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因果迷踪
空间涟漪闪过,张越携红炎远去,留下皱成一张苦脸的狼族老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音中犹有几分悔意,几分无奈。 后悔的是若与张越交好,狼族日后就有退路,以食月天狗一族为投名状,狼族势微之后种族传承衍续无虞安危。 无奈的作为一族之长,行事不能以个人意志行事,哪怕他狼族老祖智慧通达,也要满足族人,加之他亦具野心,在未来与当下之间,未来看不清摸不着,不确定的风险太多太高,当下是触手可及。 有道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作为猎人,在建设与毁灭之间,自然优先选择杀生捕获猎物,如此狼族老祖在族群地位威望才能牢不可破。 离去的张越想起那句,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自己今天的遭遇还是势力弱小,受人轻视理所当然,也好这样闷声发财正应了乾卦一爻之潜龙勿用,此行完结之后当蛰伏。 以后的洪荒波云诡谲,暗流激涌,各种明争暗斗,吞并倾轧登台上演,尤以东胜神洲最为激烈,自己只要东胜神洲扎下钉子,经营好雪茵草原,韬光养晦。 雪茵草原相比北俱芦洲只强一丝,低调发展不引起注意,应该能得到一段和平发展之机,紫宵之主鸿钧那时应该为成圣算计而逐鹿洪荒,只要不被卷入漩涡天道大势必因我而改。 二人之间沉默,红炎因委屈闷闷不乐,樱唇嘟得能挂酱油瓶,转念一想复又轻咬牙关死越越长本事了,看姑奶奶我找回场子来。 两性之奇妙自此呈现,男与女互相需要,本质上是平等的,彼此之间的地位变化是彼此博弈的结果,只是这游戏规则是爱,谁为彼此贡献付出的多,谁更有地位,若掺杂天性注定彼此情感淡薄! 红炎在血海无计岁月的守护,在张越心中地位无可替代,也是张越一直尊重之因。 张越深知世间地位与两性之间地位不能混为一谈,这需要红炎自悟,想红炎冰雪聪明,就算勘不透,哪怕不知其所以然,至少能知其然。 二人各怀心思,沉默却为食月天狗族长哮古打破,哮古一脸瘦削,粗眉下一双善目,直鼻大嘴咧笑相迎,露出的犬牙显露出杀机在如今的洪荒微不足道。 振臂疾声高呼“儿郎们,贵人救吾族出火坑来了,吾等终于能离开这受尽欺辱蔑视之地矣!” 近得前来忙躬身行礼,语气亲近“张越道长真是信人,吾族以后定奉道长为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张越眉宇微扬,炯目打量,见食月天狗族人乌泱泱涌来,散乱却有序,身材壮硕,由于激动路上不时洒落一些物什,细看之下什么都有,皮毛爪牙,果腹的食物,有rou有果实,rou大多为野兽,少许先天灵兽。 当下心下明了,食月天狗一族怕是受狼族钳制,领地一直不得机会扩张,人丁才一直不旺,如今狼族成东胜神洲一霸,外部已无力扩张,自然巩固内部,梳理势力已近完成,食月天狗一族就尴尬了。 食月天狗老祖与狼族老祖地位相当,如今将沦为炮灰,论谁也不会甘心,自然想争口气,有另投名主之心就合情合理,毕竟追随张越有奔头不是,待张越念其功劳,族人修行事半功倍,悟道茶之名可是实打实的不是。 盏茶之后集合完毕,皆等张越吩咐,张越顾不上与哮古交流,丢下一句“言必行,行必果”之后,手一挥将其纳入小千世界中。 二人这回直直向昆仑而去,红炎终于开口娇嗔“死木头,你欺负我!” 张越终于松了口气,眉宇微歉,连忙低声讨饶“姐,我错了!” 红炎娇颜终于转睛,得意傲娇“哼!这回饶了你,说,下回再犯怎么办?” 张越眉宇微苦,心中犯怵能怎么办,外甥打灯笼照旧呗!嘴中忙服软“姐,你说了算,我认打认罚。” 哪知红炎直盯张越双目,闻言一阵气苦“呀呀!还有下回,死木头胆肥了!”纤手又掐,让张越连连呼痛,好一阵才饶过。 不知不觉间,昆仑山已到,山脉连绵密集,巍峨起伏,峻奇险秀,一层苍翠外衣裹盖,间有巨岩裸露,多为峭壁,其上挂一银白匹练,冲刷山涧深潭,潭水绕山蜿蜒曲折向东潺潺。 至此天机不再呈现,因果丝线在山脉中兜兜转转,一会指东,一会指西,如罗盘之上的指针晃悠,无法确定方向。 这难不倒张越,万阵乾坤图现于手中展开,荡起空间涟漪扩展开来,一下扩至十万里方圆,深入地脉至地肺之中,不放过一寸死角。 这是地毯式搜索,用的是排除法,需仔仔细细感应,张越早已闭合天目,炯目微闭,以空间涟漪隔绝外界,仅凭自身血脉感应内中是否有灵明石猴的气息,这是水磨工夫,空间太大未免封闭疏漏,要知昆仑山为地脉汇聚之心。 地脉中先天灵气流动,纷繁复杂如一团乱麻,灵明石猴正是困于某处节点,因果丝线方才游移不定,一不小心甄别有误,此番寻找注定无果,只能重头再来。 张越头一次与鸿钧间接交锋,领教了其厉害手段,在因果命运之道上自叹不如,果然是天道圣人,如今还未成圣,以自己圣人修为竟无能为力。 张越自创器道,修三千大道,皆有涉猎,齐头并进,有先有后,至今圆满者不多,为小千世界晋升不能专精一道。 而鸿钧老祖正与其相反,在命运之道上领悟比张越高出不知多少,如今早已大成,只差临门一脚便圆满,那时便是成圣之时。 两者殊途同归,张越如大军开拔,兵马辎重,鸿钧如小股奇袭,一者为量多,一者为质胜。 显然张越在命运之道上的境界落在了鸿钧后面,难怪开天之始圣为其所得,张越心中暗凛鸿钧老祖果然不负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