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五绝之上（14）
在白驼山庄住了三月, 张依依有些厌烦了这里。 不是景色，而是人。 不是普通人，而是白驼山庄庄主欧阳锋！ 天天缠着她讨论武学，跟她说张云织的事。弄得张依依烦不胜烦，好几次放飞自我直接怼他, 他竟也无动于衷, 依然故我。一副拿她当知心好友的架势。 张依依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几次主动请辞, 却被欧阳锋用这样那样的理由推搪回来。这一来二去, 别说张依依觉得不对劲，就连一向迟钝的李莫愁都反应过来，跟她说：“师傅，叔父该不是拿你当伯母替身了吧？” 说不准还真是！ 张依依气呼呼地想。 她知道, 武林人, 尤其是西毒欧阳锋这种人, 从不善伪装。一旦喜欢上谁，那心思真是一目了然到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欧阳锋多年来对张云织的爱意，谁都没瞒过。就算是欧阳克, 也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说而已。 这回他这样对张依依，大家更是清楚明白他的意思。 可张依依是谁？ 撇开她早就有主这一点不说, 张依依无止尽地穿越了这么多年，有的身份无一不是高高在上。骄傲如她，怎堪忍受成为旁人的替身？何况她根本没看上欧阳锋。后者这样的态度，对她而言更多是侮辱与轻贱！要不是看在欧阳克的面子上, 她早一巴掌糊他脸上了！ 刚好李莫愁跟欧阳克的订婚宴刚办完不久，小龙女的三岁生辰也过了，骨骼发育得不错，正是打好练武基础的好时机。张依依便打算启程，返回古墓。借口只有通过墓中的寒玉床，替她疏通筋脉，才能让她习惯古墓派的武功。 对武林人来说，传承武功是非常重要的事。每一个弟子，都跟自己的子女差不多重要。欧阳锋这一回没有再挽留，只好放行。 李莫愁与欧阳克正腻味着，如胶似漆，半刻分离不得。张依依也不打算做拆散鸳鸯的恶人。所以当欧阳克提出，要跟她们同往之时，张依依同意了。 终于欧阳锋，他知道九阴真经就在古墓，巴不得欧阳克早点去学到手，肯定不会阻拦。 对他下山一事，更是举双手赞成。 盛夏结束的这天，张依依带着一家子人，慢悠悠地下了白驼峰。来送行的欧阳锋刚刚走掉，张依依便说：“不回古墓派了，去东海，我找个人。” 欧阳克愣了一下，失声问：“姨母，不是说要给龙儿打通筋脉？” 说好的古墓派武功打基础的时候，必须要寒玉床呢？ 张依依一本正经地回答：“那是骗你叔父的，不然他怎会让我走？” 她说话态度过于理直气壮，欧阳克竟无言以对。 李莫愁忍不住捂嘴笑出声来：“师傅你也真是……” 一行人只得往东走去。 张依依算着时间，心想着大概再有三个多月，射雕的故事主线就要开始了。现在黄蓉应该已经离家出走，黄药师也该离岛去找她。如今桃花岛上应该空无一人，她这时候去找周伯通，跟他学双手互搏之术，最合适不过了。 从西域到东海，至少要两个多月的行程。张依依在路上也没浪费时间，已经开始教小龙女一些简单的入门武功。 另外，关于内功，张依依起先有些犹豫不决。后来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将玉女功跟小无相功一起教给小龙女。 原著里说，小龙女生性之所以冷清，是因为从小修习玉女功的缘故。一直压制着本性，要求修习者必须无欲无求才能发挥功法的最大效力。 这样的功法，虽说有驻颜奇效。但毕竟对人身体伤害极大，本性被压制、被影响还是其次，关键在一遇内伤，便很难痊愈。当年小龙女跟杨过要不是误打误撞，弄到了九阴真经的疗伤篇，也不会逃过一劫。 张依依刚来这里时，发觉说话做事的态度，时常会被体内的玉女功影响，才知道此事。索性就练了自己带的小无相功。 因为逍遥派的小无相功，是天下最温和的功法之一。能与所有内功相合，起到调养身体的作用。既不会与玉女功起冲突，也能化解它带来的隐疾。 在知道小无相功的好处之后，张依依为了公平起见，也教给了李莫愁。 这段时间，李莫愁有欧阳克相陪，她已不是初下山时，对世事毫不知情的懵懂女孩。 她现在知道师傅给她的，无一不是当今世上，人人趋之若鹜的宝贝秘籍。在知道了这些功法的高深与珍贵后，李莫愁待张依依的感激之情更加深厚。她没有问张依依，她是从何处得来的秘籍。也不多说废话。只是珍而重之地接过，又跪下身，叩了个头，道了句：“多谢师傅！” 心中暗下决心，定要一生一世，听师傅的话，将古墓派发扬光大。 白驼山跟桃花岛，一个在西，一个在东。要去东海，必得穿过中原腹地，路途极长。张依依也不着急，一路上走走停停，带着他们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偶尔遇到不平之事，自然要管上一遭。他们这一行人，男的俊，女的俏，老的慈爱，小的精致。特征明显，到哪都引人注目，加之李莫愁有一回说漏了嘴，古墓派的名头便不胫而走，传扬开去。 走了一个半月，总算是进到江南的地界。这天，一行人进了临安府，也就是后世的杭州。 如今天气渐凉，众人身上衣衫过于单薄，先前在路上，已听到随行的人中受凉咳嗽的声音。张依依从不是个小气的人，对这些为奴为仆的下人，也从不亏待。便想着给他们添置些厚实的新衣。 更何况如今龙儿自从开始习武之后，运动量上去了，饭量也开始增多。身量更是日渐拔高，一些衣物，袖子跟下摆都有些短了。须得换新的了。 因此张依依进临安府后，便命随行的奴仆去订下栈，自己则跟其他人，寻了家既是布庄也是成衣铺的店，走进去，打算给大家订做几身冬衣。 女人对逛街的喜爱是天生的，即使是李莫愁、张依依之流也不能破例。 作为在场的唯一一名男士，面对的又是自己心爱的未婚妻跟亲近的姨母，欧阳克又岂会吝啬？进到店中，铁扇轻摇，他大方地道：“店家，把你们这上好的布匹都搬出来。” 任几人选购。 张依依看中一块布，一开始是白色的，后头采用了渐染的技术，慢慢晕出了青色。在一众纯色布料中，显得特别不同。 “师傅，这块料子好。要是能做成裙子，青色的部分作为裙摆，走动的时候肯定好看！”莫愁伸过头来瞧了一眼，顿时爱不释手。 张依依顺着她的话想了下她或是小龙女穿上这样的裙子，行走或施展轻功时，飘飘若仙的场景，当真是步步生莲，美不胜收。 “好，买了！”她拍板道。 另外又看了几匹据说是江南来的锦缎，白色的还好，其余颜色或大红或大绿，看着实在艳俗，李莫愁一点都瞧不上。“老板，你这店里的布匹怎么都没有花样的？” 欧阳克抱着小龙女坐在一边正喂她喝水，听到这话，便对她说：“这好办，找个上好的绣娘来，加上些花样子就好。还可以放你喜欢的。” “这个主意好！你真聪明！”李莫愁拍掌，夸赞道。 这年头人买布做衣裳，多是纯色无花纹的。若要想花纹，还得自己加上，或是另找绣娘缝制。张依依还来不及告诉李莫愁这个真相，已经让欧阳克这准妻奴抢白了去，又成功地讨到了佳人欢心。 晚了一步的张依依只好翻了个白眼，继续挑布料。时而询问身边孙婆婆的意见。毕竟往年，她们师徒三人的衣物，都是她一手包办的。 几人正选着，丝毫没注意到自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简单的小伙子。这小伙子似乎也要买衣裳，几次试图跟老板搭话。但是老板正忙着招待张依依这群一看就出手阔绰的大户，没空搭理他。 敷衍一般地随便招来个伙计去应对。 小伙子自觉被轻视，心中有气，嘟囔着掏出一块沉甸甸的金元宝在掌柜的面前晃了一圈。 掌柜的视线仿佛被胶住一样，直勾勾地盯着金元宝不放。 “小爷偏要你亲自招待，如何？”小伙子拉长了音调问。 掌柜吞了口口水，心里算盘拨得震天响。 这块金元宝少说有十两重。按一两金十两银来算，这就是一百两。这两位小娘子要买多少布料，才值当一百两？这门生意绝不能丢！ 掌柜心念一定，笑得谄媚：“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转过身来又为难地看着欧阳克：“公子，你看，小店也是小本生意，这……” 开门做生意，要招待人无可厚非。但他这般见钱眼开的作态着实让人不喜，别说欧阳克、张依依脸色一沉，就是心善心软如孙婆婆，也皱紧了眉头。 脾气冲的李莫愁更是生气地丢下布料，插腰骂道：“行！你这庙小，哪里容得下咱们这几尊大佛？不必多说，既嫌弃我们在你这花的银子不够人家多，咱们也不为难你。杭州城里多的是布庄，姑奶奶有钱，何处使不得！又不是犯贱，非要在你这花。师傅，咱们走！” 说完，几人动作迅速地扬长而去，连给掌柜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对那用钱压人的小伙子更是正眼也不瞧。只有李莫愁，走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长得倒是人模人样，这性子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李莫愁与那小伙子心里同时想。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