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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长得越来越美,再加上意气风发,着实耀眼的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柏苏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喜欢上封白的,只是当他反应过来,就已然深深将这名少年印在了心底,视线忍不住去追逐他。 柏苏有时候会想,自己是怎么喜欢上的呢? 大概是每一次看见少年的笑容,是每一次他回来时,少年第一时间对他关心的问候,亦是少年每每望向他时,目光里含着的信任……桩桩件件,细数起来,数不胜数,但无一例外,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就是这些不太重要小事,让柏苏明明知道是有违礼法的,却仍是弥足深陷。 因为柏苏其实很好懂,他年幼失去双亲,所以渴望被爱被关心,他很温柔,却也很寂寞,遇上封白时,他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感同身受,所以对封白越来越好,而这份好,让封白信任他,关心他,陪伴他……这就已然足够让他将人放在心底了。 但是对于柏苏来说,纵然喜欢,他也不会做什么。 ——他明白,这份恋情注定无果,他只准备将它深深埋在心底,直到和他一起化作枯骨。 相比于自己,柏苏甚至更希望封白能有一个喜欢的人,然后能够和那个人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 他明白,这对封白而言,才是最好的。 封白十六岁时,边境遭袭,柏苏奉命出征,而施南钺是最年轻的将军,也和他一起出战。 理所当然的,封白也一起跟着去了。 封白第一次上战场,尽管他出众的相貌引来敌人轻视,但他后面的做法,着实像是地狱修罗,吓得那些轻视他的人再也不敢开口,从此以后看到他就远远躲开。 这一战后,封白就成了施南钺的副将,同时,也成了名。 之后,上门替他说亲的媒人日益多了起来,其中甚至还有替男子说亲的,都是些位高权重之人。 那是柏苏第一次知道,原来封白如此反感断袖之爱,从此,他生怕自己的感情会被封白发觉,便开始渐渐疏远封白起来。 封白有所察觉,却并不知原因,只以为是自己做错了,对柏苏越发的好,整日思考着怎么赔罪,一日三次换着法子来。 柏苏见封白总出现在自己面前,更害怕藏不住的感情,只好从陛下那里主动请了圣旨,离开京城去办差事。 一去,便是将近两年。 这一年,封白十八岁。 也就在这一年,柏苏想要一直藏在心底的感情,到底还是被封白发现。 柏苏回来时,发现封白救了一名女子。 女子温婉可人,和封白站在一起,很是相配。 柏苏心里苦涩,却也欣慰,他本就希望封白好好的,能够有一个家庭。 他看封白待女子很好,原本已经想要找一个媒人,替封白去向那女子说亲了,可就在这时,他无意间得知了女子的真正身份,女子是一名杀手,而要杀的对象,就是封白。 柏苏想将这件事告诉封白,却又出了一件事,他不得不先去处理,便将此事写在信中,让手下带回去给封白,让他小心那名女子,而他自己独自离开。 不过这封信,终究是没有去到封白手中,送信的手下,在回去的路上便被杀死了。 柏苏在匆忙办完事后,便回了将军府,他很担心封白,于是就先去找了封白,但迎接他的,却是封白冷漠冰霜的脸。 封白注视了柏苏久久,一字一句问:“你为何要杀她?” 柏苏不解,只是看着他,又问道:“我给你的信,你看到了吗?” 封白不答,始终望着他,皱着的眉一点一点加深:“我问你,你为何要杀她!” 柏苏这才反应过来出了事,于是他蹙眉问道:“我杀了谁?” 封白见柏苏还是否认,眼里的光芒全部散去,终于只剩下失望,他不明白,柏苏为何会去杀一个柔弱的女子。 站起身,封白想要离开冷静一下,柏苏却突然抓住他的手,又问了一次:“封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封白掰开他的手,又回头去看他,失望道:“师父,你若是直接承认杀了风舞,我还能觉得你坦荡,可为何你连承认都不敢了呢。”风舞便是女子的名讳。 封白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仅留下柏苏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神情茫然。 之后,柏苏从杨伯口中得知了风舞的死,又看了风舞的尸体,见她确实死于自己的招式之下,不由紧紧皱起了眉。 想起那封信,于是他又问杨伯,得到的答案,是根本没有看见下人回来,于是他又将这件事仔细地回想了一遍,突然发现这件事是有蹊跷的。 首先是他恰好听见的对话。 其次是突然出现的被人贩子拐走的孩子。 果然是针对自己或是封白来的吗? 糟了! 柏苏的脸色一变,他想起封白方才独自一人离开,心里越发放心不下,便连忙追了出去。 四处寻不到封白,柏苏越来越担心,而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了方才被自己抓了的人贩子如今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街道上,他眯起眼,再一次出手抓住了那人贩子。 那人贩子一看柏苏,立刻就怕了。柏苏这次没有再将他送去官府,而是自己审问了他,终于问出了幕后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