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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的房间,天边的太阳也彻底坠下山头了,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不过却是还能看得到对方。 岳楚人坐在椅子上双臂环胸微微挑着眉尾瞅着他,丰延苍坐于g边淡然自若,被如此看着他也没有任何不适,坦然的很。 半晌,岳楚人眯起眼睛,姓丰的,你是不是早就有什么计划了?或是,有密卫在北疆接应咱们?丰延苍肯定没来过北疆,瞧瞧他进了城之后轻车熟路的模样,然后在路过这家酒楼前就停下了,好像早就订好了这家。 丰延苍唇角微扬,一袭白衫满身飘然风雅,因着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看不清别的地方,却是能看得清他,自带发光功能。 别只笑,笑也解决不了问题,正面回答。看着他那模样,岳楚人微微拧眉,尽管很好看,但是有什么事儿都不说这毛病太招人烦了。 好,正面回答。接下来进入了北疆,危险会更多。此次调来了天字密卫是何意想必你也知道,但我却是不能带着你一路涉险。所以,会有人来接你,你先走一步,我断后。丰延苍终于开口,而且意思明显,要与她分两路。 岳楚人慢慢的眨眼,随后嗤笑一声,大哥,你搞清楚好不?他们抓的是我,我若是不在,他们不一定理会你们,还会到处找我的。这算什么狗屁计划。 丰延苍淡笑,漂亮的凤眸流光溢彩,你放心,真正的你走了,自然还有一个赝品。后备相当足。 岳楚人拧眉,你说真的? 不如让你见见?丰延苍微微歪头,那模样相当可爱。 岳楚人这次绝对信了,而且也明白了丰延苍的意思。要她先走,他们一路大大方方的向中都走惹人视线。也就是说,他们要当ròu靶子,以此来安全的转移她。 你跟我一起?岳楚人微微蹙着眉头,却是不敢想象若是他们不敌该怎么办。 我若是与你一起,不就又变成了逃跑了?丰延苍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勾着她的下颌要她仰头看着他。 这次你不逃跑了,打算与他们正面对峙?岳楚人顺着他的力道仰头看着他,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打算。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来北疆?他们要抓你,不彻底解决了他们,这种sao扰就会没有终止。倾身,丰延苍捏着她的下颌吻上她的唇,岳楚人闭上眼睛承接他较之往常要狂热的吻。 用过了晚饭,丰延苍抱了抱她然后走出了房间,房间关上的刹那,紧闭的窗子呼啦一下打开,站在g边的岳楚人腰间一紧,下一刻人影一闪,卷着岳楚人消失在了房间当中,整个过程岳楚人没发出一点声音。 黑夜浓重,一道影子快速的掠过街道,几个跳跃到达此时关闭的城门。咔嚓一声,一个连接着铁索的钩子搭在了城墙上,那黑影抓着铁索攀上光滑的城墙,快速的消失在城内。 出了城不走官道,钻进山中,黑夜里的来客,惊醒了林中的鸟儿。 喂,裴钱货,你别再跑了成不?我要吐了。被揽着双脚离地,岳楚人的肚子很不舒服。揽着她的人姿势又不对,脸朝下,不吐也恶心了。 听闻此话,那揽着她的人果然慢了下来,最后停下,把她放下。 双脚落地,岳楚人立即长长的吐了口气。 黑夜浓重,在这茂密的树林里更看不清对方,只能看得见对面站着一个黑影。 居然知道是本少,越来越聪明了。果然是裴袭夜,那略有玩世不恭的音调,除了他没别人。 我怎么会知道是你?你身上的味道bào露了你。一股淡淡的梨花味儿,除了他没别人。 啧啧,你若非要这么说,那本少可就要想歪了。莫不是一直都在想本少身上的味道?面前的人向前一步,他身上的味道又飘了过来。 岳楚人抬手推了他一把,随后道:你怎么亲自来了?看来你这北王做的真的很清闲啊。靠着身后的树gān,岳楚人悠悠道。 因为接你啊,就是天大的事qíng不也得放下?有没有心头一跳的感觉?裴袭夜笑嘻嘻,尽管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却能想象得到那表qíng。 心跳没有,要吐了是真的。小苍子居然会和你合作,脑子进水了。摇摇头,岳楚人不理解了,明明丰延苍很讨厌他的。或许可能真是应了那句话,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这话说的本少可要伤心了,若不是本少通知你们,你们何时能查到要抓你的是谁?裴袭夜不满,却仍旧是笑嘻嘻。 你暗中与小苍子是不是联系了?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你的夫君没告诉你?夫君二字有些讽刺。 怕我担心自然没告诉我,还有话说?岳楚人轻叱,就算不满意也不能在他面前说。 没话说,没话说还不成么?你呀,中邪了!裴袭夜叹了口气,仍旧还觉得岳楚人在执迷不悟。 少废话,歇够了,走吧。黑天瞎火的正好赶路,与他在这里磨牙纯属làng费时间。 对于本少连夜来接你,你就没一星半点儿的兴奋?在前走,裴袭夜略有不死心的调侃道。 兴奋你个头,好好带路,我看不清。瞅着脚下,岳楚人几乎就是睁眼瞎的状态,什么都看不清。 女人啊,口是心非。裴袭夜也不知是真不相信还是逗弄她玩儿,轻佻的叹着,惹得后面岳楚人抬脚踹他。 黑夜浓重,两人于山林中穿梭,希望能够安全抵达。 107、祖师爷,两面夹击 北疆的中都不同于岳楚人想象中的那般是个到处都洋溢着热qíng彪悍开放的城市,反而有一种别样的柔美。 中都的百姓也不都是个个露着肌ròu结实的臂膀,亦是有许多穿长衫的人,虽然一样的身体结实,少了大燕人那份文雅之气,不过看起来也顺眼的很。 中都主街之一的一条长街上,一个小茶楼的二楼,一扇窗子半开着,若隐若现的露出半张脸注视着街上人来人往。 没错,这个人正是岳楚人。 两天的时间,她与裴袭夜到达了中都,这是北疆的都城,皇宫就在这座城中,在这茶楼上隐约的能看得到。 进入中都,裴袭夜没带着她进宫,而是直接来到了这个茶楼里,这都让岳楚人怀疑,他这个北王是假的,自己的皇宫都不敢进? 不过裴袭夜悠然自在的很,倚在雅间的软榻上,笔直的长腿搭在榻外的小几上,显得他人尤为颀长。 岳楚人坐在窗边往外看,这中都不比大燕的皇城差,亦是繁荣的很。而且巫教教徒真的很多,以至于每次呼吸都闻得到那味道。 趴在窗子那儿看了许久,岳楚人长长叹口气,也不知丰延苍他们现在到哪儿了?是否遇上了那帮白衣人? 别叹气,待得日头下山了,本少就带你进宫。裴袭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调子慵懒,嗓音有几分沙哑,好似初醒。 岳楚人微微拧起眉头,忽的回头瞅着他,眼光如刀,裴袭夜,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被赶出来了?或者,你是北王这件事就是个骗局? 裴袭夜笑得梨涡浅浅,jīng致的眼眸完成两个弯月看着她,在你眼里,本少就那么不成事? 那你为何不敢现在光明正大的进宫?那是你的家,要回去还得等到天黑?长得就不是光明正大的样子。 裴袭夜大笑,眉目间一抹傲然浮现,而后看着岳楚人微微摇头,本少都不是光明正大出得宫,又怎么光明正大的回去?你以为这皇帝就这么好做,想如何就如何?太天真了。 你偷偷跑出来的?宫里不会有人发现你不见了?岳楚人挑起眉尾,看来哪个职业都不好做。就是这主宰一国的人,也有无奈。 本少宠幸爱姬连日不朝那是常事儿,没人会发现。不在乎的嬉笑,还当真满身风流之气。 岳楚人看不上的轻叱了一声,扭过头继续看着长街景色。 说话啊,怎么不说了?盯着岳楚人的后脑勺,裴袭夜开口,就这样不言不语坐着等天黑岂不是很无聊? 裴钱货,你这天下当真在你手里么?半晌,岳楚人出声,尽管没有回头看他,但说的话他却听得清楚。 裴袭夜眸子微暗,随后笑起来,梨涡浅浅可爱的紧,当然是本少的,你以为本少会让别人控制? 岳楚人微微摇头,你的话真假难辨,不过,你能否说说,要抓我的是何人?对于你来说,那人也是相当有威胁的吧?否则,你为何偷偷摸摸的传信通知我们真相?转过身子,岳楚人觉得就算裴袭夜控制的了北疆,也还是惧怕那个人的。 裴袭夜唇角弯弯,看着她转过身来不由得挑了挑眉毛,随后道:不如你先说说你师父是谁?她,对此很感兴趣。 岳楚人歪头,下一刻起身走到软榻另一头坐下,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随后笑起来,那人抓我就是为了这个? 裴袭夜身子继续往下歪了歪,距离她更近了几分,满脸可爱至极的笑冲她眨眨眼,说说吧,到时告诉了她,她死也能瞑目了。 岳楚人垂眸看着他的脸,笑得酒窝都出来了,那人男的女的?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若是装的,你装的还真像。当然是女人了,这世上最狠毒的就是女人了。裴袭夜微微摇头,反正从岳楚人的脸上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岳楚人轻呼一声,那我师父就是个男的喽? 裴袭夜更迷糊了,看着别处摇摇头叹气道;装的太像了!你这样子真应该让那个女人瞧瞧,肯定会被气死的。 岳楚人抿着唇角笑得开心,看来这其中还有一番爱恨qíng仇呢。虽是一知半解,不过想想就觉得有意思。 是夜,两人终于离开了茶楼。 岳楚人随着裴袭夜朝着那巍峨的皇宫靠近,本以为裴袭夜会偷偷摸摸的,但谁知光明正大的很。 估摸着是皇宫的一偏门,有北疆卫队把守巡逻。顺利的进入宫门,然后他带着她专门挑拣着光线不明亮的地方走,这会儿倒真是偷偷摸摸了。 这北疆的皇宫也相当奢华,宫殿重叠,黑夜中更是看不见尽头。不过这皇宫依山而建,远在茶楼那时就瞧见了。此时跳脚远望,倒是能看见山体的轮廓,山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亮着,也不知那是什么地方。 于宫殿中穿梭,很快的便进入了一座灯火通明的宫殿,裴袭夜在前,岳楚人在后,快速的走了进去。 叩见皇上!裴袭夜走进了殿中,一屋子的宫女就匍匐在地,额头贴在地面上,绝对的叩拜礼。 岳楚人随后进来,环顾了一圈殿中奢华的摆设,然后便看向了地上那些匍匐着的宫女,此番倒是真的感觉裴袭夜是个皇帝了,凡是见着的人必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