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什么比赛？数学比赛吗？”何小军把自己的大脑袋瓜子给凑了过来,眨巴着自己圆溜溜的大眼睛,十分好奇。 陈莲花一把拍开何小军：“就是数学比赛,你要参加吗。” 何小军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往后退了半步：“谢谢，我不要。” 何小军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很了解的,对于这种比赛,交给学神就够了，他们这些凡人就不要参与神仙打架了。 看到何小军的怂样，陈莲花直接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她扶着云绵绵的肩膀，好半天才缓和过来。 不知道自己那里好笑的何小军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嘿嘿一笑,也不和陈莲花纠结这个事情。 从学校回去之后，云绵绵就看见了回来向曲鸣天道谢的陈大和梅兰芝，她将包往边上一放,跑到了梅兰芝身边，碍于陈大还在，她没有挽住梅兰芝的胳膊。 “兰芝阿姨，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云绵绵有些开心，看着梅兰芝的眼神都带着喜悦。 梅兰芝摸了摸云绵绵的脑袋，和陈大说了一声就拉着云绵绵去了一楼曲鸣天给他们留着的房间。 “绵绵，阿姨知道你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所以阿姨想问你一件事，”梅兰芝拉着云绵绵单独来房间的确是有事要说，她似乎将云绵绵当成了自己的同辈，“我想，考研究生。” 梅兰芝是个大学生没错，但是阔别大学那么多年，考研究生无异于是从新捡起大学所学，期间的困难足以让大部分人退却。 听到梅兰芝的话，云绵绵确是笑了，她说：“兰芝阿姨，人之所以比动物长寿，是因为我们有自己的思维。” “只要你想，就去做你觉得是对的事情，无论后果如何，做过就绝不会后悔。”云绵绵拉住了梅兰芝的手，眼神灼灼，“大胆去做，不过要记得和陈叔叔说一声，不然你考上了之后去导师那里，陈叔叔找人都怕是要找不到了。” “就你想的多。”梅兰芝笑嗔着点了点云绵绵的脑门，心里的石头确是落了地。 回娘家的时候，她也和父母提过这件事，只是家里人都觉得她一把年纪了，既然已经结婚了，那就应该先生个孩子，以后还要带孩子，照顾孩子的一生，如果她现在就把精力放在了自己的学业上，一定会耽搁以后的家庭。 在长辈的眼里，自己的儿女如果没有个后代，那就是不孝。 但就是这么一间被所有长辈都抗拒的事情，在云绵绵这里，似乎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甚至还十分赞同。 这几句劝慰的话，让梅兰芝的心就安定了。 “谢谢你。”梅兰芝握着云绵绵的手，眼神温柔，“我会记住你的话。” “兰芝，绵绵。”陈大在客厅坐了一会，和曲鸣天和兄弟谈了两句之后，迟迟没见自己的妻子出来，这会坐不住了，接着上厕所的名义去敲了门。 云绵绵捂着嘴笑了，她起身过去开门，看见陈大站得笔直：“兰芝阿姨有话要说，陈叔叔你快进去。” 不明所以的陈大顺着云绵绵的话走进了屋子，云绵绵离开前不忘把门给他们关上。 看到只有云绵绵进来，曲鸣天就知道那一对新婚夫妻大概是有事要谈了。 “绵绵，”曲鸣天放下手里的茶杯，开口问道，“预赛结束了，感觉怎么样。” 没想到这隔了几天曲鸣天还记得这件事，云绵绵原本打算拿水杯的手又收了回来，她看向曲鸣天：“还可以，预赛并不难。” “你想回京市。”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曲鸣天在这个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面前这个外甥女。 说她温和无害，但是她能仅凭自己一己之力收拾了那些极品，说她强势凶悍，她又是一个对任何人都是温柔宽和的女孩。 他以为这个外甥女会像自己的meimei一些，现在看来，确实更加像他的祖母，那个上过战场，回来依旧能够温柔对待世人的英雄。 “是。”云绵绵压根就没想瞒着曲鸣天，她的眼神坚定，没有退却的意思。 “那就努力，舅舅不会帮你。” 云绵绵轻笑：“舅舅，我敢走出这一步，不是靠自己的幻想。” 陈二站在边上，感觉自己听的就是一个云里雾里，这两说了些啥。 也不知道陈大和梅兰芝是怎么交谈的，等两个人从房里出来的时候，梅兰芝脸上带着红晕，只是喜悦溢于言表。 “先生，我和兰芝先回去了。”陈大带着梅兰芝，再次对曲鸣天道谢，“感谢您对我的帮助。” “不客气，以后努力回京市，兄弟们在京市等你。”曲鸣天点了点，也没有留陈大的意思。 陈大又说了两句，带着梅兰芝就离开了。 走之前，梅兰芝还给云绵绵塞了一叠手帕，这是她这两天做的，想着云绵绵在学校会有不少要用到手帕的地方，就多拿了几块给她带来。 云绵绵收起了手帕，在客厅坐了片刻就回了楼上。 数学联赛就在半个月后，她要拿出所有精力来应付这次的比赛。 海市能拿到这次联赛的名额很少，除了一中有一个外，就只有二中和城南各有一个名额了。大概是市里也很关注这次的比赛，索性就把三个参赛的学生都聚到了一起，市教育局的局长甚至拉下了脸，用矫情把浙大数学系的教授都给请了过来，就是为了应对这次的竞赛。 当云绵绵被林主任带到了校外的培训教室时，看到讲台上的钱教授，有些惊讶。 钱毅教授，后来的数学教材上的名人，也是第一个拿到了菲尔兹奖的中国人，他卡在了四十岁之前获得了菲尔茨，往后潜心研究，在八十多岁的时候拿到了诺贝尔经济学奖，他就是这个年代最耀眼的那颗数学明星。 现在的钱教授才五十多岁，一头发依旧五黑，坚毅的脸盘看起来就十分难相处，另外两个学生早早的就坐在那里，看着钱教授的脸色，硬是没有敢抬头和教授对视。 “钱教授，”云绵绵却一点也不害怕，她主动上前，对钱教授敬礼，“没想到能得到您能过来。” “你认识我？”钱教授听到小姑娘的声音，抬起头看向了她。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姑娘居然会认识他，这简直难得。 云绵绵笑了：“您对数学领域的研究让很多学生都十分敬佩。” 听到这句话，钱教授却是沉默了。他的确沉迷数学研究，但是那十年间，他被打成了黑五类，要不是对数学的热爱，他大概早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谢谢。”钱教授居然对云绵绵道了谢。 听到这一声谢谢，云绵绵先是惊讶，然后就后退了半步，她朝着钱教授深深的鞠躬。 “是大家应该谢谢您。”云绵绵说话太过真诚，导致她这句明明应该是奉承的话都让人听得格外舒坦，“您是一个注定名留青史的数学家。” 这一句说的上是所有搞学术的学者最想听得一句话了。 坐在下面的两个学生听到这句话，抬起头看云绵绵时就差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原来面对这样的教授，拍马屁也是可以拉进距离的。 只可惜他们领悟的太迟，教授已经被这个小妖精给迷惑了，他们失去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见钱教授这么喜欢云绵绵，林主任放下了心，和教育局的人聊了两句之后就回了学校。 因为是特训，三个学生在接下来的日子不需要去上课，全天都要在培训教室上课。 “你们都是有一定基础的学生，那些简单的内容我就不赘述了，接下来半个月我会给你们讲竞赛数学知识。”钱教授不是一个喜欢繁复的人，上课的第一天就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们要培训的内容，“如果跟不上，你们就回去自己研究，做好笔记，我会在课间回答你们的问题。” “好的，教授。”另外两个学生不敢多言，乖巧的回答之后就等着钱教授开始上课。 刚刚在个钱教授打招呼的时候，云绵绵就看到了他桌上摆着的书，其中就有微积分和数列，她大概能知道钱教授的上课计划了。 “上来拿资料。”钱教授瞧着三个学生乖巧的模样，食指点了点桌面，让他们自己上来拿资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格外满，早上没睡醒就被叉出去做事了，下午回了山了，晚上偷摸到网吧码字，今天只有一更了，会尽量在明天和后天补上，爱你们，么么哒菲尔茨奖是我的失误，码字那天因为在山里赶着更新没看资料，然后才想起来《美丽心灵》最后获得的是诺贝尔，在这里向大家道歉啦！鞠躬！ 第33章 老丈人 云绵绵是第一个上去拿试卷的人,钱教授对她点了点头，把试卷和资料放在一起给了她。 “你好，我是二中的赵天,你是一中的那个学神云绵绵吧。”第二个上去拿了试卷下来的男生趁着钱教授的注意力放在第三个男生身上,压低了声音对云绵绵说道。 点头,云绵绵看向了赵天：“你怎么知道我？” “全市第一的云绵绵,物理市赛第一名,你可是在我们这些高中里很有名气的。”赵天咧嘴一笑,似乎已经对云绵绵了如指掌了。 轻笑一声,云绵绵没有接他后面的话。 在赵天的八卦中,云绵绵还知道了另外一个男生,城南破格招收的学生周城,那位也算是一个开了挂的人,原本都要回家下地干活了,在书店遇到了城南的数学老师，发现他对数学特别有天赋，这才特意破格把他给收了进去。 钱教授的讲课速度很快,除非是比较困难的知识点,一般都是讲一道例题之后就算是过去了。能坐在这里的三个人都没有一个是跟不上进度的，钱教授讲得开心，下面的同学听得也舒服。 为了加快进度,一天只有四节课，一节课一个半小时,课间休息二十分钟,除了做试卷，三个人就是认真听钱教授讲解，一时间,对数学的认知和运用竟然都提升了不少。 云绵绵正式开始培训的时候，霍宪那边的危机也终于解除了，在对方折损了三个队员，又在沙地入夜之后，他们终于退离了这里。 沙漠昼夜温差大，特别是在夜间，即便他们穿了特质的防寒服，也抵挡不住寒冷，特别是云钰书，这会儿恨不得缩成一个球。 一群军人也是受过集训的，在霍宪的指示下开始刨坑，看着云钰书这幅模样，霍宪脱下了自己的棉衣丢给了他，自己则是穿着土黄色的军装，拿着抢就朝着停在远处的车那边跑去。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看着这一幕，眼眶都红了，但是他们不能停下动作，如果不能在大风来临之前把坑刨好，他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霍宪赌赢了，那群人没有在边上设了埋伏，他爬上车，将车开到了沙坡后，和沙坡形成了角度，然后取出了车上的帐篷和御寒的准备爬了下来。 在沙地的这一晚上是有惊无险的，云钰书和霍宪躲在一个帐篷里，霍宪看也没看，把照片和纸条还给了云钰书，让他自己拿好。 握着手里的照片，云钰书叹了口气：“其实在遇到敌人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不该为了拿养女当挡箭牌就不见我的孩子。” 在和妻子决定了这么做的时候，云钰书是不安的，他觉得虽然养女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毕竟也是别人珍爱的孩子，不该拿她给自己的孩子做挡箭牌，但是曲敏檀说服了他。 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曲鸣檀主动回曲家和大哥说要去港城打入英军和港城政内部，等到云钰书安全抵达基地后，作为补偿会将养女也送到港城去接受最好的教育。 听着云钰书的话，霍宪心底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他的眼神落在了那张照片上，开口道：“我能看看您的女儿吗。” 听到霍宪的话，云钰书笑着把照片递给了他：“当然可以，你看，我女儿是不是特别像我。” 看到照片上的人，霍宪沉默了。 上面的小姑娘坐在幕布前，脸上挂着微笑，明明知是一张照片，却能感觉到她眼睛在发光。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他竟然不知道。 “怎么了？”云钰书瞧霍宪对着照片发呆，询问了一句。 霍宪摇了摇头，现在并不是说出他和云绵绵关系的最好时候，等到以后云绵绵考上首都大学之后，有的是机会和老丈人说这些事情。 压根不知道霍宪早就惦记着自己女儿的云钰书还在这里乐滋滋的和他说着云绵绵，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完全是上次大舅哥给他拿照片过来的时候转述的。 在沙地待了一晚上，一群人从帐篷里爬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外面堆了一层沙，清理出一条路后，他们开着车继续往前行驶。 顺利达到基地的时候，云钰书揣着怀里的照片，他觉得自己能够平安的抵达基地，就是因为云绵绵给他带来了好运。 “霍小同志，谢谢你护送我到这里，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到家里喝酒。”云钰书拍了拍霍宪的肩膀，完全卸下了心头的大石头。 谁知道霍宪却是拒绝了他的邀请：“我未婚妻不喜欢我喝酒。” 云钰书先是一惊，然后就笑了：“看来小同志也是一个敬爱对象的人，能嫁给你的姑娘也是好福气。” 霍宪复杂地看着云钰书，只怕他以后知道这个对象就是他女儿的时候，云钰书就不会这么想了。 在基地交接之后，霍宪修整了一天，补充好物资后才重新出发回归自己的部队。 在霍宪长途跋涉终于回到自己的部队时，云绵绵也已经经历了半个月的培训，今天是培训的最后一天。 “这次的联赛是和欧洲联合，你们在拿到试卷的时候不需要紧张，”最后一天的培训，钱教授破天荒的没有讲课，而是把凳子搬了下来，坐在三个学生面前，“不要觉得欧洲比我们国家先进，他们的数学能力就一定很好，国内的数学教学一直是超前的，这半个月我已经给你们加强辅导了，所以在比赛的时候不需要太担心。” “谢谢教授，我们会尽全力的。”云绵绵看着另外两个男生不说话，扬起笑容，作为代表对钱教授说道，“如果有机会，我们会让外国人看到我们国家的实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