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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犹自热情地说不停,白梵路却在意那个“流行过,已经好了”,难道云湛这一个月真没白呆,是他除去了“瘟疫”? 白梵路于是又问,“你说瘟疫好了?是怎么好的?” “怎么好的啊?”小厮仔细回想,“也不知怎么好的,这瘟疫来的时候就莫名其妙,走的时候也悄无声息,好像这得有小十天了吧,城里没再那样死过人,大伙儿就都说是好了。” “那样”是哪样,白梵路自然知道,原著里说得很清楚。 今天进到毓芳城,他注意听周围百姓闲谈,没听到任何关于“瘟疫”的事,就觉得有些奇怪。 但王崇羽一直在身边,他不好直接问。如今从这客栈小厮处,才知晓毓芳城的“瘟疫”竟然好了,而且好得不明不白。 “那百花阁的千千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毓芳城,你知道吗?” 听到这问题,小厮脸一红,露出些神往,“小人粗陋,没见过千千姑娘,但是总听店里客官谈论她,若小人没听错,千千姑娘第一次在百花阁露面应该是在七天前,我是七天一轮值,大体不会错。” 所以,邬月霜是在瘟疫过后几天出现在百花阁的。 白梵路没什么可问了,又回到自己房间,来回踱步两圈后到榻上坐下。 毓芳城发生的事和原著又不一样了,他需要静下心来理一理思路。 瀛洲和凌城的事情本来也不一样,但关键部分与原剧情还是有共通之处的,照这规律毓芳城应当也有可以借鉴的地方。 原剧情里云湛和原主初到毓芳城时,得知城中正在蔓延一种古怪的疫病,未知源头,也不明传染方式,得此病的人会骤然流失精气、形容枯槁、临死时体态恐怖宛如干柴一般。 但由于此病初期并无明显症状,一旦发病又极其突然,半炷香时间人就去了,再加上发病时病患会神智尽失,无法问清什么,亲人之间也没有显著传染性,故而原因一直难以查明。 云湛二人到毓芳城后,经过走访发现因疫病去世的人皆是男性青壮年,没有小孩,五十以上只有一个,再观那些人死状,以及尸体被抽干精气的情状,初步推断这并非什么疫病,多半是魔物作祟。 可毓芳城因传言有仙人庇护,城中也自有一层稀薄仙气,略等于半个仙界,普通魔物难以在这样的环境久留,于是他们考虑魔物会频繁进出城中,便二人合力在城外布下结界,若有魔物碰触则能马上感知。 但几天的守株待兔后,魔物始终都未现身,城里却又出现了新的病死事件。 二人转变最初的思路,猜测魔物可能就藏身城中,最危险的地方正是最安全的地方,恰恰因有仙气掩护,魔气不容易被发觉,所以他们才始终找不着目标。 但毓芳城太大,敌暗我明,找起来必然不容易。通常这种时候,也就该轮到主角光环上阵了。 云湛某日依旧在路上打听消息,偶然听闻一位夫君新丧的妇人对旁人说,她丈夫前些时日总和友人到百花阁寻欢作乐,而那友人刚刚故去,她担心她丈夫会不会也有危险。 云湛起了心思跟踪这妇人,一日后果然得知她丈夫也去世了。由此百花阁引起了他格外关注。 这种风月场所,云湛和原主自然是都没去过,但为了调查,二人还是偷偷潜入了百花阁,暗中查探一番并无收获,却在无意中目睹了不可描述之画面。 这下可好,本来没收获也就罢了,云湛竟第二晚还要再去百花阁,并且是堂而皇之扮成前去寻欢作乐的公子哥,当着原主的面与美人打情骂俏,扬言要在此留宿。 原主一气之下离开了百花阁,而云湛之后竟然真就在花楼里住了一夜。 其实小说里是云湛视角,所以也直接写出来了,云湛宿在百花阁其实什么也没做,而是在暗中寻找线索。 他已感觉到百花阁不对劲,浓郁的脂粉香气中纸醉金迷的表象下似乎掩饰着什么。 但原主并不知实情,云湛还偏偏什么都不解释,就任凭他越误会越深。最后原主在城中几经周折,还是这百花阁最为可疑,于是只得返回来找云湛。 结果见到的就是夜夜醉卧美人膝、驾轻就熟左右逢源的云某人,也就如白梵路今晚见到的那副样子,不过白梵路完全不介意,但原主却不可能不介意。 原主这一受刺激,再被美女灌酒,他本身是受凌青子教养,谨遵门规从不饮酒的,这第一次喝酒必然是浑身难受,最后烂醉如泥被美女搀进了厢房。 不过云湛跟进去后,将美女全部赶走,自己和原主在那张大床上隔着几丈远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老鸨亲眼看见两人一前一后出屋,还暧昧地打趣云湛,说昨夜原主那宿醉的样子,真是春色无边,让她这阁里的姑娘们都自惭形秽。 这处描写白梵路还记得,原主恰好听到了老鸨这话,云湛却嘲讽一句,“长得再好又如何,怎么也及不上女子软玉温香,抱着舒服。” 这话简直混账到令人发指,白梵路当时看见这句,就在心里连骂了几遍“渣男”。 人是他撩的,到头来却嫌弃人家是男的,虽然上帝视角云湛是没真正做什么出格之事,但在原主视角,这可就够石锤他那些风流韵事了。 原主实在忍无可忍,问云湛究竟要怎样才肯和他走,谁知这时有爱慕云湛的花娘在旁故意挑事,提出让原主穿女装,要真那么美,说不定云湛看见,就心甘情愿舍下她们这些红颜知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