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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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你们逼我师兄自尽,取他命格,你们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翻了多少的古书,才找到一个这样契合这个命格的人吗?”怒雷长老还在说话。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看重了子息的剑道天赋,看重了他‘胸藏百万兵’的沉稳和潜力,但是你们谁也不知道,‘胸藏百万兵’和‘平地起风雷’正是绝配,这两个命格可以让他肆意掠夺身周之人的命力,今日,落日峡有多少人,他就有多强,所以,从最开始,子息便是立于不败的!” “从今日起,我怒雷一脉,必将名传天下!师兄,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啦!” 风雷之声在峡谷里越来越大。 仙洲府的平台上,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怒雷你真是疯了!” “师叔,快出手,别让这个疯子毁了我仙洲派的根基啊!” 所有人都不得不像那位站在崖边的仙子求救。 柳仙子却是不动,说:“再看看。” 看? 看什么? 难道,指望那个绣春能够挡得住这禁忌之命和这峡谷里无数人的命力吗? 陈重的压力很大。 他也是骤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本来,他那一刀斩出,整个人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身心满足的状态。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精气神在那一刻,前所未有的统一。 那大概就是人刀合一的最深状态。 在那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斩开这天,劈开这地。 然而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就消散了。 因为在他对面,重新重新站起来的林子息,忽然变得不同了,他发现对方的命格从‘胸藏百万兵’变成了一个叫‘平地起风雷’的命格。 同时,整个峡谷之中,也开始起风了,隐隐有雷声作响。 并且,他还看到林子息的命格在不停地变换,从‘胸藏百万兵’到‘平地起风雷’,来回地变换,甚至有隐隐要合并的意思。 这是……在合命? 陈重同时还得到了一个信息,当这两个命格一起出现,将能够得到一个特效,就是可以抽取方圆五里之内所有人的命力,化作风雷。 这等于是说,陈重将要和整个落日峡的人对抗? 想到这一点,陈重也是瞳孔收缩,他怎么也没想到林子息居然还藏着这样的杀招。 该……如何应对? 感觉到风雷之声的是整个峡谷的人,之前已经沉寂下去的人,看到林子息骤然再次站起,并且呼吸之间,居然风雷乍起,顿时又都是兴奋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仙洲派的秘术,风雷术,林公子正是拜在风雷术的大师怒雷长老门下,这是要动真格了!” “我说呢!原来之前的剑术只是热身,这才是正菜啊,厉害,到底是仙家风范,这一手风雷术一出,什么刀魔刀神,都得给老子爬!” 随着这些说话声,之前才刚刚得意了一下的压了绣春的人,这会又是抬不起头来了。 他们也是明显感觉到了林子息这一刻的难以抵挡,那种天地之威,人力真的难以企及。 “怎么回事……这又是?”陈重的平台上,赵空达是已经完全跟不上变化了,怎么上一刻林子息还是要输了的样子,现在又是这副好像要吞噬天下的状态了? “很不对劲。”宁断嗅着空气里的风雷声,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主要是他看到自己meimei的脸色很苍白。 “偏偏,你没事吧?” “哥……我觉得……很难受……这风里……咳……”宁偏因为命格缺失,对于命力的流逝最敏感,“哥,我要走,带我走,我感觉……喘不过气来。” “好,我这就带你走。”宁断最关心的就是自己meimei,现在自然不会迟疑。 “你也跟着我们走,最好。” “可是……大人还……”赵空达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要说些什么,却有些进退两难,他当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了,可是让他走,他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就在这迟疑之间。 异变已经发生了。 突然,一股恐怖的吸力从峡谷之中冒起,席卷向了整个峡谷,每一个人。 每一个人的命力在那一刻都仿佛被拉扯了一下。 赵空达直接被拉扯的瘫倒在了地上,他难受的头发晕,想要呕吐,同时一股巨大的恐惧感涌上了心头,他觉得自己刚刚差点好像被人把命给索走了。 另一边,宁断也是终究没有来得及带宁偏走,他哪怕抱着宁偏,生怕她被任何一丝风吹中,可是那股力量无形无影,还是掠夺走了宁偏身上的命力,宁偏直接一口血喷吐了出来,晕倒在了宁断的怀里。 “老天爷!”宁断看着自己meimei的惨状,忍不住怒吼,他明白事情的根源在哪里,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去杀了峡谷中的那个罪魁祸首,却连站都有些站不起来。 他还是有武功在身的人,命格也足够强,已经如此不堪,峡谷之中的大部分人都只不过是普通人罢了,到了这一刻,那真的是仿佛灵魂都在被抽离身体,一寸一寸,比凌迟处死,可能也好不了多少。 各种各样的惨嚎声代替了之前对于林子息的吹捧,所有人都没有功夫再说话了,只剩下惨嚎。 在惨嚎里,大家也逐渐明白了,似乎,好像,是…… 林子息,在害他们? 无穷无尽的命力朝着林子息而去,林子息在这庞大的命力里仿佛在蜕变,他的两个命格有真正开始融合的趋势,而他的双掌中间,出现了近乎于实质化的风雷。 他的双眼之中,都仿佛有风雷涌现,他的声音已经完全化作了雷音,他高举着手中的风雷,对着陈重怒吼道:“去死吧,泥腿子!” 风雷将陈重吹拂的整个人都在猎猎作响。 然而他还说不动,上一刻的刀意并没有完全散去,他还是犹如一块礁石一样站在那里,他在看着林子息。 他握着刀,感受着风的压迫。 风很大。 几乎毁天灭地。 但是他的心很平静。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句话。 风起了,该出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