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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前一天下午乔斯年带着自己昨夜装订的两本《试题集》两册《答题集》离开,准备明日去见张松雪和张霖的时候给两人看看。 “庄子上最近有什么事?”乔斯年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节礼都送了吧!” “是,何伯都办好了!按照公子的吩咐有走动的人家都送了一份节礼,”辛子看着乔斯年眼下的青黑,不知道他昨夜在干什么,正房里的蜡烛一直燃到天明才熄灭,“乔宅派人过来请公子明日回去一趟。” 见乔斯年没有任何反应他接着说道,“安平城的上善医馆也给公子送了节礼,何伯备了一份差不多的送去回礼。” “大公子有心了!”乔斯年笑道。 此时,有心的大公子正在耀京的镇北侯府凭栏遛鱼。 砖石垒砌的宽阔平台高出水面三尺有余,临水的三面用石雕栏杆围起。湖面宽广,水波粼粼,入目全是名贵锦鲤。 阮致臻四处扔食,引得鱼群游来游去,与他并肩而立的男子相貌清俊面色苍白带着几分病容,一双和靳云庭极为相似的凤眼微微眯起。 “事情就是这样,姓高的护卫送去了西境,叫雨燕的武婢埋在定山县城外的破庙附近,你们要的话我去信一封让常伯带你们去挖。高护卫听雨燕的吩咐行事,不清楚袁斌为何要对斯年痛下杀手,”阮致臻又抓起一把鱼食,一点点往水面洒,语气颇为感慨,“这难道就是因爱生恨,自己得不到就毁掉!” “那瓷瓶里的毒药可不简单,喝下后一般大夫只会以为斯年舟车劳顿引发急症而逝,和他袁斌半点儿关系没有,他依然是耀京女子和哥儿最想嫁的男子,”阮致臻一脸的幸灾乐祸,“可惜了,这缜密的心思用在正途上抚远侯府何愁不能起复,你说是不是?” “你怎知这不是他的正途呢!”靳云崖笑容清浅说起其它事,“听说你最近住在刑部。” “别提了,”阮致臻拍掉手上的碎屑,要多无奈有多无奈,“唐院正奉命验证麻沸散的药性和剂量,非得拉上我,要不是明天过节还不放我出来呢!” 靳云崖知道他们做的可不止这些,这几日刑部死囚被开膛破肚的可不少,已经死了好几个。 “云崖,云庭七月初十可有递折子?”阮致臻看着抢完食散去的鱼群突然问道,“你跟我说实话!” “有,”两息后靳云崖又道,“但是没有到耀京。” 阮致臻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顾忌着靳云崖身子羸弱忍住没垂他一拳,“你可不能这么喘气,怪吓人的。林萱诊出喜脉的消息可有告知靳伯父和云庭?” “正好要送些吃用之物去北境,喜讯一并送了过去,这两日该到了!”萱儿这一胎还未坐稳,幸而琛儿遇险的事一直瞒着她,不然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靳云崖忧虑道,“不知道琛儿会不会以为是有了弟弟meimei就不要他了才把他送去北境的。” “他那么聪慧,”阮致臻故意停顿,“肯定会这么想,哈哈哈哈!” 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能吃亏,靳云崖的眼底终于有了笑意。 不管袁斌为什么要杀乔斯年,抚远侯府与镇北侯府都是死仇!可惜前几日一直见不到致臻,知道的太晚了,乡试第三场考试已经入场。 岸边的亭子里,阮致秀指着竹林间隐约可见的飞檐斗拱问道,“萱jiejie那是什么地方?” 林萱正认真听着白翎讲她四处游历的趣事,抬头顺着阮致秀的手指看过去,声音和她的相貌一样温婉,“那是隔壁大皇子府的听竹轩。” “听说大皇子府是以前的并肩王府改建的,”阮致秀抱怨道,“大哥隔几日就去一次大皇子府,我让他带我去看看都不行。” 要不是在别人家,白翎又要给阮致秀几个白眼,师兄又不是去玩儿,而且大皇子有孕但凡长脑子的都避之不及,你还往上凑! 还提并肩王府,也不怕别人说你阮家还惦记着当王爷,回去得让师兄好好敲打敲打她! 白翎简直烦死阮致秀了,在阮家就喜欢往师兄跟前凑,听说师兄要在耀京住段时日立马央着她爹把她送来,这段时间要不是自己看着,不知道她要闯下多少祸事! 前几天还捡回来一个傻子,非要师兄给人家治病不可,这天底下最难治的就是脑子有病和没长脑子的人! “萱jiejie别见怪,”白翎忍着不快还得帮阮致秀描补,“阮致秀被家里宠坏了,说话有失分寸。” “我比你大好几岁,你一口一个阮致秀才是没有分寸!”阮致秀鼓着腮帮子瞪圆了眼,语气泛酸,“你才是被大哥宠坏了!” “只长年纪不长心!” 见两人你来我往吵起了嘴,林萱轻柔地抚摸腹部,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可是累了!”靳云崖抓起她的手。 林萱摇头,见三人看过来,笑道,“府里难得热闹,大公子和两位姑娘留下用晚膳吧!” “好呀!”阮致秀一口答应。 “不了!已经叨扰了半日,”阮致臻推辞,“明日中秋想必府里还有好多事!” 靳云崖也不留他们,别人府里怎么过节他不知道,反正他们府里在他成亲之前都过得很简单,直到萱儿嫁进府才像样子起来。 如今萱儿有孕不宜cao劳,筹备中秋的事就交给了管事里府里的管事都换成了父亲送来的人,问过他的意思,全部按照北境侯府的规矩来cao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