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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策唤他:“苏承月。” 太傅侧头看向他,脸上带着不敢相信的神色,虽依旧挂着笑:“什么?” 风策将目光从赵景宸身上收回,看向太傅,开门见山道:“我是来找你的。” 太傅低头笑笑,风策知道他是谁,但并没有暴露出去,否则外面不会这么风平浪静,于是也不和他绕弯子,问道:“寻在下做什么?” 风策告诉他:“我也在查十年前的事。” “世子为何要查这些?” 十年前苏府蒙难,被冤入狱,然这件事和侯府没有半分关系,就算查清也是还苏府一个公道,侯府兵权是因重伤皇室才褫夺,并不会重新回到侯府。 风策回他:“祖父的心愿。太傅应当知晓你父亲和我祖父当年的情谊。祖父离开雍都后,未过多久便离世。” 太傅依旧信不过他,但他既然已经知晓他真实身份,倒是不如行险招,或许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风策见他面色逐渐凝重,于是试探问道:“苏小公子,谈谈?” 太傅点了点头,随后让太子把以往学过的剑法重新练一遍,等他回来再学下一个招式。 风策和太傅最终在东宫花园内的亭子里坐下,菁锋就在不远处看着,防止有人接近。 亭子外细小的野花已遍布青草地,旁边种了一株桃树,桃树花开得繁茂,有一枝开得极好的探入了亭子内。 风策见秋洛从武场走到这亭子里,面色依旧凝重,透着几分警惕性,于是说道:“不必这么防着我,你是苏承月的事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太傅并不信他,甚至以为他不过是来威胁的,于是问他:“你查十年前那件事做什么?” 风策低首摸了摸冰凉的鼻尖,想了想,回道:“有两个人,一直对侯府虎视眈眈,这个缘由算不算?” 太傅示意他说下去。 风策:“睿亲王要陷侯府于不义,把这些年铲除的异己全部丢入侯府池底;皇上要杀我爹娘,前几日沉船案太傅应该知道了吧?若不是我派手下去接应,我爹娘已经葬身鱼腹。” 太傅迟疑,随后回道:“皇上不可能会对侯爷下手,是世子妄加揣测了,这案子分明是海盗所为。” 风策看向他:“你若是继续相信他,我保证你查不到当年的真相。” 太傅觉得好笑:“我又如何相信你?任谁都知晓当年侯府是太子一派,侯府出事若不是太子竭力劝说,爵位也定然得连着被削去。” 风策见他竟是有些急了,低眉叹口气:“你是在说服我还是说服你自己?” 风策见太傅愣住,继续道:“既然你都说了‘任谁都知晓’,那我会不知道么?当年苏丞亦是竭力支持太子,但被冤入狱,除了我祖父,谁出来说过情?” 风策问他:“太子出来说过?” 太傅看着他,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风策忽然笑了:“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苏丞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一直都深受百姓爱戴,声望极高,加上和我祖父交好,我祖父手上又有大部分兵权,所以受了忌惮。” “北燕使团不过是个圈套,无论是苏丞还是我祖父掉进去,他们都会得利。” “倘使是我祖父掉进去,当初我祖父不会不顾苏丞,苏丞亦会如此,侯府兵权被夺,苏丞失去民心声望皆是必然的事。” 太傅:“太子怎会不顾两位鼎力支持他的人失势,如此一来,睿王岂不是更…” 他说着,忽然顿住:“更有机会立储的,最后却是封了亲王。” 风策说道:“话尽于此,但我希望我们这次的见面,不要让其他人知晓,包括音冰玉。” 太傅若有所思,颔首应下:“好。” 风策离开后,便去街市布庄买了些布匹给侯爷和夫人定制了两身衣裳,表示过两日再来。 出了布庄,就见温别站在门口。 昨晚风策把他拒之门外了,因而此时见到他,又想起昨日事,风策面如火烧,欲绕道而行。 于是他低下头装作没看到温别,往侯府方向走去。 温别也不拦下他,只在后面跟着,菁锋想把他赶走,被风策喊住了,并停了脚步,说:“你先回府吧。” 菁锋不由悄悄瞪了眼温别,边应道:“是,世子。” 菁锋离开后,风策转过身看向温别,镇定问他:“什么事?” 温别抿了抿唇,皱眉,问他:“你讨厌我?” 不过是想起昨日之事太过羞耻所以避着不想见而已,怎就觉得他讨厌他了? 风策低首,否认:“并不,我只是想冷静冷静。” 温别问他:“冷静什么?” 街道上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人朝他们看过来,风策对他道:“换个地方说吧。” 温别便将他拉进最近的一个巷子里,然而这巷子常有来往的路过的人,换不换个地方压根没有区别。 温别对他道:“说吧。” 风策依旧有些忐忑,毕竟这样的事并不好说出口,然温别逼问至此,也便下定决心,抬眼看向他,用最硬的语气说道:“我害羞,不行么?” 说罢,攥紧的拳头也松开,气咻咻抱臂往巷子墙上一靠,温别却忽然靠近,将手伸到他后背,让风策靠到他手臂上。 他说:“墙上脏,别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