上的鲜血开始散发出阵阵红色的光晕,那些鬼画符似的文字在一瞬间就好像活了似的,不断在黄布周围流动着。 眼前的一幕令我愣在当场,段寒天的年纪还不及我,但没想到本领如此霸道,着实让我开了眼界,我正想着,段寒天突然口中叱呵一声,紧接着将手中的黄布卷轴扔出,扔向空中的黄布卷轴好似有了灵性一般,将整个戏台和村民全部包裹其中,不多时便围成了一个黄色的道场。 “爷爷,这是要干什么?”我看着刑玄易说道。 刑玄易捋了捋胡须,说道:“如今村民的魂魄已经被这些邪祟摄走,万不可让他们逃离此处,用这黄布来困住邪祟,如此一来就不怕了,寒天,你保护好村民,这台上的邪祟我来收拾!”说着刑玄易怒喝一声,从怀中掏出几张黄色符咒便朝着看台快步而去。 眼见黄布封场,台子上的邪祟瞬间变得焦躁起来,一个个面部狰狞十分可怖,看那模样就好像是要吃人似的。 刑玄易大步流星踏上台子,看着面前的数名邪祟说道:“死了还要出来作恶,我看你们是不想转世轮回了!” 先前身死的几名村民听到刑玄易的话后怒吼一声,随即朝着刑玄易所在的方向扑将过来,刑玄易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的紧张,冷哼一声,只见他抬手一掷,几张黄符瞬间飞出,直接贴在了几名身死村民的身上,轰然一声炸响,几名邪祟瞬间化作一阵白雾,不多时便消散不见。 第十七章 人皮灵幡 原本在台子两侧敲锣打鼓的白骨登时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准备逃离此处,刑玄易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嗖的一声从后背抽出一柄铜钱剑,这铜钱剑是用红绳穿制,两尺有余,月光映照下铜钱剑还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刑玄易抬剑一挥,直接抵在了其中一名白骨的脖颈位置,怒声说道:“这些人的魂魄哪去了,再不说我就让你们灰飞烟灭!” 白骨无言,只是抬起手朝着台子后方指去,示意那里有东西,刑玄易看了一眼之后举剑横劈,面前的数名白骨登时头颅掉落,不多时便化作阴气四散,见台上的邪祟已经被刑玄易消灭,我和段寒天赶忙走了过去。 “爷爷,刚才那白骨抬手指向这些棺材是何意思,难不成村民的魂魄都被封进了这棺材中?”一边说着我一边朝着旁边的棺材看去,这些棺材数量足有上百,而且皆是残破之状,我平生以来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棺材,顿时觉得阴冷之意从四面八方而来,心中寒意更是陡然剧增。 刑玄易笑了笑,说道:“这棺材如此破旧,又如何能够封得住魂魄,我看这其中必然有猫腻,你们二人退后,我倒是要看看这棺材里面到底有什么!” 听到刑玄易的话后我们二人不敢怠慢,连忙退后数步,这时刑玄易来到台子中央,举起手中的铜钱剑便朝着棺材劈砍而去,一道金光闪过,紧接着便是轰隆一声巨响,上百口棺材登时炸裂,木头碎片纷飞,数秒钟之后才落到地上,场面一片狼藉。 棺材被劈碎后一个如同灵幡模样的东西伫立其中,我抬头看去,这灵幡并不像是白布所做,而像是什么东西的皮子,我慢慢靠近,壮着胆子抬手摸了一下,这皮子油性极大,滑腻腻的,而且还有些粘手。 “爷爷,这好像是块皮子啊,怎么会有人用皮子做灵幡?”我有些不解的问道,从小到大我也见过村中不少人下葬,可他们坟边伫立的都是一些白布做的灵幡,用皮子做的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刑玄易听后冷笑一声,说道:“娃子,从这面看不出什么,你到这灵幡后面看一眼就知道了。” 我听后点点头,然后来到灵幡后方,可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灵幡不光有鼻子有眼,还有男性下体之物,竟然是人皮! 我吓得倒退数步,而当我仔细看去之时却发现这人皮眉眼之间我有些熟悉,看了数秒之后我脑袋嗡的一声乍响,这人皮竟然是陈柒的! 先前陈柒的尸体在院中消失,我以为是陈柒他娘干的,如今他被做成人皮,难不成还有人想要害他,想到此处我立即来到刑玄易身边,有些惊恐的说道:“爷爷,这人皮是陈柒的,难道这村中除了他娘之外还有其他的厉鬼!” “胡说,这村中怎么会有其他厉鬼。”刑玄易瞪着我说道。 “可若是没有其他人想要害陈柒,为何要将他的人皮做成灵幡?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这灵幡总不能是陈柒他娘做的吧?”我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毕竟在印象中陈柒他娘从小就很疼爱她,所以这根本就不可能。 “你这娃子懂什么,陈柒他娘就是因为疼爱他才会将他的人皮做成灵幡,以此来让陈柒回魂,先前你说陈柒是在断龙沟溺水而亡,水属阴,本有吸附能力,魂魄进入水中之后就更难出来了,所以陈柒他娘将这些村民的魂魄吸入灵幡内就是为了以此换回他的魂魄,这不是害他而是救他!”刑玄易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着。 刑玄易的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令我瞬间恍然大悟。 “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这句话一点儿都不错,陈柒他娘还真够狠毒的,竟然用这么多的村民性命来换他的儿子还魂。”段寒天双手叉腰,站在一旁怒声说道。 陈柒他娘如何我不做评论,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也是能够理解的,只是从人道上来讲我们不能让她这么做,即使她与陈柒都是冤死的。 “爷爷,刚才听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村民的魂魄都已经吸入了灵幡之内,那咱们怎么样才能够将村民的魂魄还回去呢?”我有些着急的问道,毕竟这些村民如果没有了三魂岂不都成了傻子,那陈官屯也就完了。 刑玄易听后沉默片刻,似乎在思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后他缓缓说道:“这种情况我是头一次遇到,如今情况紧迫也只能试试了。” 说罢刑玄易从乌木箱子中找出了一本泛黄的书,这书看上去应该有些年月了,上面用繁体写着篡符录三个字,里面的内容更是晦涩难懂,除了一些文字外还有一些图画,倒像是他先前所用的符咒。 刑玄易手持书本不断翻动着,数分钟之后他才将目光定格在了其中一页。 “这道符咒名叫散魂符,是将聚集在一起的三魂重新释放出来,我想用这道符咒应该就可以了。”说罢刑玄易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然后咬破指尖开始在黄纸上画着咒语,十几秒钟之后一道散魂符便出现在了刑玄易的手中。 刑玄易将符咒夹在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然后左手手心紧贴右手手背,随即口中振振有词。 咒语一出,风声四起,不多时狂风袭来,吹袭着地上的砂石纷飞,我抬手护住双眼,仅漏出一道缝隙,这时我就看到刑玄易伸手将符咒直接贴在了灵幡之上,刹那间哀嚎遍野,就好像有万千鬼魂在我耳边不住嚎叫一般,而且我隐约看到灵幡之中竟然散发出阵阵白雾,不断朝着台下的村民飘去,看样子这白雾正是村民的三魂。 狂风持续了大概半分钟左右的时间,等风声停止的时候刑玄易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我见其疲累刚想说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回头看去,此时台下的村民似乎已经醒了过来,从他们疑惑的神情来看应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惊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都到村口来了?”村长看到我之后赶紧来到我身边,疑惑的问道。 我还未开口,村民中便有人喊道:“哎呀,这地上怎么都是碎了的棺材,渗死人了!” 此言一出村民登时慌乱无比,有往家跑的,还有站在台下质问村长的,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村长见场面难以控制,再次问道:“惊蛰,你赶紧说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将事情的原委告知村长,村长听后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过了半晌村长才缓过神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娘们儿心肠够狠的,她这是想要全村人的命啊,既然她不想留活口,那我们就跟她拼个鱼死网破,对了惊蛰,你先前不是去东山荒庙找帮手吗,人呢?” “村长,忘了给你介绍,这两位就是我请来的帮手,年长的叫做刑玄易,年幼的叫做段寒天,他们可有大本领,若不是他们帮忙,恐怕今天全村的人就要遭毒手了。”我看着旁边的二人介绍道。 村长听后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说道:“你们可一定要救救我们村子,再这么下去陈官屯就完了,几辈子人的心血可不能毁在我手里。” 刑玄易给段寒天使了个眼色,段寒天立即将村长扶起,露出一副阴险的笑容,说道:“村长,我们师徒二人既然出山,必然是为了帮助你们,不过这世道艰难,我们也需要生存,这……”说到这里段寒天没说下去,而是给村长比划了一个捻手指头的动作。 第十八章 道门四灵结界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段寒天这是在跟村长讨要好处,村长见到这个动作脸色一沉,好似有些为难的样子。 不过这也怪不得村长小气,毕竟断龙沟干旱十几年,对于靠天吃饭的庄稼户来说确实没有攒下什么积蓄,村长沉思片刻之后似乎下定决心,咬牙说道:“行,只要你们能够将陈柒他娘收拾掉,我就把家中耕地的黄牛卖了给你们换钱!” 要命还是要钱这是自古的难题,不过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前者,钱没了还能再赚,但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村长活了几十年,这点道理他不可能不懂。 就在一切似乎敲定之时刑玄易突然抬腿踢了段寒天一脚,怒骂道:“你这小崽子真是财迷,谁让你跟村长要钱了,若真如此,咱们跟外面那些坑蒙拐骗的道士有何区别,村长,你别听这小崽子的,我们师徒二人分文不取,只要我说什么你照办就行。” 一听这话村长面露欣喜之色,连忙点头答应道:“二位放心,吃喝都算在我头上,只要你们开口,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 刑玄易听后笑了笑,说道:“没这么严重,我也不让你打狗也不让你撵鸡,吃喝你也不用管,我就住在这小子家,只是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答应,在没有收拾完厉鬼之前所有的村民必须老老实实在家给我呆着,绝对不能出家门半步,这几日我会在村中设下埋伏,若是有谁将其破坏,出了麻烦可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