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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阿颜摇头。 气氛沉闷下来,两个人都在怪着自己,谁也没开口说话,只有崔瀚吸豆花的声音“呲溜”作响。 吃碗豆花,崔瀚把碗端到摊子上,像往常一样帮阿颜收了桌椅板凳。 “今天是我不好,来得又晚,还惹你不开心。”崔瀚从怀里掏出刚刚买的簪子,“你瞧瞧,看喜不喜欢。” “大人送什么都是好的。”阿颜红着脸收下簪子,“明日大人还来吗?” “自然会来。”崔瀚重重点头,许下诺言,“风雨无阻,每日我都会过来的。” “好了,天色不早,你快些回去,避开那些不干净的地方。” 崔瀚有些担忧,不放心阿颜一个人回家。可沐青天不是姚经道,并不知道个中内情,若是他久久不归,必定会惹他怀疑。 阿颜看出崔浩的犹豫,安慰道:“没事的,有大人在,他们不敢的。” “好,那你多加小心,出了事别藏着掖着,直接来县衙找我。” 沐青天趴在窗口望天,朱敬守则是在里间画画。许久不拿画笔,都有些生疏了。 他皱眉看着桌上墨迹还没干透的画,一把抓起来揉了准备扔。 “诶诶诶!”沐青天转过身接住纸团,“庆王殿下财大气粗,不在乎一两张宣纸。” 朱敬守放下笔,调戏道:“还没做庆王妃,就开始惦记庆王的家财了?” 沐青天翻了个白眼,说:“我是心疼我那点儿纸。” 说着,他把纸团打开,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这……”沐青天哑然,“你画我干什么?” 朱敬守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说:“不是你。” 不管他怎么画,都画不出沐青天的一点神韵来。画上是死的,只有画外的人才是鲜活、生动、可爱的。 “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沐青天骤然红了脸,轻怼朱敬守,说:“哪儿学来这么多情话。” “见到卿卿后,无师自通了。”朱敬守从背后环住他,“在看什么?” “你说这崔瀚每天早晨早早就离开县衙,快辰时才回来,他去做什么了?” 随着沐青天的视线看过去,就发现崔瀚正抱着一摞卷宗往书房走。 “是有些可疑。”朱敬守煞有介事地点头。 沐青天过来之前他就把县衙里所有人的身份查了个遍,包括崔瀚。崔瀚有个老相好,叫阿颜,每日都在南市摆摊卖豆花,为人善良,经常接济城中乞丐。 郎有情妾有意,崔瀚每天都去帮她开摊上摊,再吃上一碗豆花回来。阿颜也是,每天必须等到崔瀚过来才会收摊。 崔瀚向姚经道所求之事,也与阿颜有关。 朱敬守冷笑一声。 就是不知道精心呵护的,到底是软弱无害的白兔,还是穷凶极恶的豺狼。 “不如咱们明日跟着他去看看?”沐青天提议道。 “好啊。”朱敬守一口答应。 卿卿要做什么他都奉陪,况且县衙的生活的确是太无聊了,再拘着沐青天,怕不是真能憋出病来。 崔瀚还不知道闲得发慌的沐大人已经盯上了他,仍旧按部就班地做着本职工作。姚经道在的时候文书都是他处理,现在沐大人上任,工作量倒是少了许多,他也能省出更多时间去陪阿颜。 第二日早晨,朱敬守还记得昨天的约定,在鸡鸣前就睁开眼。沐青天躺在他旁边睡得正像,还打着小呼噜。 “卿卿?卿卿?”朱敬守拍了拍沐青天软软的脸蛋。 沐青天打了个嘟噜,掀开被子翻身继续睡。 朱敬守捏住他的鼻子,堵住他的嘴,没一会儿就感觉到沐青天的呼吸乱了。 “啊!” 沐青天从床上弹起来,用手捂住胸口使劲吸了几口气。太可怕了,他梦到一只大章鱼扒在他脸上,章鱼腿还溜进他嘴巴里,害得他喘不上气。 罪魁祸首朱敬守没有一点愧疚,假惺惺地凑过来帮沐青天顺气,关切地问:“怎么了,是魇着了吗?” 沐青天点点头。 “那就别睡了,刚好到时辰,你不是说要跟着崔瀚一探究竟吗?” 沐青天一下萎了,打了个哈欠蔫蔫道:“天都还没亮呢。” 他最近越发懒散了,早上要不是朱敬守叫,他根本都起不来,完全没有当年在小荷叶村晚上十点睡觉凌晨四点起床的风姿。 温水煮青蛙,死于安乐啊!沐青天痛心疾首,决定再睡一会儿。 眼看着沐青天又要倒下去,朱敬守一把把人捞住,说:“昨天是你说要去盯崔瀚,怎么说话不算话?” “谁知道他起这么早啊!”沐青天扑腾被子。 “就是这么早才可疑,大人真不想去一探究竟?” 聊着聊着,沐青天就不困了。清醒后的他是精神百倍,能吃一头牛! 现在实在是太早了,崔瀚根本不担心县衙里会有人发现他,大摇大摆地出了县衙。沐青天裹着夜行衣悄悄跟在后面,见朱敬守没跟上来,还使劲摆摆手让他赶快。 …… “天快亮的时候穿夜行衣,谁教你的?”朱敬守一把扯了罩在沐青天身上的黑布。 沐青天疑惑不解。 “跟踪,不都是要穿夜行衣吗?” 小柒为沐青天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