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对峙

    “东方，白羽，正好你俩在，跟你们说个情况。”是导演带着助理过来了。

    “您说。”东方启很客气。

    “怎么了导演？”白羽也接话道。

    “两位老师，还是我来说吧。”助理抱歉地说道，“刚才女模特出了意外，您二位也看到了，外方刚才通知说那位模特退出项目了，可他们安排的替补模特一直没有联系上，所以今天接下来的工作可能会受到影响。”

    “项目组有没有跟组的替补模特？”东方启问道。

    “不好意思东方老师，境外拍摄的经费有限，我们这次就没准备替补模特，本来想着外方这边都准备好的，没想到出了意外，真是不好意思。”依旧是助理在解释和道歉。

    “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咱们先来解决问题。”白羽正色道，“如果替补模特一直不到位，咱们这么多人就干等着？……b棚那边能不能先借个模特替补？或者有经验的工作人员也成。”

    “要不叫vivian试试？”助理回身征求导演的意思。

    “vivian外形条件很好，但是往镜头前一站就僵住了，之前试过她，不成。”导演摇摇头说道。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每个人脸上都不好看。

    “要不，我试试？”

    大家闻声一起看向声音来源，原来是站在休息区中排的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少女。

    “玥儿？”白羽轻声嘀咕着，声音小到只有自己听得见。

    “晓玥？！”东方启心里大为震惊，但脸上立刻回复平静，太多问号瞬间被塞进思绪这个在自己家出现、照顾了自己几日又突然消失的女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自己完全不记得白家老号有陪同员工一起过来，她又是怎么来的呢？

    “呵呵，导演，让我试试吧，我拍过广告。”沈晓玥表面上笑地阳光灿烂，实际上却是紧张地要死，心里的小恶魔和小天使也正在相互k。

    “啊呀！你强出头什么强出头？这下好了，身份曝光了吧！”小恶魔威胁道。

    “我就是去帮个忙，露个小脸就走，不会曝光的。而且我可看不得东方为难，他最在意自己的工作了！”小天使解释道。

    “你就想着他，你为自己想过没？万一被查到你没有护照和签证，看你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小恶魔依旧恶狠狠地说道。

    “不可能！我随时都能变成猫，只要变成猫我就有合法身份了！不要你管！”小天使也发了狠话，让沈晓玥更加坚定了帮助东方启度过难关的信心。

    导演和助理上下打量着沈晓玥，青春、靓丽、可爱，衣着上又有一点点野性，非常合适这期硬照的主题“狂野澳洲之萌”。

    其实在导演心里，这位站在眼前的中国女生比外方指定的当地模特还要合适，所以不管最后成片能不能用，心理上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决定请这个勇敢自荐的女生临时替补。

    “成，小姑娘，你先去后台换衣服，我们马上试几个镜头。”导演说完带着助理回到监控区，又叫了几个工作人员开始安排工作。

    这时一位女性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对沈晓玥说道“美女，跟我来换衣服吧。”

    沈晓玥“嗯”了一声便跟着这位jiejie向旁边的化妆间走去，在这个过程中始终没敢看东方启和白羽的眼睛，就怕表情会出卖自己。

    “你干什么去？”东方启突然叫住了正要跟过去的白羽。

    “我过去看看。”白羽明显已经心猿意马。

    “女生换衣服也看？”东方启不明白白羽要干什么，但又突然想起当天在自己家白羽硬闯晓玥卧室的画面，话里带话有意挖苦。

    “唉，什么呀，回头再跟你解释。”白羽还是急匆匆跟了过去。

    他当然不明白东方启的意思，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玥儿和晓玥就是同一个人，所以现在更是一头雾水，怎么自己的救命恩人就帮着拍片了，还曾经“拍过广告”？难道自己被套路了？又不像呀，这姑娘看着挺单纯的呀……

    …

    “换袋鼠玩偶，再随意摆几个造型五连拍……好！cut！”导演喊了停，并叫化妆师上台给沈晓玥补妆，自己兴冲冲地来到东方启和白羽近前说道

    “白羽，东方，你们自己带的员工就能当模特，怎么不早说呀，这就能继续拍，我再让化妆师给你补补妆。”说完又回去继续安排工作。

    化妆师马上到位，给东方启现场补起妆来。

    安静……与四周的嘈杂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自己带的员工……导演也认为她是白家老号的人，这么说……她就肯定不是《vogue男士》的员工，那她为什么要说自己是我们公司的人呢？”

    白羽回想起刚才在化妆间外听到的事情这个自称玥儿的姑娘跟工作人员报备身份，含糊其辞地说自己是白家老号的员工，这次是随行负责辅助白羽和东方启工作的，因为b市的工作没交接完，所以晚到了两天。

    “骗子。”白羽心里已经给自己的救命恩人定了性，“一个救过我命的骗子，那群大袋鼠怕也是她安排的吧？可是……”白羽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没听说过有训练袋鼠的呀……”

    依旧是一头雾水，绕得白羽头很晕，于是他只能坐在休息区紧盯台上这个玥儿的一举一动，希望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答案。

    坐在一旁补妆的东方启也同样有很多问号需要解答，可看着白羽从化妆间方向回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一副苦思冥想的表情盯着台上的晓玥，自己也不好多问，只是觉得问号又多了一个“白羽和晓玥是什么关系？”

    站在台上的沈晓玥更是心虚地要命，幸好之前当猫时练就了在镜头前表演自如的本领，又在脑海里狠狠脑补着各界影视模特的硬照造型，这才顺利通过了导演的审核，可接下来的事……马上就要和东方组c了！啊不，是近距离合作！想到这里，心中的小鹿简直要怒放到炸裂！这可是她第一次以自己本尊的身份与东方启合作，小宇宙都要承受不住兴奋的花火了！

    所以一边是按耐不住的兴奋，一边是恐怕被戳穿秘密的担心，站在台上的沈晓玥一直斜视它处，视线始终不敢触及东方启和白羽附近的区域，这就让东方启更加起疑了“她在怕什么？”

    想到这里，东方启不自觉地转头看向白羽，白羽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晓玥看，表情阴晴不定。“唉。”东方启莫名地叹了口气，但自己为什么会叹气，他也不明白。

    …

    “内个，东方哥哥，你能别这么看我么？”沈晓玥娇羞的低语声。

    “为什么骗人？”东方启也压低了声音。

    “我没骗人。”

    “他们都叫你玥儿，你到底叫什么？”

    “我是叫晓玥，所以他们叫我玥儿，也，也没错。”

    “你全名叫什么？”

    “我，我，东方哥哥，你叫我晓玥就成，呵呵”

    “全名？”

    “沈晓玥。”

    “沈晓玥？”

    “嗯！”

    “没骗人？”

    “没骗人！”

    “cut！过了。东方，玥儿，你们休息一下，补妆！”

    导演的大嗓门打断了东方启和沈晓玥在干冰缭绕的布景台上的窃（xg）窃（xun）私（bi）语（ng），陆续上来的几名工作人员也让现场的气氛活跃起来，布景台上的干冰也完全退去。

    沈晓玥赶紧背过身试图掩饰脸颊上的绯红与羞涩，都怪刚才导演一直让她和东方启“靠近，再靠近一点儿”，搞得自己因为怕尴尬偷偷瞄了东方启一眼，可这一瞄不要紧，正撞在东方启火热的视线上……

    当时情况紧急，她也顾不得思考为什么在那么冷的干冰雾气下能看出东方启是火热而不是冰冷的视线，总之就是看得自己脸上不停发烫，嗓子发干，浑身不自在，还被“老狐狸”东方启抓住机会问到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蠢啊你沈晓玥！这么容易就被套话了，就说他是你日思夜想的偶像男神，但好歹也朝夕相处一个多月了，怎么连这么一点儿诱惑都抵抗不住呢？”沈晓玥心中悔恨，不自觉地轻轻跺了一下脚，“老狐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东方启，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

    一个小姑娘，与知名男偶像艺人合作难免会紧张和脸红，这些在周围的工作人员眼里都不是回事，但在白羽眼中却没那么简单。

    “东方认识她。”白羽嘴里嘀咕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还很在意她，可是她……她什么情况？”

    白羽依然百思不得其解，这姑娘的来历、动机、目的，他统统不知道，他只知道一点，她骗了大家，她根本不是白家老号的员工！因为自己刚刚给公司人事部打过电话，公司就没有这号人。

    “她……又是怎么认识东方的呢？看样子就是个大学生，东方怎么会认识大学生呢？粉丝么？粉丝团的几个助理我也旁敲侧击问过了，不认识叫什么玥儿的人，那能是……玥儿？晓玥？怎么最近都是跟‘玥’字较劲的女生让人头疼……”

    想到这里，白羽突然眼前一亮，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玥儿、晓玥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就是她！”白羽再次抬眼紧盯和东方启一同在布景区摆造型的女生，心里紧张了起来，“她趁我不在的时候接近、照顾东方启，现在又追到这里来！她什么居心？！而且她的消息怎么会如此灵通？！”

    白羽不禁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全身汗毛也都立了起来。

    “这丫头太可疑了！”他嘴里默默嘀咕道，一双眼睛将沈晓玥盯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