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答案

    “哎，总算可以回家了！”酒店停车场里，刚出电梯的白羽推着行李箱走在前面，解脱似的大声说道，“我要睡它个三天三夜！”

    “躲andy还是躲媒体？”紧随其后的东方启不紧不慢地嘲笑道。

    “小爷我用躲吗？开玩笑，我那是逢场作戏，戏剧效果，再说了，andy那家伙瞎咋呼半天，其实也没说出个什么来，我怕什么？……”

    东方启看着白羽欲盖弥彰的说辞甚是好笑，只是看他一个人说着单口相声、自圆其说也是件趣事，便不再多言，任凭白羽独自耍猴儿。

    沈晓玥跟在二人后面也乐在其中，回想刚才白羽在andy回答媒体问时煞白的脸色就好笑，现在“危机”解除了又变得如此傲娇和不认账，真是活宝一个。

    想到这里，沈晓玥不禁捂着嘴笑了两声，又怕白羽听见回怼自己，只得憋笑得自己肚子直痛。

    忽地一下，沈晓玥感觉背后发凉，脸颊微热，“好像有人在看我。”她心中一悸，用余光似乎看见几个人正站在远处一辆保姆车旁闲谈，于是下意识地转头看了过去。

    “怎么会？！”沈晓玥惊得步伐错乱，打了个趔趄，赶紧收回了目光，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秦枫？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有钱煜昊，他们认识？……”

    由不得沈晓玥多想，跟着白羽和东方启归心似箭的脚步来到车前，惊魂未定的她已被白羽安排着放好行李并请上了车，坐在后座上却如坐针毡，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想再去看一眼，以确认那人到底是不是秦枫。

    车子驶出停车位开向地库出口，好巧不巧地那辆保姆车就停在出地库必经的主路上，沈晓玥抓住了这个机会紧盯车旁的两男一女戴着墨镜的男人是钱煜昊，女的是他的助理，在后台见过多次了不会认错；而另一个男的……正是秦枫无疑。

    沈晓玥倒吸了一口冷气，庆幸白羽的jee车窗贴膜是颜色最深的那种，外面完全看不见车内的情况，而自己却能清楚地看见刚刚秦枫装作无意盯着自己的样子。

    “他看见我了……”沈晓玥心里嘀咕着，脸色苍白六神无主，“其实也没什么，节目播出后，同学们都会知道的，可是他……他为什么那样看我？……”

    似笑非笑，但又好像是嘲笑，似看非看，但又好像是蔑视……他凭什么这么看自己？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

    “谢谢，这么晚了让你特意跑一趟。”钱煜昊摘下墨镜说道。

    “没什么，在现场看你们这节目也挺有意思的，而且还有意外收获。”秦枫说着话嘴角勾起坏笑着。

    “什么意外收获？”钱煜昊也笑了，顺势问道。

    “以前不知道你这么会跳舞。”秦枫神色一变，依旧嘴角带笑，看似是继续与钱煜昊对话，实则是岔开了话题。

    “呵呵，艺校的必修课，小儿科。”钱煜昊笑称道，识趣地没再追问。

    “小秦总，”这时钱煜昊的经纪人从车上下来，殷勤地插话道，“谢谢您帮我们送服装，我看过了都ok。您看您学业紧张还要忙公司的事，真是辛苦您了。”

    秦枫点了点头说道“那成，没别的事，我走了。”

    “我们从h市回来请您吃饭。”经纪人讨好地接话道。

    “再说。”秦枫抿嘴一笑，摆摆手上了旁边的车，并不十分在意经纪人的好意。

    钱煜昊、经纪人和助理三人目送车子离开，才先后上了保姆车，车门关上，车子直奔机场。

    …

    深冬的b市街道凄凄凉凉的，道路两旁的树木凋零殆尽，来往的车辆呼啸而过，路上的行人无不紧拉领口疾步前行。

    沈晓玥看着窗外，心情落寞。

    几天的节目录制就像一场梦，梦醒了，自己还要面对残酷又无助的现实人生继续做自己还是回去当猫？如果选择前者，如何向东方和白羽解释猫没了的事情？还有，是当东方启的助理还是回学校上课？如果选择后者，那自己真正的人生怎么办？难道要当猫当一辈子吗？……

    沈晓玥没有答案，虽懂得“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但每一个选择都意味着放弃另一些幸福的存在，而自己，哪个都舍不得。

    “晓玥，晓玥？沈晓玥？”

    “啊？我在！”

    白羽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赶紧应了一声。

    “嗯，你人是在，魂儿跑了吧？呵呵。”白羽逗趣地挤兑道。

    “我没有。”沈晓玥自知有愧，悄声说道。

    “玥儿，你家住哪儿，我们先送你回去。”东方启向后看了一眼，确定沈晓玥没什么事才问道。

    “我……”沈晓玥犹豫了，要回家吗？如何跟舅舅、舅妈解释这一切？

    “今天太晚了，舅舅和舅妈应该都睡了，回去会打扰他们休息的。”她顿了顿又说，“东方哥哥，我能再在你家借住一晚吗？”

    沈晓玥小心地征求着东方启的意见，恐怕这位冰山男神一句话断了自己的退路。

    “成，回我家吧。”东方启没多想，直接同意了，听白羽应了一声后又继续说道，“明天我送你回家，顺便把猫接回来。”

    “咯噔”！

    沈晓玥用力咽了口口水，大气没敢喘一声，附和着轻轻“嗯”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之后一路上，听着前面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今天andy带来的合作消息，沈晓玥只觉得天旋地转，心里还不得不捋清思路，盘算着明日“狸猫换太子”的法子。

    …

    躺在熟悉的床上，手里拿着爸爸mama的老照片，沈晓玥若有所思，包括刚刚在楼下，东方启和自己简短的对话，都让她考虑良久。

    “玥儿，快期末考试了吧？”

    “啊，是。”

    “别因为工作影响学习。”

    “嗯，知道了。”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英语专业。”

    “嗯，早点儿休息吧。”

    “晚安，东方哥哥。”

    “晚安。”

    “东方什么意思呢？”沈晓玥在床上翻了个身，继续琢磨着，“鼓励我好好学习、完成学业？还是让我赶紧考完试回来工作？是有个助理对他重要，还是猫咪对他重要呢？那对我来说，什么更重要呢？”

    一宿辗转难眠，但沈晓玥心里已渐渐有了答案。

    …

    之后的两天没有工作安排，沈晓玥跟东方启和白羽请假回了学校，在班主任和系主任惊异的眼神中办好了返校手续和实习申请，并郑重地跟系主任说明，自己已经成年，可以为自己的事情做主，以后学校的事情直接联系自己即可，还留了新的电话号码。

    办完手续走出办公楼，沈晓玥给韩冬冬发了条信息“冬冬，我回学校了，你在哪儿呢？”

    “蛋糕房。”韩冬冬秒回，紧跟着又补上一句，“大明星今天没上节目啊？哈哈。”

    沈晓玥看着信息也笑了，知道韩冬冬一定是看了《戏精大转盘》或者相关新闻，但她既然能这么直接跟自己开玩笑，说明她并未生气自己的气，于是回复道“大明星今天请假啦，就为了陪你吃蛋糕，马上到v0v”

    …

    蛋糕房里张灯结彩、温馨如春，玻璃窗前的圣诞树和各式各色的礼盒更是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节日的欢乐与喜庆味道。

    韩冬冬坐在窗旁的方桌前，开心地笑着放下手机，拿起碟子中的奶油卷又咬了一大口，然后起身走到收银台前，说道“老板，再来个黑森林。”

    她知道，沈晓玥最爱吃的就是黑森林蛋糕，俩人每次来这个蛋糕房都必点的。

    不一会儿，蛋糕房的门开了，木门上的铃铛“叮当”作响，韩冬冬抬头看去，瞬间喜笑颜开。

    “晓玥，晓玥！这儿呢！”韩冬冬喊道，同时迫不及待地高举右手在空中挥了挥。

    沈晓玥也看见了韩冬冬，紧走两步来到近前，喜上眉梢道“哇！黑森林！给我买的？我可不客气了啊！”

    说着就坐下拿起小勺吃起来，确实一点儿没客气。

    “哎哟，我说小姑奶奶，您慢点儿吃，又没人跟你抢。”韩冬冬看沈晓玥吃得狼虎，还以为受了多大苦呢，接着问道，“你上节目是不是特别辛苦？几天没吃过饭了吧？”

    “啊？吃呀，不吃饭早饿死了。”沈晓玥继续吃着蛋糕，嘴里鼓囊着又说道，“不过蛋糕真是好久没吃着呢，真好吃。嗯嗯。”

    “好吃吧，就知道你喜欢。那你先吃，吃完了给我讲讲你实习的事情。”韩冬冬满眼期待地说道。

    “嗯？实习有什么好说的？”沈晓玥不明白。

    “眼看还有半年就得实习了，我这不是跟你着打听打听经验教训吗。”

    “那着什么急，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考试糊弄过去，我这还差着好多学分呢。”

    “你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是有实习单位了，我还没一点儿思路呢，这半年说快那过得可快了，我不得事先准备好，到时候招聘会人潮人涌的，我就直奔目标投简历，这样中标几率才高么。”

    韩冬冬说得头头是道，沈晓玥却听得云里雾里，招聘会？简历？自己从来没考虑过这些事情，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几个月学校里都发生了什么。

    “你真那么着急啊？”沈晓玥看着韩冬冬认真地问道。

    “当然啊，早找好工作挣钱，我就独立了，毕业后在外面租房一住，我就真正摆脱我妈的絮叨了，多完美！”韩冬冬越说越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