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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凤压了压胸口那道极深的疤,却也不好说什么,这伤着实恼人,但凡天凉一点就会犯毛病…… 太深了,闻人凤忍不住问:“我这伤是怎么来的?好像挺深……当时是不是快死了啊?” 闻人舒华面色一顿,瞧着她许久,忽然伸手揽她入怀,叹息道:“忘了就忘了,别去想也别去问,记得现在谁在你身边就好。” 清平一夜 ... 闻人凤大半月没见着闻人舒华了,腻着他不撒手,本是要用过晚饭就回宫的,最后却是抵不过,差了随行侍卫回宫报一声,他今日留在清平县,明日再回。 只这话一落地,县太爷就愁眉不展的忧郁了,这尊大佛他供不起啊…… 闻人舒华却也随和,只吩咐加一道人参蛤蜊汤就好,乐的闻人凤眉开眼笑。 晚饭用的颇为快,闻人舒华不怎么动筷,只时不时的给闻人凤添菜,他快。 闻人凤许久没喝人参蛤蜊汤,忽然改善伙食狼吞虎咽,她也快。 县太爷同师爷因为身旁坐着尊大佛,佛光普照的极为忐忑,不敢下筷,只扒了几口白米,所以也是很快的。 余下洛无离和清浅也是闷头吃饭,不言语。 就这么各怀心思的应付了过去。 饭后闻人舒华单独喊县太爷留下。 小室,烛火,清茶袅袅,晕黄黄的映着闻人舒华的眉目,静且淡,瞧不出什么别个情绪。县太爷强作镇定的立着,恭敬道:“不知国师有何吩咐的?或是下官哪里不周……” “极好的。”闻人舒华抿了口茶,掀了眼帘,淡笑着瞧他,“周大人将小妹照顾的极妥帖,并无不周之处。” 周子慕淡淡的松了一口气,听他又道了一声可是……又复一紧,道:“国师有事,只管吩咐。” 闻人舒华淡笑道:“听清浅方才讲,下午绑架小妹的歹人是小晔国人。” 周子慕忙接口道:“下官定当加派人手去追查。” “那到不必。”闻人舒华道:“追查之时我自会差人去,周大人不必多费心,我只希望周大人能在清平县四周加派些人手,禁止小晔国人出入。”顿了一顿,又道:“不只是小晔国,是所有的异国人,都不得出入,尤其是大巽。” 周子慕一愣,继而诧道:“所有异国人?那如此且不是等同封城?” 闻人舒华没答,只是淡笑着点了头。 倒抽了一口气,周子慕沉吟了片刻,面有难色。 “周大人有何顾虑?”闻人舒华细微的蹙了眉,“莫不是要陛下的封城令才行?” “国师误会了,下官岂敢。”周子慕忙拘礼,难色却更深一分,“只是……国师有所不知,清平县的人手……实在有限……” 闻人舒华淡笑出了声,道:“周大人不必犯难,人手我会派遣些过来,只望周大人能妥善安排,并且……”抬了秋水似地眼静静望他,“此事不要让他人知道,尤其是小妹。” 周子慕诧异,却也不敢多问,只行礼应下了。 屋外有人叩门,师爷淡声报,“房间已经备好,还请国师移步。” 房间是县太爷腾出来的,清平县衙最好的一间就是县太爷的卧房,没奈何,只能腾出来给大佛住。 清浅推了闻人舒华入屋,县太爷恭恭敬敬行了礼才退下。 夜凉如水,寂寞如霜。 县太爷立在小院里颇为寂寥,琢磨着该去何处凑合一夜,身后突有脚步声细碎,他转头,便瞧见一人踏了月色而来,素白色的长衫,发丝未束,一双眸子乌灼灼的望过来,只那么瞧上一瞧,周子慕心尖尖上的霜啊雪啊,全数云开日暖化作一缕青烟,明媚的不得了。 “潋清。”周子慕笑眯眯的凑过去,将将去握他的手,却被他反握了住。 萧潋清扯了他,一路神秘兮兮的回了自个儿的卧房,推他进去,将门一插。 周子慕心尖一抽,小火苗腾腾而起,暗自的掐了一把大腿,疼,不是做梦。 就瞧着萧潋清急急而来,白衫黑发,压来一阵浅淡的皂角香,他刚要伸手去拦他的腰,萧潋清忽攥住他的握,道:“晚饭后,国师对你说了些什么?” 周子慕面上一垮,愣愣道:“你扯我来就是要问这个?” “你以为呢?”萧潋清瞥他一眼,又蹙眉道:“云泽的临朝大国师突然来着小小的清平县,怎么着也要仔细些。” 幻影泡沫,如飞花来去。周子慕觉得这句话真真的绝了,心里再没有的落差,有些悻道:“没什么紧要的,不过是来瞧瞧小凤。” “再没别的了?”萧潋清又问。 周子慕瞧着他流光的眼睛,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手,拉他坐在身侧,道:“潋清,你们之间没有秘密,此事我同你讲,你千万要保密。” 萧潋清瞧他紧张认真,也不由紧张了起来,“何事?” 周子慕四下瞧了瞧,俯身在他耳侧,小声道:“其实这事就是……”猛地向前一凑,猝不及防的啃了一口他的耳垂,笑道:“我今晚没地儿睡了。” 萧潋清先是一愣,而后唰的红了脸,霍然起身,捂着耳垂,直盯着他。 屋子里黑,刘小元扒在窗下,看不大仔细,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紧着一阵脚步慌乱,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还没等刘小元撤退,周子慕就被一脚踹了出来,一个踉跄扑在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