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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守着江夏的黄祖既不可能讨好孙氏,也无希望投靠曹cao,只能靠着刘表苟延残喘。这样的势力地存放信物,便不必担心任何一方在没有他告知的情况下轻易能寻到! 孙辅虽然通敌,但未尝没有对曹cao设下一丝戒备,也就是这一点的戒心,才给他们的行动铺好了后路。 孙权冷冷地以指叩桌,心里已有了决断:“黄祖和我们一贯结怨,如今更不停sao扰毗邻的豫章郡,此去不能声张,最好的办法是令人混在迎击的军队里。” 他微微抬起下颌,似看穿李隐舟静立下隐约跳动的心:“你想去?” 若是不想去,以这人趋利避祸的性子早告辞远去,决计不可能事事都要旁听。 李隐舟亦不推脱:“是,刚好有一位故人在江夏,如今正是乏人之际,他过得或许也不如意,我想劝说他,也许可以弃暗投明。” 江夏,故人,在黄祖麾下且不如意…… 孙 权眼里急电闪过,联想到符合的一人,倒没料到他和李隐舟也算认识。 目光在他坦荡的眸底探过。 倒也没瞧出什么隐瞒的样子。 将拿捏在二指之间的笔掷出去,他捏了手撑着下颌,闭目忖度片刻。 一滴雪水从檐上滴下。 无声无息砸落在雪里。 孙权却被惊醒似的,蓦地睁眼:“你一个人去不行,让凌校尉随行保护。” 凌cao当日果决地带兵围剿诸将,才震慑住了一众犹豫不定的部下,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份赤勇的胆气都足够托付以信任。 李隐舟想的却是另外一遭事—— 真够阴差阳错,凌cao不也恰好是那人的故友么?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写懵了,写错名字了,孙辅的哥哥是孙贲,孙暠是之前造反被权儿搞下去了。 顺便一提,虽然历史上也的确是孙辅背叛,但是理由比较荒谬——他觉得孙权没有能力保住江东。 其实这个说法还是挺奇怪的,因为背叛了权儿也不可能因此保住江东,况且以曹cao的风格不太可能保一个叛徒。 第73章 事不宜迟, 需迅速拟定路线。 江夏与江东数郡县相交壤,而最为绵长的一道线则是豫章。 凌cao便道:“孙辅此前为庐陵太守,从庐陵到江夏最简便的一条线路就是横穿豫章,且豫章和江夏参差交互, 数年以来矛盾不断, 我认为应当走此道。” 李隐舟垂头瞧着江东数郡的地理分布, 却并不赞同:“既然如此,绝不可以走行豫章。” 凌cao倒还肯和他说上两句:“为何?” 李隐舟轻轻瞟孙权一眼。 他不置一词,阖了眼似在小憩,舒开的眉上犹挂着浅浅的倦意,只是在冷白的脸上瞧不大出来。 李隐舟也不绕弯子, 只以目光刺着地图上江夏二字, 道:“我们可以想到的, 难道曹cao会想不到吗?” 凌cao瞳孔蓦地一震。 曹营此番抛弃孙辅,一为弃子, 二为栽赃。 第三, 也是万一的可能,若孙辅脑子清醒了交代出实话,那么当时拿来保证的信物, 孙权就一定会派人去搜寻! 如果他们堂而皇之地走豫章这条道,不就等于明晃晃地告诉曹cao, 迎击黄祖是假, 赶去挖出罪证是真么? 手心倏忽捏出一掌的冷汗, 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细节,差一点就将原本的计划败露。 看向孙权的眼神,也更复杂。 他岿然不动的眉目无一丝讶然,显然比李先生想得更清楚。 如此犬齿小儿, 却敢去撕咬虎狼的心计! 一时胸膛里似有巨浪翻腾,有骇然,也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沸热。一开始屈居于孙权,多少是因为顾忌他是将军唯一的嫡弟,也因张昭与周瑜力保的新主公。而一路以来亲眼见识到了这人的谋略与决意,竟有些真心实意的折服。 但面上仍不露出半点愕然,只蹙了眉掩饰眼底的惊涛,冷声问:“那么以先生之见,当走何处?” 一截修长的手指落在羊皮的图纸上。 指上的血腥已被冲洗干净,然而落下之处便是兵戈所往—— 他道:“庐江。” “庐江?”凌cao生性粗莽,对于战局尚有见解,然而揣度人心却总不透彻,索性丢了手问,“自从昔年将军攻破庐江,老太守陆康自戕殉城,此处就交给了袁术以换 孙氏旧部。可后来将军也多次攻打,终究——只夺回了一半。” 所以如今的庐江,历经变迁,一半属江东,另一半倒归到了江北曹营。 本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谁也不愿轻易松手,这样剑拔弩张的紧绷局面下,就是嚣张的黄祖都不敢打庐江的主意,如今却要走这条险道? 他一时琢磨不透。 看出他的不解,李隐舟不做隐瞒:“而今官渡一战还彻底未收尾,曹cao最怕的就是被人偷了背脊。一个人越是怕什么,就会越往那里深想。曾经他担心许都被袭,布下如此深远的筹谋,如今庐江这样的重郡摆在眼前,若我们发兵而去……” 凌cao的眼神顿时雪亮了一瞬:“他会认为迎击黄祖是假,暗夺另一半的庐江是真!” 如今孙贲和孙辅都在地牢里头关押着,旁人对于他们的生死尚不知情,所以曹营也决计不敢贸然地讨袭,只能以这几日的调兵遣将猜测他们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