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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另一边。 赵琅被施南钺激怒,气愤不已从将军府里出来后,越想越觉得委屈,便又赶走了跟随着他的侍卫,一人骑着马跑没有目的地驰骋,准备等消了气再回王府。 他的经书还没抄完呢,回去还要继续抄。 不知不觉,赵琅骑着马又来到了沈奕瑾出事的那条河。 经过了一个月,本来裂开的冰面早已又结了起来,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坐在马背上,赵琅盯着冰面看了会儿,忽然翻身下马,重新走到亭子里,然后站在之前沈奕瑾落下去的位置,抿了抿唇,放松身体,整个人倾斜着栽下去。 稳稳地落在冰面上,赵琅睁开眼,仰躺了一会儿就起身坐了起来,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撞在冰上撞得有些疼的后脑勺,然后盯着完好无损,甚至连一点裂痕都没有的冰面,沉思了起来。 他比沈奕瑾要搞,比沈奕瑾还要壮实,自然是重上不少的,但这么栽下来冰面都没有任何问题,那以沈奕瑾那瘦不经风的样子,怎么可能会将冰面砸的裂开? 所以,果然有问题吗? 站起身,理了理自己沾了冰屑的衣摆,赵琅重新回到亭子里。 在圆桌旁坐下,赵琅单手托着下颚,又仔细回想了一番当时发生的事,细细斟酌后,他惊呼一声,终于发现了问题,明白过来这一切究竟是何人设计的。 “周岚——!” 赵琅的眼里盈满怒火,他猛地一拍桌面站了起来,绷着一张脸,快步走出了亭子,准备要去找那罪魁祸首算账。 解开绑在树上的马绳,赵琅跃上马背,他越想越气,只觉得这个周岚实在太会伪装,也太过狡猾了,不仅是自己,甚至连国子监的那帮老头,都被他骗了过去,没有让他退学。 因为这次的事件,国子监开始重新整顿内部学生,凡是品格不够的,在背后造谣生事的学生都被退了学,可却唯独被周岚逃了过去,只是受了闭门思过数日的责罚而已。 夹紧马肚子,赵琅面如锅底,他扬起马鞭,正要挥下时,他胯下的马忽然嘶鸣了一声,一改往日的温顺,焦躁不安了起来。 见状,赵琅的眉头一皱,很快也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 环视了一下四周,赵琅绷紧身体,整个人变得戒备起来,他的眼神凌厉,厉声质问道:“谁?!” “……” 无人回应他,周围异常安静,唯有风的声音能够听见。 但越是安静,赵琅就越是紧张,他握紧缰绳,全神贯注着,丝毫不敢懈怠,他能够察觉出来,来人的武功在他之上,并且高出很多。 而且这个人,是敌非友。 僵持了半晌,赵琅的额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这样的压力,比真刀真枪与他对战来的更大。 这时,林里突然刮起了大风,有一阵风迎面朝他吹过来,赵琅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个空档,一道凌厉的剑气径直从背后向他袭来,赵琅一惊,直接作出了反应,但他到底还是慢了一点,这一避让,仅是堪堪避开要害,仍是被划伤了肩膀。 整个人摔下马,赵琅在地上滚了半圈才重新站起来,抬手捂着受伤的肩膀,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男人,一脸警惕。 打量着男人,见男人连脸都没有蒙住,丝毫不怕被自己看到的模样,赵琅心里猛地一震,明白对方这是根本没准备让自己活着离开,所以毫无所惧,不怕自己会认出他来。 强压下内心的恐惧,赵琅抿了抿唇,质问道:“你是何人?本王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本王?” 男人,也就是戎修诚发出一声轻笑,他的目光落在赵琅身上,语气森森道:“这些你都不用知道,你只要记得,我是要你命之人就够了。” 说罢,他就拿起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直直朝赵琅刺过去,招招狠厉,没有丝毫保留。 赵琅一看,连忙从腰间抽出随身的软剑迎了上去,只是他的武功并不算高,倘若对上功夫普通的还有机会能赢,但一旦对上高手,根本毫无胜算。 果然,在和戎修诚对上十招后,赵琅就渐渐落了下风,且又被戎修诚步步紧逼,更是乱了分寸,破绽接连露出。 戎修诚游刃有余,他一点一点逼近赵琅,看着赵琅的眼神仿佛是在看死物一般,嘴角还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犹如阎罗王一般骇人。 又一次避开了刺向自己胸口处的剑,赵琅已经筋疲力尽,他将软剑挡在胸前,警惕地盯着戎修诚,气喘吁吁,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没有力气了。 戎修诚看了看他,见他已然无力抵抗,嘲讽地笑了一声,开口道:“游戏到此结束了,三王爷,您好好上路吧——”话音落下,他就举起剑,直直朝赵琅刺了过去。 这一次,他没有再给赵琅任何反抗的机会。 第71章 赵琅本能地举起软剑回击, 纵然他知道自己体力消耗太多, 这会儿完全挡不住戎修诚了,但至少也要拼一拼,不能坐以待毙。 他还不想死! 见赵琅还想抵抗, 戎修诚的眼眸一闪, 下一瞬, 招式越发狠厉起来, 不过三招, 就划伤了赵琅的手腕,又打掉了他手中的软剑, 长剑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只要戎修诚轻轻一划,便能至赵琅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