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秘书

    在林江沅看来，林伊然跟她的男朋友很不般配，可他却眼见着他们如胶似漆，恩爱甜蜜，他想了解林伊然，想知道她的男朋友到底哪里好。他要把她调到自己的身边来，他要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当他突然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好笑，他现在的好奇心怎么这么严重！可他还是一早到公司后让人事部张主任把林伊然安排到自己的身边来。

    林伊然足足站了半个小时，穿着高跟鞋的脚开始酸胀，腿也开始麻木，她轻轻地左右晃动。

    “坐吧！”林江沅没有抬头，说出的话也没有任何情感。

    林伊然没动，她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儿，是坐到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还是沙发上？林江沅抬起头看着因为紧张局促而表情凝重的林伊然，示意她坐到自己的对面。

    林江沅一直在忙，他有看不完的文件，做不完的工作，林伊然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低着头，一直没从紧张的情绪中解脱出来，他没交待她工作，她坐得也算安静，两人都在尽量克制自己，保持平和的心境。时钟嘀嗒嘀嗒地走着，不快不慢，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自然，眼看快到午休时间，林伊然想给关奕鸣发信息，告诉他中午恐怕不能一起吃饭，才想起早上过来得匆忙，电话放在办公桌上没拿过来，她多次看钟的动作都被林江沅看在眼里，每看一次，林江沅的心里就产生了一分愚弄林伊然后的窃喜，他甚至怕自己绷不住严肃的表情，被她看出来，好在，她很紧张，根本不敢看自己。眼看着午休时间到了，林伊然更是频频地看向时钟，她们一定是约好一起吃午饭，而她没办法去通知她的男朋友她现在不能出去吃午饭。

    “我还有工作没做完，中午不出去吃饭了，你给对面ss餐厅打电话订餐吧。”林江沅轻轻地说。

    “我电话放在外边了，我出去打电话订餐。”

    “不用了，用座机打吧。”林江沅把他眼前的座机推到林伊然前边。

    “哦，您想吃什么呢？”

    “什么都可以，随便订两份套餐吧。”

    林伊然快速地查询到电话号码打过去，让对方随便送了两份套餐，那么高档的餐厅，即使很认真地听服务员说完，她也不知道该点什么餐，因为，她连那家餐厅的门都没进去过。林伊然挂断电话，手还放在座机上，她要告诉关奕鸣中午不能在一起吃午饭了，别等着了，他没见到她出去，现在肯定在打她的电话，而她又一直不接电话，他肯定急坏了，如果她们联系不上，他就会一直等她，下午送快递也会心不在焉，太危险了。

    “林总，我可以用座机打个私人电话吗？”林伊然鼓起勇气小声地问，她不能让奕鸣一直担心她。

    “可以。”林江沅靠在椅背上看着她，他知道她要把电话打给谁，他只是好奇，她会说什么。

    “喂，奕鸣，我是伊然。”

    “伊然，你怎么不接电话，我都着急了。”关奕鸣着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林伊然赶紧把听筒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耳朵上，让听筒传出来的声音尽量小些。

    “我手机没带在身边，中午有工作，你别等我吃饭了。”

    “嗯，那你中午吃什么？能吃上饭吗？别饿着……”关奕鸣还有问题要问，被林伊然打断了，“公司订餐了，能吃上，你要注意安全，别总担心我。”

    “嗯，你别……”

    “还有，晚上我没联系你，你就别等我下班了，我下班能给你打电话。”

    “伊然……”

    “我不跟你说了，注意安全。”关奕鸣的话还没说完，林伊然就急忙挂断了电话，不然他会一直担心地问东问西，占用总经理座机打私人电话毕竟不好，即使他同意了，自己也要有自知之明。挂了电话的林伊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也让自己紧张了一上午的神经稍稍放松一下。

    林江沅一直在观察打电话的林伊然，她在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也在克制自己的情绪，打电话之前的焦急，电话打通之后的放心，他都看在眼里，自己的身边怎么就没有这样一个把自己放在心里的人呢，他嫉妒那个送快递的小子，是什么让眼前的这个女孩如此对他。林江沅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被这个女孩搅乱了，他在嫉妒那个送快递的小子。

    门忽然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人，吓了林伊然一跳，她条件反射似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进来的人。连门都没敲就直接闯进来的人中等身材，看上去三十几岁，一双笑眼眯缝着，笑嘻嘻的样子少了成熟男人的稳重，反到多了一丝痞气。见到林伊然坐在这，反反复复地上下打量着，看得林伊然浑身不自在。

    “中午能一起吃饭不？”他在问林江沅。

    “能，等我一会儿。”

    说罢，林江沅递给林伊然一摞文件，“下午通知各部门把他们的文件取回去，外边秘书室的桌子上应该还有新送来的文件，你整理好后给我拿过来。”

    接过文件的林伊然长出一口气，终于可以出去了。

    “你换秘书啦？”萧阳很好奇，原来的秘书跟着林江沅干了好多年了，没听说有什么事。

    “没有，小陈春节提前休假了，这个是新来的实习生，替补几天。”

    “你什么时候沦落到用实习秘书了？”萧阳的话里有话。

    停顿了一会儿，他看林江沅并没有接话的意思，又自顾的说起来。

    “实习的秘书就是没规矩，交待工作还能坐老板对面呀！”萧阳进来就看出来林伊然跟别人不同，林江沅对面的椅子很少有人坐，除了他偶尔坐过，几乎就是个摆设，因为林江沅不喜欢有人离他很近，公司的秘书，不可能没深没浅的坐在总经理对面等着交待工作。而且，萧阳还听说，林江沅有几天很反常地走一楼大厅上班，最反常的是，他尽然还有半天失踪了。这些事情，萧阳虽然不在公司，可都听说了，种种迹象说明，林江沅遇到了改变他的人。

    怀着一探究竟的想法，萧阳来了个突击检查，没想到，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这个特殊的人。

    林江沅没接萧阳的话，转而问他公司的事。“s市的工程怎么样？签了吗？”萧阳开了家做装饰装修公司，在省内各地有七家分公司，总部设在d城，最初刚成立的时候，资金周转困难，就占用了林江沅公司的四间办公室，两人是十几年的朋友，随着时间推移，l公司越做越大，效益逐年递增，所以萧阳就一直免费用着林江沅的办公室。

    “签了，还挺顺利，快过年了，签完合同顺便去别外几家公司看看，这一年下来，就赚个吃喝玩乐，也没剩下什么。”

    “能赚够你吃喝玩乐的钱也算不容易了，你没算算，这一年你花了多少钱？”林江沅从心里不赞同萧阳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