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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做?” “此时清剿鬼堕集市,你同去。” “同去?”江顾惊讶于这突如其来的派遣,“何时?” “商定过后,最多五日便会启程。” 虽知晓不可能,但江顾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师尊……会去吗?” “若我可以,我真的很想跟你们一起去。”谢遥喝了口酒,语气惋惜,“但我去不了。” 至于为什么去不成,他没有解释。 但江顾却下意识地接受了这个回答。或许冥冥之中,他从未觉得自己够资格与师尊并肩作战。 谢遥道:“所以此行,你是带着我的那一份去的。切莫辜负我的期望,更不要辜负沈眠的恩情。” 江顾起身,向谢遥深深一礼:“是,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好男儿志在四方,多经历风浪才能成大事,”谢遥满含笑意的目光下隐有遗憾,“只是这一去,不知多久你才能回来。” “只要此事一成,弟子定速速赶回。”江顾道,“会很快。” “不用。”谢遥淡淡摇头,“后续之事若是繁琐,你要跟着一起处理好。” “可……” 见江顾目光担忧,谢遥微笑道:“不必担心我,我好的很。尽守职责才是你应该做的事。” “……是。” 四下愈发静了,谢遥举起酒壶:“待你启程,我估计不能送你了。不过那日相送不如今日痛饮。来!喝酒!” 此刻我不为师,你亦不当徒。 月下虽无对酒歌,但有我对你的送别之情。 你的牵忧,我同样知晓。 不必言说,尽在酒里。 江顾闻言,难得松快一笑。他酒量不好,可他还是喝了。 畅意之时少有,更何况是与自己喜欢的人一起。 “好了,第二件事也说完了,该说第三件了。” 谢遥喝完酒,将酒壶随性一抛,然后解开自己的貂裘:“江顾,你有什么愿望?” “愿望?”江顾只觉得自己的脸烧得guntang,“我没有愿望。” “笑话,”谢遥道,“人生在世,哪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的东西。 月光透过树叶洒在江顾脸上,带着晚夜的凉。江顾闭上眼,忽然觉得鼻头微酸。 “我想要的东西,大抵是得不到的。” “为何?” 因为人道,因为礼法,因为世俗,因为害怕漫天的流言蜚语会伤害你。 江顾顿了顿,随即轻声道,“因为不能。” 想了想,谢遥问道:“那你喜欢吗?” “很喜欢。” “那就不要管它能不能,尽力争取就是。”谢遥道,“或者你告诉我,我看我能不能给你弄来。” 江顾摇头拒绝:“不必了。” “相信我,只要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都能给你摘下来。” “月亮只有一个,师尊摘给我,旁人怎么办?” “额……”谢遥被这一问问倒了,“好像的确如此。” “那不摘月亮了,我给你摘星星,星星也很好。” “我都不要,”江顾蹙眉,只觉得一阵头晕,“都不是我想要的。” 他想要的,自始至终都得不到。 谢遥同样觉得头疼,怎么他徒弟比小姑娘还难哄,这也不要那也不要,无欲无求地仿佛看破红尘了。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那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 这个再不成,他就不帮着实现愿望了。 到时候后悔死这小子。 谁料江顾竟然答应了:“好。” …… 谢遥递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开始道:“我这个故事,主角是个天纵奇才的少年郎。” “少年郎于幼时中被父母抛弃,奄奄一息之际幸得一名士所救,捡了条性命回来。” “后来少年拜于名士门下,做了名士的关门弟子。不过名士脾气古怪,对弟子要求极严,若是不顺他的意,直接赶人,毫不留情。好在少年聪颖,加之勤奋,日日苦练,不过几年也算小成。” 江顾背靠树干,闭眼聆听。 “再后来,少年年长几岁,开始下山历练。途中美景无数,亦有佳人邂逅,少年只觉得新鲜有趣,逐渐忘了下山之任是为了匡扶正义,拯救身处不幸的百姓。” “一日少年路过村庄,见一老者蹲守村口,不禁好奇上前询问。老者直言自己家中无儿女侍候,又无米无粮,很快就要饿死了,只能日日蹲守村口,乞求路人给口吃食。” “少年闻言心生怜悯,当即掏出钱袋要给老者买米的银钱。谁料老者竟然害怕地拒绝,连声道不敢收富家公子的东西。原来曾有个富家公子想要戏弄老者,给了老者银钱,又带了人来抓他,并诬告老者手脚不干净。老者辩解不得,只能归还银钱,还被拉去偏僻之地挨了顿打。”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少年心中又恨又气,恨那位富家公子的荒唐,又气自己多日来的不作为。他去寻了那位富家公子,将他狠狠揍了一顿,又暗中托人给老者送去了米面,将他安置在一处小田庄中,让他安度晚年。” “故事的结局,是少年幡然醒悟?”江顾道。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谢遥不在意地笑笑,继续往下说,“少年的确是幡然醒悟,立志锄jian扶弱,拯救苍生,后来也做了很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