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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受……”心是安了半分,小凤疾步上前,刚要去扶他起来,却听身侧有人淡淡道:“姑娘还是瞧清的好。” 小凤木然顿下了脚,诧异的循声望去,便瞧见一旁角落里单单的放着一个铁笼,锁着一个人,瞧不清样貌。是微蹙了眉头,“你……”话刚脱口一字,趴在地上的受受突然跃身而起,反手扣住小凤,展眼便扼住了喉咙。 “小凤!”守在门口的阮氲廷突见那人擒住小凤,疾步掠身而来,却生生止步在十步之外,恶狠狠的道:“放了她!” 那人手指紧了几分,扼的小凤脸色青紫,言语带笑的道:“站着别动。”声音根本不是方才的嘶哑。 喉咙扼的生疼,小凤紧了眉,暗暗握紧袖中的匕首,“受受在哪里?” 那人狞笑,道:“自然是被圣上安排在了其它地方。” 小凤心头是猛的一沉,“你说什么?圣上?他怎会知道我们会来?” “这本来就是引你们上钩的局。”那人笑的肆意,突然打了个口哨,声方落,便听正堂之外一阵动荡的脚步声,夹杂着盔甲相击的叮当声。 “伏兵?!”小凤瞬间脱口,打远处的窗户隐约瞧见一排排的盔甲兵。 落雨的皇宫之中,有侍卫匆匆入大殿,禀报,“圣上,御刑庭来报,已经擒下意图劫狱之人,一男一女。” “果然动手了……”摆弄着玉瓶中连枝绿梅的端木朝德顿下了手,“端木朝华,朕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去救他……”负袖回身,轻笑道:“奁儿,你这次是立了大功啊。” 一旁有女子盈盈下跪,“是圣上英明,布下了这个局让他们自投罗网,奁儿只是尽了本分而已。” 端木朝德抽了一支绿梅在手,“你倒是会说话,尽本分?原来通风报信是你的本分啊?” 唰的便了脸色,奁儿慌忙叩头,“圣上……奁儿只是想为圣上尽一分力而已……” “朕知道。”端木朝德轻笑,伸手允她起身,“这次若不是你告诉朕,端木朝华企图三天后动手救人,朕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会如此费心去救一枚棋子。”顿了顿又道:“这次若能除掉端木朝华,你当记头功,想讨何打赏?” 奁儿忙敛身:“奴婢不敢……”还要讲什么,却被门外禀报的小公公打了断。 “圣上,三王爷求见。” 一句话让端木朝德瞬间紧了眉目,“他怎么会来?” 奁儿也是一愣。 却听门外的小公公回话:“三王爷说来找圣上下盘棋。” 御刑庭外厮杀冲天。 御刑堂中,静若死寂。 小凤瞧了一眼窗外的盔甲兵,突然笑道:“圣上如此大的阵仗,不会只是为了拿下我吧?” 那人也笑,“王妃玩笑了,你同三王爷不是一伙的吗?拿下谁不一样?”朗声大笑,小腿却忽然一痛,猛地踉跄了一下。 便是这一个踉跄松了扼住小凤喉咙的手,不挣逃,小凤突然转身,一匕首刺在他的胸口,趁机矮身而退。 那人极震惊的看着胸口的匕首,轰然而倒,砸翻了一排刑具,轰轰当当,尘土飞扬。 阮氲廷开扇挡下灰尘,叹道:“你的话太多了。” 有滚圆的小石子还在兀自溜转。小凤瞧了一眼那小石子,落目在一旁单放着的铁笼,“多谢。” 笼子里的人轻笑:“姑娘客气了。” 明光太薄,阴影太盛,让人瞧不清笼里的光景。 小凤瞧那铁笼上的标号是‘一’,便取下环在手上的一串钥匙,从那标着数字的小钥匙中找出标记‘一’的,俯身去开笼上的铁锁。 堂外突然一声大喝,门被咣当的撞了一下,未开却是略微松动。 门外有将领道:“你们跑不掉了,还是速速开门束手吧!” 阮氲廷闪身到窗下,偷瞧了一眼又折身而回,惯于不正经的眉目蹙的紧,“小凤怕是……” “大概有多少人?”小凤手下没停,嗒啦轻响开了铁锁。 阮氲廷略微沉吟道:“足有三千。” 小凤没答话,只是探手去解笼中那人脖子上的铁链,却被那人伸手拦下。 “我现下还不能出去。”那人突然道。 “为何?”小凤微诧。 牵动了锁链叮当,那人道:“因为我在等人。” 小凤还想问什么,却忽然瞥见那人微张的手心里攥着一个护身符,眉间止不住一跳,“可否借你的护身符让我瞧瞧?” 门外又是一声呼喝,咣当撞着铁闸门。 那人是略微顿了顿,却还是伸手,递了掌心的护身符在笼外一寸光亮下,是隐约可见微透的字迹。 小凤接过,拆开,是瞬间愕了住。 都城呼喝冷风(七) 天窗未合严,透下的一寸光亮照亮小凤手中老黄的护身符,极清楚的瞧请那角落里写的诗句。急忙掏出自己怀中的护身符,摊开是一摸一样的诗句——若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连字迹都是不错分毫。 笼中之人瞧住小凤手中的护身符,突然一把扯过她的手,盯着那两道一摸一样的护身符,惊问:“这附身符你是哪里得来的?” “我……”小凤刚要开口,耳边又是一声咣当,震的她眉间一紧。 门是微裂了缝隙,阮氲廷紧攥着描金折扇,焦急不住,“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要怎么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