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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南钺眼尖的在柏苏脖劲处看到了一个红色印记,怔了片刻,心里就已经了然,同时却也暗暗觉得诧异,他不禁又偏头看了一眼封白,见封白咧着嘴,笑的跟傻子一样,和他昳丽的面容毫不相称,挑了下眉,便也跟着笑了起来,眼里都是祝福的笑意。 而封白则是实在太高兴了,他这么多年的等待和追寻,终于有了回应了。 他心满意足的盯着柏苏脖劲处自己留下的印记看了半晌,又想起昨夜一夜的疯狂和占有,心里又甜蜜又高兴。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向所有人宣布,这个人属于自己,从头到脚,从身到心,完完全全的,都是属于自己的! 大概是封白的目光实在太过炙热,柏苏终于是忍无可忍的回头瞪了他一眼,不过虽然是瞪,但眼神却也带着些许嗔怪,倒像是在撒娇。 封白见了,心里像是被猫爪挠了一下,痒痒的,满心只想扑上去将人抱进怀里亲个够,但他也怕柏苏会生气,所以到底是硬生生忍了下来,仅仅是翘着嘴角笑得更欢了。 看着他,柏苏无奈地摇了摇头,耳根却慢慢变得通红。 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柏苏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了施南钺,敛起笑容正色道:“钺儿,这是昨日有人送到沈公子家的信,信是绑在箭上的,我看了下,是给你的,而信上的内容,便是跟林龙和姜云有关,你且拿去看看。” 昨日,施南钺拉着沈奕瑾离开后,他和封白一直僵持着站着,谁也没有理对方,绑着这封信的箭,当时是直直往他射过来的,力道极重,速度也极快,想来对方该是想要他的性命,而他当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不查,并未注意,是封白及时拉开他,才勉强避开了这箭。 施南钺接过信,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看完后,他的眉头皱的很紧,用力捏着信,抬头问道:“你们可知这送信之人是谁?” 柏苏摇头道:“我们追出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人,又连追了几里路,还是不见其踪影。” 见他们个个面色凝重,沈奕瑾插话问道:“施大哥,这信上写了什么?” 施南钺并没有瞒他,坦白道:“这信上写的是林龙与姜云受贿于何振,因何振的关系又与江南官员往来密切,与云山的山贼,更是有所勾结。” “何振?”念着这个名字,沈奕瑾皱起眉,眼中更是浮起一丝厌恶。 施南钺看了看他,问道:“小瑾你也知道此人?” 沈奕瑾点头道:“知道,这何振便是前任杭州知府,现任户部侍郎。” 施南钺闻言,神情越发凝重。 安静了一会儿,沈奕瑾道:“如果信上所说是真,那他们二人今日一定会寻个机会,将攻山的路线告知那些山贼。”他看向施南钺,问他:“施大哥,你准备如何?” 赫章最是厌恶这种人,脱口而出道:“不如现在就抓了他们吧。” 施南钺摆摆手头,道:“不可,现在还不能抓他们。” 赫章蹙起眉,不解地问:“为何?” 施南钺告诉他道:“我们手上并无确切的证据,抓了他们,无法向其他将领交代,反而还会打草惊蛇,并且这封信来的蹊跷,也可能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圈套,引我们入套,因此,如今只能静观其变。” 施南钺安静地思索了片刻,又交代道:“赫章,正青,你们现在立刻就去将他们二人监视起来,若是他们要将消息传递出去,你们也不要阻拦,只需回来禀报即可。” 赫章抿着唇,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洛正青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手,洛正青应道:“我们知道了。” 施南钺又转脸看向封白道:“你去交代伍力和于川,让他们二人明日带着人马,仅往山上走一里路便全部退回山下,并将人手全部布控在山底,不要放过任何下山之人。” “是。”封白点了点头,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一时之间,营帐里只留下了柏苏,沈奕瑾和施南钺三人。 过了一会儿,柏苏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道:“钺儿,可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帮你的?” 施南钺没有回答,反而笑了下,道:“师父不走了?” “嗯,不走了。”柏苏勾了勾唇,神情变得极为温柔,缓声道:“封白在哪,我就在哪。”他和封白已经白白错过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解开了误会,哪里还舍得再离开。 施南钺听了,笑了起来,他道:“师父能有如此决定,封白定然会十分高兴的。” 闻言,柏苏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面色一红,须臾又甜蜜一笑,应道:“……嗯,他很高兴。” 施南钺看了,难免有些羡慕,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侧的沈奕瑾,一双眼里有渴望也有占有,他的眼眸幽深,思绪翻涌,脑海有千般计谋闪过,但最终也只是化作满腔的柔情,压下心中的卑劣绮念,不敢轻易尝试,也舍不得去尝试。 因为他只要他的小秀才,只要开开心心的,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没过多久,封白就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又和方才一样,将目光放在了柏苏的身上,一刻也不移开,施南钺很是无奈,只好摆手道:“你们回自己的营帐吧,暂时也没有别的事了。” 封白听了话,终于舍得把视线分片刻给施南钺,他冲施南钺点了下头,又笑了下,然后便拉过柏苏的手,飞快出了主帐,一刻也不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