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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允善没有动,婢女顺着江允善的眼神看过去,只看见了江季白的背影,她道:“郡主,要不奴婢给世子送过去?” “…不必了。”江允善接过披风,淡淡道:“天冷了,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十月底,天渊城的夜晚有了很深的凉意。 温白跟江季白分开后就跑去了刑部,可他还没到地方就碰见了张平,张平说他看见了宫中的信号弹,恐生变故,所以匆匆赶了回来。 温白将衣服还给张平后,不愿意穿张平满是酒味的便衣,于是就只身穿着里衣离开了,分开后,温白才意识到自己出宫的令牌还在衣服里,但张平已经离开了,无奈之下,温白打算去刑部凑合一晚。 晚上的刑部只有一两个站岗的人,温白轻车熟路的避开他们,溜到了温玄的门前。 他在花盆下面找到了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 没办法了,就在这儿将就一晚吧,温白想。 温玄这办公房间布置简单,压根就没能休息的地方,温白挪了几张椅子,凑合着躺下了。 第26章 秋猎 夜已经很深了,温白翻来覆去地眯了一会儿,觉得硌得慌,他又坐了起来。环视四周,他瞄见了案几后面那软垫,整个室内估计也就这么个软和东西了。 温白边打哈欠边踱了过去,快到地方时,他眼睛一花,右脚绊住了桌腿,摔在了软垫上。 扑通一声,案几被他推开了些许,桌上的公文纷纷掉落在地。 温白坐着愣了会儿,然后慢吞吞地捡地上的公文。 所有公文都是合着的,只有一本公文半开着,温白刚想随手合上,却瞥见了几个字,“御贤王…”温白眯起眼睛,他将公文又打开了些,心里默念道:“御贤王安置私兵,图谋…” 突然,门嘎吱被推开了,温白手一抖,公文再次掉回地上。 温白忙抬头,和刚进来的温玄来了个四目相对。 温玄愣了下,然后蹙眉:“你怎么在这儿?” “啊…”温白迅速反应了过来,他灵机一动,道:“我下午睡过头了,不巧出宫令牌也丢了,便想着在这儿凑合一晚。” 温玄闹心地打量着温白:“你怎么进来的?” 温白心虚道:“哦…那个…你之前放钥匙时我看见了,花盆底下呢。” 温玄看着乱糟糟的案几,脸色阴沉:“谁让你乱动我东西的?” 温白七手八脚地将公文捡了起来,堆在了桌子上,他赔笑道:“我不小心撞到了,嘿嘿嘿,大哥你别生气,我这就给你整好。” 温玄注意到温白只穿了里衣,他斥道:“你成何体统,衣服呢?” “脏了。”温白信口胡扯道:“就扔了。” “……” 温玄无语片刻,拿了腰间的令牌递了过去:“这里不许乱进,行了,拿着令牌赶紧滚!” “得嘞!”温白喜气洋洋地接过令牌:“多谢大哥。” “今晚宫里不安生,出去时当心着些,别再给我惹事。”温玄冷冰冰地警告。 温白边点头边应道:“好好好,不惹事,我不惹事,都这么晚了,哪有事给我惹啊。” “站住。” 温白顿足,回头询问:“大哥还有事吗?” 温玄随手解了自己的披风,毫不留情地扔在了温白的脸上:“拿去。” 温白愣愣地接住了,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喜笑颜开:“谢谢哥。” “滚吧。” 温白快走到宫门口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缓缓移动着,他眼睛一亮,冲了过去:“江季白!” 江季白慢吞吞地回身,看了眼温白:“温白?” “这么晚了,你还没走?”温白亲热地搂住了江季白。 江季白的脸阴沉得像要下雨,他不是滋味道:“被罚了呗。” “啊?”温白吃惊,他左右看了看,悄声问:“因为你拒婚吗?” 温白不提还好,一提江季白的烦心事又多了一件。 温白看江季白不说话,脸色愈发阴沉,便知道肯定又发生了什么,他关切道:“发生什么了?快说来我听听,给我高兴高兴。” 江季白:“…去死。” “啊呀~说嘛。” 江季白将自己被罚的经过说了一遍,温白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嗐,你往好处想,虽然你被罚跪了对吧,但好歹你的婚事算是糊弄过去了。” “哪有那么容易!”江季白微闭眼睛,眉心隆起,闹心道:“你是不知道我阿姐多过分,她为了保全王府颜面,还让我去拆散别人的姻缘,这算什么?” 温白脸一抽,无语道:“…这就不地道了。” 江季白不屑一顾地嘁了声。 “哎,你不会…”温白扳过江季白的肩膀,问:“你不会这样做吧?” “想什么呢。”江季白一甩肩膀,翻了个白眼:“我是那样的人吗?” “嘿嘿嘿…”温白再次搂住了江季白的肩膀,笑眯眯道:“我就知道。” 江季白摩擦着下巴道:“不过,她肯定又要我去相亲了。” “见姑娘你还不乐意?也没见你少往春江花月夜跑啊。”温白揶揄道。 “那能一样吗?自愿见和被安排还是有区别的,被安排着就像…” “像是等待被配种的猪娃。”温白认真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