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九节 香
回到学校时，已经是晚上9:30，承山不觉得饿，而是觉得累，心累！ 何勇确实有经验，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虽然这件事对于童氏集团来说是公务，但却不敢白天办理，而且不敢到对方的办公室去，只能偷偷摸摸的送到户家里。 还好，很多重要户家里都有人，可以选择下午登门拜访，还有一些就只能等到下班后，甚至要等到对方应酬完后，才能见面。 莫凤嫣非常兴奋，终于有事做了。她入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梳理资料、打扫卫生，业务根本插不上话，也没人听她的，因此莫凤嫣要借这次机会排解一下心中的孤独和郁闷，树立自己的威信。 “小心点！一定要轻拿轻放，千万别搞错了！”她指挥着承山他们三个人往车上搬着礼品，同时认真清点数目。 户名单牢牢的掌握在艾双芍手里，她会根据距离的远近以及重要程度，指派不同的人员送货，出发之前才会口头通知对方的具体位置、电话和姓氏，其他情况一概不说，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 莫凤嫣本来想收集一下户资料，但却自讨没趣，被艾双芍怒了回来，于是她只能把精力放在给户送礼的过程上。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职务，但是莫凤嫣也能根据对方的位置或所在小区，判断户的地位和权力，她是一个非常有心计的人，始终不忘攀龙附凤，给户留下好印象。 莫凤嫣会随机选择跟着承山、赵崇业或者是何勇出车，选择的标准就是户的重要程度。 第1天，他们顺利完成了20多次任务，回到公司已经是晚上9:00。 “真t啰嗦！她见到那个官员就聊起来没完没了，笑的那么rou麻，我简直就要吐了！”赵崇业嘟囔了一句。 “你说的是谁？”何勇问。 “还能是谁？莫凤嫣呗！”崇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样子累坏了。 “呵呵，她就这样。”何勇微微一笑，早已对此见怪不怪。 “她也不管人家是谁，有没有时间，也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就死缠烂打，一定要聊上几句再走。”崇业非常鄙视这种人，他一见到莫凤嫣那奴颜卑膝的样子就想吐。 “那有什么办法？这些都是我们的重要户，以后肯定会用到的。” “他对别人那么好，对我们却这么凶，我刚才只不过少拿了一件礼品，她就冲我大吼大叫，好像犯了弥天大错！”崇业也会忙中出错，而且东西非常多，一个人清点肯定会有遗漏，因此通常都会派两个人去送，那一次他恰好跟着莫凤嫣。 “行啦，别生气啦！她就这样，对我们凶着呢！”何勇拍了拍崇业的肩膀。“她是孤独寂寞惯了，好不容易有机会运用一下手中的权力，就拿你开刀了，你就当一次冤大头吧！” 说完，其他两个人哈哈一笑，赵崇业却不服气。“等着吧，我早晚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你能把她怎样？她虽然不负责业务，但是却掌握着行管和后勤，有很多事情还要求她呢！”何勇的工作经验确实很丰富，他知道有些人看上去不起眼，但只要存在就有用处，绝不能掉以轻心。“就比如说我们这次到总部帮忙吧，申请加班费、调休的事都要经她处理，她想卡你，那还不容易吗？” “对啊，我们都忙到快9:00了，应该有加班费吧？是不是可以调休？”崇业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福利，估计钱数不多，但是该争取的还得争取。 “你知道公司管理标准中，加班费和调休是如何规定的吗？”承山瞥了他一眼。 “我忘记了。”崇业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根本就是不知道。”承山微微一笑。“当初让你好好学学，你光玩手机了。” “那有什么？大不了现学现用，而且还有何勇大哥呢！”崇业拍了拍何勇的肩膀，这个曾经当过兵的男生，做事很够哥们。 “我也说不准。”何勇表现得非常谦虚，他知道公司有详细的管理规定。“我好像记得，加班超过晚上9:00就可以申请加班费，而且可以安排调休。” “能不能调休到周六早晨，那样就不用来学习了？”崇业非常讨厌周六还有半天学习时间，纯粹就是形而上学的浪费时间。 何勇听了之后摇摇头，觉得崇业想的太天真。“想得美！调休只能选其他时间，周六上午没有特殊原因，是不能请假的。必需参加统一学习。” “早些回家吧，明天再说。”承山觉得时间已经不早了。 “好吧，明天记得争取加班费和调休。” …… 承山回到学校时，都快10:00了，他很想见到李润莹，一天不见就会觉得失落。他给润莹打个电话，对方正在宿舍休息，接到电话后，很快就在宿舍门口见面了。 “今天忙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晚？”他们两个轻轻的拥抱了一下。 “在公司加班呢。”承山抚摸着润莹的长发。“给重要户送礼，一上午都闲着，到了下午才开始忙起来，一直忙到晚上快9:00。” “辛苦啦！”润莹抱着承山，拍了拍他的后背，感觉坚强有力，很有安全感。 “没什么，不累，就是心烦。”承山轻声回答着。他突然闻到一种特别的香味，那是一种淡淡的花香，优雅宁静、芬芳却不张扬，随着夏夜的微风，从润莹身上飘了出来，闻着非常舒服，如果不仔细分辨还以为是校园中的花香，承山以前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香味。 “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 “要不要再吃一点夜宵呢？”润莹觉得承山这种热血青年，如果忙了一个晚上，应该会饿的，因此就打算请承山去食堂吃宵夜。 “好吧。”承山也不想回宿舍睡觉，想和润莹好好聊一聊，至少搞清楚香味的来源。 但是承山却无从开口，而且他从润莹手机上收集的灵力中，也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他突然想起来，以前和润莹一起逛商场，他们曾经到过卖香水的柜台，润莹非常喜欢这款香水的味道，但是觉得价格昂贵，就主动放弃了。 “难道她现在有钱了？或者是谁送给她的？”承山心中有些疑惑，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吕若兰。 若兰刚上大学时还比较淳朴天真，后来她和李诚康谈了男女朋友，让很多的女生十分羡慕，但是诚康过于节简，满足不了她的虚荣心。后来，若兰居然在外面找了一个有钱的中年大叔，生活的品质和档次实现了飞跃，陆续拥有了名牌衣服、皮包和香水。 承山每次从若兰身边走过，都能闻到芬芳馥郁的香味，现在润莹的身上也飘来类似的味道，这就让他不免有些心惊。 “你在想什么呢？”润莹看承山有些发呆。 “没什么，可能累晕了吧。”承山傻傻的笑了笑。“你今天晚上好像特别漂亮！” “有吗？”润莹非常高兴，“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一点儿都不假。 “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真好闻！”承山轻描淡写的说出了重点。“你买香水了？” “我没卖香水，这是一个同事送的。”润莹轻轻的摇了摇头。 “同事？为什么要送你香水啊？” “是一位年长的女同事，她有很多香水，觉得这味道有点清淡，不适合她，就转送给了我。”润莹说的非常自然，就像真的一样。“你觉得好闻吗？” “还不错！”承山点了点头，可是他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你们同事关系真好！” “对啊，浩南集团的企业文化崇尚回归自然，同事之间的关系非常融洽，就像一家人。”从她的口气中能听得出来，润莹很喜欢这种工作氛围。 “那你还真是很幸运呢，我们那里压抑的要死！”承山又想起了单位的事，不由得嘟囔了一句。“都是大型集团，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 “那也不一定，如果都中规中矩的做事，也会很舒服的，只要大家都清楚自己该干什么就好。”润莹认为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浩南集团虽然表面上看着轻松自由，但是规矩也很多，要求十分严格。” “你们规矩再多，还能有童氏集团的多吗？管理规定就有60多条，居然还出了本集团管理制度汇编，很厚的一本书啊！” “真的吗？出了一本管理制度汇编？”润莹笑了，笑得那么开心，她庆幸自己没有和承山在一个单位。 这种幸运可以说是童悦婷带来的，童悦婷的母亲杜长英推荐润莹到浩南集团任职，对这个干女儿的前途也是煞费苦心，润莹自当感恩图报，不会忘记杜长英对她的恩情。 但是有一点让润莹感觉有点别扭，杜长英似乎要插手她的婚事，虽然那个男生很帅，而且也非常有钱，但是润莹知道自己爱的是承山，心里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