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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桓帝刘志的生平,评价好的(摘自历

    汉桓帝的骂名是怎么来的

    熟悉《三国演义》的人对汉桓帝都不会陌生,书中人物一说起天下大势,开口就是“桓帝、灵帝以来,朝政败坏……”。汉桓帝刘志连出场都没出,就留下了千古恶名。

    通过艺术作品来认知历史人物,往往失真。汉桓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皇帝,要从他当时的历史环境来看。

    一

    刘志是皇帝的远亲,被封为蠡吾侯。15岁那年。好运突然砸到刘志头上。梁太后决定将meimei梁女莹嫁给他。刘志赶到洛阳,还没当上新郎官,又得到一个五雷轰顶的喜讯――他要当皇帝了。

    此前的公元145年,汉顺帝驾崩,两岁的汉冲帝刘炳被抱上皇位,不到一年又崩了。把持朝政的梁太后和她哥哥、大将军梁冀,从皇族中挑出个八岁的小孩刘缵为帝,是为汉质帝。

    年幼的汉质帝却对粱冀有着深刻的认识。在朝堂上当着大臣冲粱冀说出那句千古名吾“此跋扈将军也”,梁冀大恐,派人下毒害死了汉质帝。

    于是,地位不高、又有姻亲关系的刘志意外得到了皇帝宝座。

    汉桓帝继位后,大大封赏了梁氏的“拥立”之功,梁氏一门的封户达到全国人口的百分之一。

    粱冀为了回报皇帝,工作也很勤奋,真正做到了“家事国事天下事,都是自家事”的境界。帝国心脏地带的千里沃野成了梁冀的私家花园,梁府豪华不亚于皇宫。国家的臣民随时可能被掠为梁家的家奴。有人误杀了梁家一只兔子,结果“依法”连坐死者十余人。后世的权jian秦桧、贾似道、严嵩、鳘拜等人,也没这般威风。

    百官上朝前要先去梁府上班,升迁要先去梁家谢恩,贡品要先送到梁家挑选。太尉李固、杜乔、荆州刺史相当于清朝的湖广总督吴树等高官。都因为得罪梁冀被系,基层官员、书生、百姓,被杀者更不计其数。富豪大户会因为各种罪名被抓进监狱,如果不赶紧给梁大将军送上巨额供奉,就别想活着出来。

    梁冀对寓内事务“纤微必知”。汉桓帝当皇帝的头几年,完全被梁冀架空了。

    事实证明,汉桓帝是个思维柔软的人,知道凡事不能认死理,什么都有个策略问题。他从没有怨言,对粱冀封赏不断,常去梁家坐坐。他知道,随着时间推移,皇帝的势力总会越来越大。

    公元153年,大学者、冀州刺史朱穆被大宦官赵忠诬告下狱,引发了古代第一场学生运动。学生领袖刘陶带领数干太学生聚集到宫门口,要求代朱穆服刑。后世对这些学生运动的处理,往往非常血腥。但汉桓帝看过刘陶上书后,下令赦免了朱穆。

    此后,刘陶又上书直接指责皇帝,然后和海瑞一样,备好了棺材在家。等了两个多月没人上门,刘陶受到鼓励,连续上书,居然被汉桓帝破格提拔为官。

    公元158年发生了口全食。太史令陈授说,责任应该由大将军来负。梁冀逮捕了陈授,后者很快死在狱中。杀害史官在古代是遗臭万年的巨大罪行。汉桓帝大怒,开始有除梁氏之意。

    汉桓帝面临的问题还有很多。

    在中国历史中,汉朝皇帝可能是最不被臣民们放在眼里的。

    此时封建专制尚未形成,百姓尚武任侠,慷慨激烈,敢于反抗权贵。

    汉朝民间组织发达,品评人物成风,不时有评论家横空出世,朝野热捧,王公大臣们都纷纷携带礼物去拜访,以求嘴下留情。

    公元二世纪开始,地球进入小冰期,气候持续转冷,大汉帝国境内自然灾害频繁,贫富差距加大,破产者剧增,对政府非议越来越多,农民起义此起彼伏。汉羌战争打了近百年,成了大汉帝国的无底洞。鲜卑族崛起于蒙古高原,时刻虎视南方。

    二,

    在这种令人坐立不安的环境下,后宫又出问题了。

    梁皇后不能生育,还生性奇妒,频频杀害怀孕嫔妃,汉桓帝拒绝再和她过性生活,梁冀和老婆孙寿急于再找一个梁家女孩嫁给汉桓帝。

    这时,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出现了。女孩叫邓猛,父亲是东汉开国第一功臣邓禹的曾孙邓香,母亲姓氏不详,名字叫“宣”。后来邓香人生观逆转,进宫当宦官去了。宣女士带着拖油瓶邓猛小姐嫁给孙寿的舅舅梁纪,邓猛改姓粱。

    孙寿把梁猛送进宫,汉桓帝非常满意。

    公元159年,梁皇后去世,汉桓帝决定册封梁猛为皇后。

    这时,梁猛的姐夫邴尊忽然上书,要求恢复梁猛的本姓――邓。

    梁冀正打算把梁猛收为自己的女儿,从国舅升任闻丈,怎么会容忍邴尊搅局,立即派出刺客杀掉了邴尊。

    刺客接茬前去刺杀宣女士,但从邻居家房顶翻过上的时候,声响太大,惊动了邻居――大宦官袁赦,嵌赦跑到院子里击鼓报警,刺杀行动失败。

    宣女士立即进宫向汉桓帝哭诉,汉桓帝勃然大怒,跑到厕所,召开了有中常侍单超,徐璜、黄门令具瑗、小黄门史左馆、唐衡参加的秘密会议,决定即刻铲除梁冀汉代在厕所开会很正常,这里又机密又安静,汉武帝就经常和大将军卫青在厕所里讨论军情。

    要推翻权势熏天的梁大将军,必须营造一股同仇敌忾的心理气势。汉桓帝无疑是激励方面的高手,他做了一件空前绝后的举动――歃血为盟。阜帝和宦官们结成生死与其的战友,宦官们因此热血沸腾、斗志昂扬。皇帝龙体尊贵,不可以放血,他咬破了单超的胳膊来滴血。

    梁冀听说汉桓帝上厕时间过长,指使亲信进宫刺探消息,被具瑗以图谋不轨的罪名逮捕。

    汉桓帝登上皇宫前殿,下达诏令梁冀意欲谋反,尚书令尹勋带领宫廷卫队镇守大内。具瑗率领禁卫军,与司隶校尉张彪、光禄勋袁盱等突袭大将军府。汉桓帝自己盯着沙漏,紧张地等待消息。

    事情顺利得出乎意料。本来梁冀掌握着大部分首都卫戍部队,但事发突然,军中的梁氏部下全部束手就擒。大将军府被团团围住,袁盱宣布圣旨收回大将军印绶,改封梁冀为比景都乡侯,即日上任。比j县位于如今越南中部的热带丛林,是大汉帝国境内最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区。梁冀夫妇当即自杀。

    梁氏、孙氏被灭族,梁氏派系官员或杀或撤,朝廷为之一空。汉桓帝不再设大将军,另设秘书监以加强皇权。官员、百姓兴高采烈、奔走相告。

    从梁家抄出的财产上市拍卖,得款三十余亿钱。相当于国家半年的税收。

    在商品经济不发达的汉代,这是骇人听闻的巨大财富。按购买力算,比和坤的家财还要多。汉桓帝免除了全国百姓下半年的赋税,把梁家庞大的林苑分给了穷人。

    汉桓帝的经济情况并不宽裕,皇宫连年遭遇失火、地震、洪水,殿宇残破,没钱修理,有的宫人还住在临时搭建的木棚中,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但汉桓帝把好处给了老百姓,尽管当时和后世都没人为此夸奖他。后来正德抄刘瑾家,嘉靖抄严嵩家,所得都以白银数百万两计,嘉庆抄和砷家,所得更相当于国家二十年财政收入,这些人却没给老百姓减一文钱的税赋。

    三,

    扳倒粱冀后,汉桓帝封邓猛为皇后,宣女士为长安君,单超等五宦官同日封县侯,共获得七万六千户属民。尹勋等官员为乡侯、亭侯。又封赵忠等八宦官为乡候。

    受粱冀迫害的大臣陈藩、李膺、朱穆等人都升了官。

    这是历史上对宦官封赏最丰厚的一次。

    特别是单超,被封两万户属民,胳膊上那一口算是没白咬,加封车骑将军最高武职,单超因此取得了和仇士良、鱼朝恩、童贯、魏忠贤并列的历史地位。

    于是后世的人们就说,汉桓帝宠信宦官。

    在史书中,文人们拼命埋汰宦官,什么阴险毒辣、祸国殃民、心理变态等等。很多人其实都没认识到,宦官最大的作用是拱卫阜权。文官、武将、外戚都可能威胁皇权,唯有宦官始终站在皇帝一方。后来袁绍灭爆了宦官,天子很容易就被董申和曹cao挟持,汉家气数也到了尽头。

    东汉的宦官一般都有比较正常的家庭生活,很多人是有了子女才净身的。比如大宦官张让,儿子还娶了大将军何进的meimei。没有子女的一般也会有养子,比如曹cao的爷爷曹腾。还有一位宦官栾巴,不知何故“阳气复通”,又能娶妻生子了,于是跑到朝廷艰当了尚书,以直言敢谏著称。

    汉桓帝很清楚,宦官可以拱卫皂权,却不可以治理国家。所以汉桓帝的宦官,远远称不上“专权”,他们没有直接迫害文官的武器,最有成效的办法是向皇帝“哭诉”,请皇帝替他们出气。

    单超的侄子单匡任济阴太守,半年内竟然贪了6000万钱,兖州刺史第五种上奏要求法办单匡。单超诬陷第五种罪名,把他发配到朔方。朔方太守是单超的外孙,磨刀霍霍等着第五种。不料第五种的部下和大侠追到太原,杀死押解的衙役,救走了第五种。

    后来遇到大赦,第五种安然回家养老。单超又急又气,发病而死。汉桓帝哀悼老战友,赐予皇家陪葬品,三军仪仗队送葬,但并没有继续追究第五种的责任。

    济北相滕延见到宦官段琏、侯览的门客欺压百姓,当场斩杀数十人暴尸街头。段硅、侯览向皇帝告状,皇帝不仅赦免了滕延,还提升他为京兆尹。

    司隶校尉李庸,被称为“天下楷模”,不仅满腹经纶,而且战功卓著,鲜卑和乌桓都望风臣服。其执法如山、正气昂扬连汉桓帝都深受感动。宦官们吓得放假也不敢出宫一步。

    公元165年,有人揭发宦官左倌、侯览的亲戚贪赃枉法,汉桓帝下令严查。结果左倌及其兄长左称、侯览的哥哥侯参畏罪自杀,徐璜、侯览和具瑷的哥哥具恭都被革职逮捕。具瑗主动住进监狱谢罪,上还侯爵印绶。“五侯”及其继承人都被降爵,剥夺大部分封地,这批宦官的好日子只有短短六年。

    总的来说,汉桓帝亲政那些年,不再重用世卿豪门,着重从民间和基层提拔实用人才,大量普通知识分子进入中央,政治风气好转,一派欣欣向荣。

    四,

    公元166年,黄河水出乎意料地变清了。“圣人出,黄河清”,汉桓帝觉得自己伟大的感天动地了。但不久,中国历史上一种全新的政治运动――“党锢”发生了,又把汉桓帝的历史评价大大降低了。

    “党锢”的意思就是禁止结党营私的人、也就是所谓“党人”做官。

    “党人”这个词诞生于汉桓帝初年。汉桓帝的老师周福被封为尚书,与hn尹房植政地小同,两人的学生们越吵越厉害,形成的势力就被称为“党人”。

    汉朝是我果第一次教育大普及的时代,儒生大量产生。当年梁太后和梁冀搞太学扩招。不到干人的太学,扩招到一万人。太学生大都来自地方实力派和豪门世族,都要做官,大汉朝哪来那么多官给他们做。于是太学生长期聚集在酋都,拉帮结派,指点江山,袁纲、袁术、曹cao、张邈、刘表等人都在其中。

    汉朝是文官政治的成型期,首次出现了大规模的文官集团。儒生、太学生们和文官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很快走到一起,纵论时事、批评政府、互相吹捧,形成声势浩大的党人势力。

    皇帝干什么都受他们批评。比如宫女多了,太尉陈藩就上书说“这么多宫女,岂不是让国家更贫穷吗”孝廉荀爽也上书说“不让她们结婚,灭绝人性啊。”硬是让皇帝辞退了五百多宫女。

    “党锢”的导火索是两件事,张成事件和张俭事件。

    有个叫张成的人,预知皇帝要大赦,就指使儿子杀人。后来大赦令果然发布,司隶校尉李膺性如烈火,违旨将张成处死,引得朝野称赞。

    这事本来算不得什么,但汉桓帝敏锐地发觉文官中正在形成一股和皇权抗衡的势力。

    此时,又发生了张俭事件。

    张俭是大宦官侯览老家山阳郡的督邮。有一种说法是张俭上书弹劾侯览及其家属为非作歹;另一种说法是,张俭在路上碰见横行的侯览母亲一行,就将侯览母亲、家眷、仆人等百余口杀死。

    总之是张俭得罪了侯览,然后亡命天涯。许多官员和士大夫、包括追捕的警察都冒着风险掩护他。最后这个通缉要犯在孔融的帮助下,长驱千里,越过长城,投奔鲜卑政权去了。

    汉桓帝这下明显感到地方官员和民问团体对皇权的抵触,下令严查,很多窝藏者为此家破人亡。只有孔融和兄长、母亲争着上刑场,被皇帝赦免。

    侯览迎合汉桓帝的想法,叫张成的弟子向桓帝告了一状,诬告司隶校尉李膺、太仆杜密和太学生、名士结成一党,诽谤朝廷,败坏风俗。还让人诬告张俭和刘表等24人互相吹捧,组成社团,还刻石立碑。

    这年年底,汉桓帝正式下令,逮捕了李膺、杜密、陈和范滂等二百多党人。刘表等很多党人都被人掩护述走了。

    党人岑暖四处逃亡中,还杀了汉桓帝宠爱的张美人全家二百多口泄愤。文官杨乔英俊潇洒,精明强干,汉桓帝想把女儿嫁给他,杨乔坚决不同意,干脆绝食七天而死,就是不当驸马。

    太尉陈藩坚决不肯在党人的审讯记录上签字,上表为党人说情。汉桓帝罢去陈藩官职,把党人们关进监狱。

    第二年,耘县长贾彪来到洛阳,拜见汉桓帝的老丈人、党人领袖窦武和尚书霍谓。密谈之后,窦武上书,请求皇帝开恩大赦,并交还侯爵印绶以表决心。霍谞也同时上书。

    负责审讯党人的中常侍王甫,这时也被党人范滂的大义凛然感动,解除了他的刑具。李膺等人又说出了他们和很多宦官子弟的密切关系。宦官们也动摇了,劝汉桓帝实行大赦。

    167年6月,汉桓帝大赦,二百多党人全部出狱回乡,受到凯旋英雄般的欢迎,迎接的马车多达数千辆。他们的名字被记录在案,以后不许做官,史称“党锢”。

    第一次党锢之祸,持续十个月,除了和张俭、岑晊案有牵连的以外,没有党人被处死。

    和后代很多血腥镇压知识分子的时代相比,第一次党铟事件实在是小小巫见大大巫。只因这是历史上的第一次,汉桓帝从此背上污点,再也没法洗刷。

    党锢事件后,汉桓帝的生命也快走到了尽头,在最后的岁月里,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结束汉羌战争上。

    汉桓帝唯才是举,弃用西北军传统将门,转而提拔下级军官,其中著名的有皇甫规、张奂和段颍三人。

    段颎年轻时是大侠,后来突然发奋读书,被举为学廉,打起仗米战法凌厉,敢下狠手,曾一年中连打一百,计多仗,斩敌三万多人,最得汉桓帝赏识。

    公元165年,段颍击破西羌,自春至秋,无日不战,斩首二万三千级,俘获数万人,汉羌战争第一次出现了结束的苗头。

    公元167年,汉桓帝和段颍共同制定了一个耗时两年半、预算五十四亿钱的巨大计划。

    为汉羌战争费尽心血的汉桓帝,却没有看到胜利来临的那一天,公元167年12月,这位生前挨骂最多的中国皇帝,崩于皇宫德阳殿,享年36岁。

    汉桓帝有三个女儿,长女的女儿,就是后来被曹cao杀害的伏皇后。但没有任何一位皇子活下来。汉桓帝的遗体还未入殓。窦皇后就处死了汉桓帝宠爱的田圣。

    一年后,宦官们挟持汉灵帝发动政变,陈藩、窦武被杀,尚书令尹勋、“前宦官”栾巴相继自杀。再一年后,第二次党锢运动开始,汉桓帝极力保存的李膺、杜密等百余名党人喋血洛阳。汉桓帝时代积累的政治精英毁于一旦。

    169年7月,段颍大破东羌于射虎谷gsts市西,斩敌19000级,汉军阵亡仅400人,此战宣告了汉羌百年战争的正式结束,告慰了汉桓帝在天之灵。

    汉代人对桓帝的评价不低,“桓”这个谥号的意思就是“辟疆服远、克敬勤民”,汉桓帝的一生,是勤于政事、武功赫赫的一生。一些对汉桓帝的恶评,很大程度上源于当时言论的开放和政治的宽松。

    其实,一个皇帝经常被臣民批评的时代,不会是太坏的时代。

    相反,那些根本不见一点批评,只听到“奴才该死、皇上圣明”的时代,那些没人据理力争,只有马蹄袖打得山响、牲口一样跪倒一片的时代,才是黑暗的、不正常的年代。

    汉桓帝亲政的那些年,风调雨顺,经济发展,暴动几乎消失。对外连战连胜,在籍人口5600多万,加上隐匿人口和少数民族,应该在6000万人以上,为西汉之最,和盛唐不相上下,达到古代中国土地承载量的上限,一百多年后晋武帝的“太康盛世”,人口才不过1600万。

    汉桓帝时代,皇帝没钱修宫殿,官员会请求老百姓嘴下留情,书生可以随便批评皇帝,宦官会为国家征战捐款,将士们会吃着死马rou和雪水、转战两千里奋勇杀敌,田赋保持着三十税一的低水平。

    汉桓帝一再下诏说,没有灾情的郡县,要为饥民们贮备粮食,天下人都是一家,百姓过上好日子,就是国家之宝。还有,大家最近不要酿酒了啊,注意节约粮食。

    这样的皇帝,要做到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