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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尚别握着书卷,十分愤怒的道:“你与那沈宴狼狈为jian,霍乱超纲,当真是……折辱恩师为你授课的情谊!” 恩师?太傅吗?太傅居然给这个质子授过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让这个质子勾搭上了太傅! 九微略不愉快的绕弯子问道:“太傅大人仅仅是为我授课而已,何来的情谊?” “你……”顾尚别显然气恼极了,瞪着她道:“你当真与那沈宴一般狼心狗肺,恩师待你之好犹在我之上,如今你竟一口否决了!” 九微更加恼怒,攥着栏杆道:“到底哪里好了!怎么好了?你说清楚!” 顾尚别亦起身与她对视,不甘示弱道:“你几次病倒在榻,无人关照,没有银钱看大夫,是谁连夜请来大夫为你看病?是谁整夜整夜的照料你?又是谁怜你异国他乡飘零无依,节日里同你饮酒,陪你守岁?还有你身上的这件衣服,是谁送你的!” “是谁!”九微被他几个排比句冲的火气噌噌直冒,尤其那个整夜整夜! 顾尚别气的抓住栏杆,利用高了一头的优势居高临下俯视她,怒道:“是我恩师阮烟山!” 日!居然已经勾搭的这般亲密了! 顾尚别尤不解气,继续道:“那些年来恩师是怎样待你的你心里清楚!你倒好病了一场之后翻脸不认人,不但忘恩负义的与恩师划清界限,再不往来,竟和那狼子野心的沈宴同流合污了!” “不要将我和沈宴相其并论!”九微十分恼火,沈宴那个臭不要脸的怎么可以和她相其并论,气恼道:“你如何得知太傅整夜整夜的照顾我?” “因为我也在!”顾尚别怒道:“如今你还装傻!” 九微怒火稍微一熄,哦了一声窃喜道:“原来不是单独啊。” “……”顾尚别被她莫名其妙的反应搞的一头雾水。 牢外的狱头扯着嗓子怒喊道:“吵什么吵!吵什么吵!都进来了还不消停!” 顾尚别非常有气度的一甩袖子转身不再理她,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要攻略他的,赶忙伸手扯住了他袖子。 顾尚别一愣,盯着她的手指。 她不撒手,脑内一瞬间千思百想,迅速的回忆自己以前攻略他的手段,最后在他抽袖子回头看她的刹那,红了眼眶,声音发涩的问道:“太傅大人他……近来可好?”心酸,苦涩,难言之隐,她将所有情绪都努力表现在眼泪里,看着顾尚别眼神微动,要抽回袖子的手顿了顿,她简直想为自己的演技鼓掌! “如今你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顾尚别扭过头道。 她一点点将手指收回,低头字字心酸道:“我……愧对太傅大人,他的恩情我难以报答,只求不要连累他。” 顾尚别回头,“你此话何意?什么连累?” 她低头对他摆手,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苦笑道:“你便当我是忘恩负义之徒吧,我只求一人独自承受沈宴的折磨,再不要连累你们。” “你……”顾尚别有些疑惑的看她,“你是意思是你同沈宴同流合污是为了不连累我与恩师?” 她不答话也不否认,只是撇开头暗自叹气,苦笑道:“同流合污?我若真与沈宴同流如今怎么会在这儿?” 顾尚别明显的一凛,暗自沉思,那神色复杂极了。 九微不求他一下子相信这个十分拙劣的苦衷,只求能稍微动摇一下,她了解顾尚别,正直又单纯的书生,饱读圣贤书,一心想要做个好官,特别好骗。 “当初你突然装作不认识我们是沈宴逼你的?”顾尚别满脸疑惑的问她。 九微想了想,按照顾尚别说的质子燕回是突然大病一场之后不认识他们,和他们翻脸的,这么看的话那应该是上一个穿越女死了,壳子里换了另一个重生女子了,不认识很合理。 她琢磨着怎样的措词比较恰当,刚要发挥演技的档口,牢门外传来狱头的大嗓门,“哎呦相国大人怎么来了?您来看质子燕回啊?” 顾尚别动摇的眼睛便一瞬坚定,瞪着她,猛一甩袖子冷哼着转过身去。 “哎尚别……” “燕回公子还是别叫的这般亲切,省的你连累我。”顾尚别难得学会了嘲讽人,冷笑着狠狠的嘲讽她。 该死的沈宴!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攻略了!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啊! 牢门吱呀一声开了,沈宴的闷咳声先传了进来,就瞧门外透进来的日光中沈宴一身重黑披风,被南楚扶着走了进来。 牢中难闻,他掩了掩口鼻,望了过来,那漆黑的眉睫下浅蓝的眼,望着她带着笑意,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九微觉得美极了。 但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他到她牢门前,做进狱头献媚搬来的太师椅中,馅靠进去,松出一口幽幽道:“居然什么都没缺的好好活着,燕回你真是个奇异的人。” 觉得他美真是自己瞎了眼。 九微冲他冷笑道:“怎么,我活着让相国大人很失望?” 他靠在椅背中,单手托腮,“是有那么一点,国舅居然只是将你抓到牢中吗?” 国舅?是……国舅将她抓了进来吗?为了什么啊? “亏我巴巴的赶来,怕你抵抗不住国舅的酷刑拷问什么都招了。”他语气轻慢,自始至终带着笑意看九微。 九微没有燕回的记忆,她大约猜测燕回知道沈宴什么秘密,这个秘密大约就是玄衣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