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路风波
董小川告别了在米国的伙伴，乘着飞机，回到了华国。 现在已经是初冬，他准备先回到家乡，和爷爷过完年，然后在新年三月左右去南粤市， 坐在拥挤的大巴车上，他有一种新鲜感。 在米国的七年间，他从来没有这样的体验，会这么多人拥挤在这么一个封闭的环境中。然而，这就是华国的特色。 透过窗户，他看着一路上熟悉又陌生的景色，耳朵听着带着家乡口音的华语，心中既是亲切又有些情怯。 董小川今年二十五岁，十七岁去米国，已经八年没有回家乡了，不知道家乡的变化如何，不知道爷爷的生活如何。 一路上不是坐飞机，就是坐汽车，到了家乡，他终于感觉有点累了，于是靠在座椅后背上，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快要睡着。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吵闹声，和一个女孩的哭泣声。 他睁开眼睛，很快从周围人的言语中得知，原来刚出车站不远，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老人上车。然后，她叫一个年轻的外地女孩让座给老人坐。 这样的事情经常会发生，不在车站上的车，车费会便宜些，但不会有座位。 这个女孩，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皮肤白嫩，面容还很俊俏，一副大学生的样子。她穿着一身羽绒服，看起来很时尚，不是本地就能买到。 女孩还没有说什么，中年妇女调门就高起来了，“这位姑娘，怎么这么没素质，见到老人也不让座。” 女孩的声音很清脆，低声说“我的身体不舒服，肚子疼。” “吆，身体不好？怎么这么巧。年纪轻轻的，还会说谎。”中年妇女嘲讽的说。 旁边也有着乘客附和着，“就是，现在的年轻人一点素质都没有，一点也不讲道德。看她的年纪，还是一个学生呢。” 就在女孩身边的中年男人，一副看不惯的样子，对着女生说“小丫头，你怎么这么没素质，见到老人也不让座。” “对啊，对啊……”旁边几个中年妇女也嚷嚷着。 女孩手足无措，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顿时湿润了，眼泪不知不觉掉下来了。 这种大巴车向来超载，座位不少但人更多，只有在车站里买票的，才会有座位。 女孩在正规车站买票上车，就是图有座位坐。 如果不是身体不舒服，她也会站起来让座的，但没想到没让座，竟然会被这些人指责。 她含着眼泪，怯生生的站了起来，中年妇女拉着老人一屁股的坐了下来，还嚷着“早该这样了。” 董小川睁开眼睛，看着周围人的神态，尤其是那个中年妇女的举动，顿时火冒三丈。 他是谁呀，是侠肝义胆的董小川，是爱抱打不平的董小川。 他立刻站起身来，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到女孩身边，一下子就把已经坐在女孩座位上的中年妇女和老人拉了起来。 他的力气是很大的，一个举动，就把周围的人扒弄出一个空挡，然后拉着女孩，让她重新坐在座位上 中年妇女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轻，接着就离开了座位，回过神大声的嚷道“你是谁，你干嘛？” 董小川看到她一副面目可憎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讨厌，立刻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大吼道“你，他妈的闭嘴，还有你……你……，都他妈的闭嘴。” 车里的人顿时都闭嘴了，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包括那个异乡女孩。 董小川对着周围的人，怒骂道“你们一个个说着道德、素质，你们怎么不让啊！你，就是你，刚才嚷的最凶的，你现在站起来，让给这个老人坐呀，站起来呀。” 刚才一副像做了好事很得意的中年妇女，此时一声不吭，完全没有先前嚣张的嘴脸，低声嘟囔着，“凭什么我让啊？” 董小川又指着女孩座位旁边那个男人，“还有你，你不是很有素质的嘛，不是年轻力壮嘛，给我站起来，给这个老人让座呀。” 那个男人说道“你是谁呀，你管的着吗？” 董小川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巨大的力量把这个男人，直接从座位上提拉了出来。 男人有些害怕，“你想干嘛？” 董小川冷笑说“刚才你怎么不说自己多管闲事？就会欺负女孩子，还自认为是多么有素质。你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孬种、窝囊废。” 他狠狠的给了这个男人一个巴掌，随手用力一推，把男人摔回到座位上。 “我就是一个没素质的人。现在我打你一巴掌，有本事，你就还手看看。窝囊废，表面上讲仁义道德，其实就是一个渣子，只敢欺负软弱的女人。” 董小川冷冷的扫视周围的人，大声的说“刚才，你们口口声声说要讲素质、要让座，你们怎么不让呀？” 周围的人，尤其刚才说女孩不对的人，都哑口无言。 董小川又对着要女孩让座的中年女人，冷哼道“你口口说女孩子没道德，不是个好学生。可在我眼里，你才是一个真正没道德、没素质的人，就知道欺软怕硬。现在，我的座位就空着，你们谁敢上去坐坐？” 他猛的一拳，车里的一个支撑货架的杆子，顿时打弯了。虽然这根杆子空心，但也是铁做的。 旁边看到的人忍不住惊呼起来。 “这车上，除了这个女孩，不是还有他……她……都坐着座位吗，你怎么不叫他们让座？” “我今年二十五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你怎么不叫我让座？因为你不敢，所以你只能欺负看起来弱小的人。你还有脸讲道德、讲素质。我呸！” 董小川继续冷笑的说“身边带着一个老人乘车，要么车站里买两张票，就有座位了，要么就买一个小凳子，也能让老人挤个地方坐下。你为了省几个钱，硬是到路边来上车，还跟别人讲道德，让别人让座。” 他比划着拳头，说“现在我就告诉你们，就算这个女孩站起来让座，你们谁都不许坐，否则就是和我的拳头过不去。我就是一个没有素质，不讲道德，一个蛮横无礼的人。” 他回过头，很温和的对女孩说“你就安心的坐在这里，不许让座，有我在，没有谁敢欺负你。” 女孩眼睛有些湿润，也不知是因为先前的委屈，还是现在的感动。她低声说“谢谢你，大哥！” 董小川淡然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原本坐在他位置上的人，立刻站了起来，还给了他，然后离他远远的。 车子里一下子安静了很多，没有人敢大声的说话，也没有人让座给这个中年妇女和老人。后来，还是一个妇女见老人有些吃不消了，就挤出一个边角，让老人坐着。 董小川重新闭上眼睛，随着车子的摇摇晃晃，迷迷糊糊的有些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车子到了车站，董小川下了车，那个女孩已经下车，在外面等着他。 “大哥，刚才谢谢你。” 董小川摆手笑说，“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再说，也是他们做的不对。” 女孩看着董小川，倔强的说“但对我很重要。” 在车站旁的一个小饭馆里。 女孩硬是拉着董小川，说要感谢他，请他吃饭。董小川抵不住女孩的热情，只好一同来到这个饭店里，随便吃了个饭。 女孩很是热情，点了几个菜，还要了一瓶酒。 “大哥，今天谢谢你，要不然我一路上都要站着了。”女孩举起杯子，真诚的说“我敬你。” 董小川呵呵一笑，道“我就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你不要把我说的多好。” “才不，我看大哥才是真正善良的人。”女孩娇笑的说“我叫楚心柔，大哥，你呢？” “我叫董小川，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 楚心柔点点头，“是的，我是华海人。今天第一次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