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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听得懂,靳琛脸更热了。 吃过晚膳,彭佑安带着一兜吃食离开,临出门前询问乔斯年下次放假他能不能再来。 乔斯年让他把这里当家,什么时候都欢迎他。 “辛亥呢?”转身乔斯年就变了脸,“让他来见我。” “他随将军去了大营,公子有事吩咐属下便是。”是辛戌。 丙叁默默退开,以为辛亥在靳云庭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惹怒了乔斯年,乔斯年现在找他算账呢,这种事他还是别围观的好。 乔斯年要取袁斌性命,为防万一,这事不能让青童去。倒不是他不信任青童和赵意欢,杀人不是好事,小心驶得万年船。 书房停用几日阴冷刺骨,乔斯年坐在书案后,面前的书案上是一枚铜锈枪头,看见它辛戌就跪在了地上。 “抚远侯世子袁斌,我要他消失。” 不久后袁斌确实消失了,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求死不能,自戕不敢。 耀京,东宫。 青童看着火炉上的鸡汤,知道自己明年二月肯定回不去北境,他想青竹了。 “听方掌柜说你找了个小哥儿,是乔公子身边的小厮。”甲壹靠在门框上,“没想到甲字里你最先成亲。” 见他看过来,甲壹摆手,“殿下给他排字只是为了方便把他带在身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青童道。 “也没几个月,”甲壹道,“我来是告诉你方掌柜要去北境,你有什么要带的尽早去寻他。” 城门口,杜仲的马车混在出城的队伍里,他在城外买了一处偏僻的农舍,已经收拾妥当,今日车上都是药材。 他不知道的是,从他离开阮府,身后就跟着三条尾巴,还有更多人在前面等着他。 ☆、第八十九章 九华宫正殿的琉璃瓦重檐下,靳云崖到的时候阮致臻已经等了半个多时辰,他今日还未出宫,是直接从东宫传召过来的。 见来人是靳云崖,阮致臻算一算时间正好够从宫里往返一趟镇北侯府,是传召自己的时候同时传召了靳云崖。 两人对视一眼,阮致臻心里有了底,也越发担忧起来。 “世子也来了。”是赵意欢,“世子不能受凉,还不快去取手炉来。” 见御路台阶下有太监已经快步离开,靳云崖没有推辞,“多谢殿下。” “不当事,”赵意欢抬起下巴示意大殿内,问阮致臻,“大公子来的最早,可知道里面都有谁?” 三皇子的罪责没有定下,赵意欢是日日盯着前朝,阮致臻在东宫的时候好几次看见有人来报哪位大人又入了宫,赵意欢能不清楚九华宫里都有谁? 阮致臻知道他有此一问是为了给靳云崖通气,赵意欢不来,他和靳云崖在这里顶多目光交流,能交换的信息有限,现在好了,“回殿下,我来的这一会儿受召面圣的只有工部军器监弩坊令。” 弩坊令是弩坊署的长官,掌出纳矛矟、弓矢、排弩、刃镞、杂作及工匠,正八品平日可没机会见皇上,他能来,他的上官肯定已经在里面。 最近他和靳云崖正在筹划用杜仲私自研造利器引出幕后黑手,现在他们两人同时被叫来,很可能是事情有变,刚才靳云崖已经用眼神肯定了他的猜测,阮致臻担心瑞兴帝已经知道利器的存在。 听到弩坊令在里面,靳云崖想起了三弓床弩,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庚午这么久没有消息传回,他不能推断幕后之人对黑·火·药了解多少,又是哪里出了差错。 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和阮致臻一起被传召,靳云崖不得不深思关于黑·火·药瑞兴帝已经掌握多少消息。 赵意欢也知道三弓床弩,对靳云崖道,“北境军器局呈上来一种神兵利器,想来是为了此事。” “什么神兵利器?”肯定不是他见过的利器,阮致臻笑吟吟问道,“那怎么把我也叫来?” 赵意欢这才发现不对,靳云崖深居简出和他并不熟,只能问阮致臻,“你们在搞什么鬼?” “还不是靳琛遇刺的事,我们放出了饵,只等着幕后之人咬钩。”这是阮致臻和靳云崖之前商量好的,如果事情不顺利,尽量把阮家摘出去。 “殿下,手炉来了,”太监很会办事,拎来三个手炉,甲壹检查后分给三人。 “刚才说的神兵利器是什么?”阮致臻问道。 “过阵子你就知道了,”赵意欢道,“大理寺卿胡大人在你之前进去的,看来是你们的事,我先回去了。” 靳云崖和阮致臻拱手,“恭送殿下。” 赵意欢走后,两人揣着手炉默立,这时候可没工夫猜测庚午是不是撞到大理寺手里了,该考虑的是一会儿怎么圆过去。 此时,两人倒是希望幕后黑手派来的人逃走或者没有留下活口。 “大公子、世子请,”圆公公身行颀长,拿着拂尘更像是斜抱宝剑,也难怪贴上胡须乔斯年把他认作护卫。 大殿内,阮致臻把自己在北境遇见靳琛的经过陈述了一遍,弱化了乔斯年的存在,“我表明身份后,他们收了钱财就走了,所以以为是遇上劫道的,天亮后差人去安平城报了官,”阮致臻道,“结果晚上又来一群人要挖靳琛的膝盖骨,正好碰上来接靳琛的云庭,双方打了起来,来的都是死士,敌不过都自我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