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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是陆禹澄的,他听到电话铃声响就变了脸色。 是个男人压抑的求饶声、怒骂声,很精彩,就像一出戏,人听了,顿时来了精神:“嗯……不要了……妈的!你个畜牲!” 沈熙的脸色也异常精彩,看着他变幻莫测,嘴角僵硬,分明是想笑又不敢笑,就冲他努嘴:“电话,你的,快接。”说话都不利索,忍得辛苦。 “cao!我要杀了那个死变态!”陆禹澄破口大骂,攥紧手,眼睛都红了。 沈熙知道他惨,同情他,但是也不得不说:“你该庆幸,电话是在我家响得,要是在外面,你这脸,也不知往哪里搁了。” 陆禹澄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气冲冲地回去找那畜牲算账去。 第28章 沈熙再次见到池铠,是在一个清晨,那天他早上要开早会,因此出发得早,车快出到小区时,看到池铠穿着运动服,似乎是刚跑完步回来,汗水湿透了他的运动服,贴着身体,勾勒出他强健的体魄,以及那一身壮实的胸肌。他剃着板寸,露出棱角分明的额头,抬眸望过来时眼眸凌厉,看起来比以前更成熟,荷尔蒙扑面而来,浓烈得让人一阵晕眩。 他登时就刹住了车,一脸失神的望着他。 如果说,之前重逢后沈熙见到的是穿着白大褂的禁欲的池医生,就把他深埋了七年的心给搅动的砰砰跳;此时他见到的就是荷尔蒙爆棚到扑面而来的成熟男人,只一眼,就让人腿软得站不住脚,连踩着脚刹的脚都无力起来。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是如今池铠的模样,成熟的男人很有魅力,而池铠,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依旧那么有魅力。 无论经过了多长时间,经历了什么人,他都是最好的,是最初让他心生悸动的人,哪怕是兜兜转转多年后再次遇见,他依旧会有那种悸动,这大概就是缘分,当然,是属于孽缘的那一种。 然而,此时有一个最大的疑问摆在他面前,那便是池铠怎么会在这里。 沈熙一时有些怔楞,实在想不通这事。他搬来这里已经有两个月了,并没有在小区里遇见过池铠,再者,他们这个小区的管理严格,外人轻易进不来,他究竟是借住还是也搬来了这里? 他心里其实是盼望着池铠是住在这里的,这样的话,以后两人遇见的几率就会大上许多。 纵然他们分手多年,可在国外这些年他也想明白了许多,有些人事放不下就是放不下,再者,当年的事也并非池铠的错,是他无理取闹的迁怒。 逃避了这么多年他已经不想再逃避了,哪怕他们也许不会在一起了,能在身边看着也是好的,这会让他干涸了多年的心得到救赎。 思忖间,池铠便已经到了他面前。隔着车窗,两人就那么对上了眼,看到对方时彼此下意识就是一愣。 池铠见到了他,动作顿了一下,冲沈熙的方向看了一眼,站在那,因为剧烈运动过还喘着气,汗珠顺着脖颈往下/流,没入衣服内,沈熙知道会滑过那人线条分明的胸膛。 池铠没吭声,但也没有离开。 沈熙死死盯着他,视线在他的喉结上停滞了一下,就觉得这人真是性感得很,就像现在就像极了事后一样,整个人都是慵懒的迷人的。就连他口鼻间呼出的热气,也是好的,光是听着那声响,就让他为之一震,手脚发麻,方向盘都差点抓不稳——他曾经无数次近距离甚至负距离地听着他的呼吸,两人耳鬓厮磨,他结实的胸膛就贴在他的后背上,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传递到他身上,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令人怀念。 他想念他的温度,感受着喜欢的人的感觉是那样的美好。 沈熙坐在车里,看着他,视线一眨不眨地停留在他的脸上,心下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也说不准那是什么情绪,愉悦的纠结的,还夹着一丝道不明的后悔。 他摇下车窗,冲那个高大的男人笑道:“池医生,早上好!” 池铠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却又因为运动过,带着一起喑哑,把笼罩着他整个人的寒意都去了一些。 他朝他颔首,居高临下的:“早上好。” 沈熙顿时就笑了,眉梢舒展,眉眼弯弯。 太阳升起来了,晨曦初露,洒下橙红色的光,充满着希望与磅礴,又是新的一天了。 “跑步啊,”沈熙没急着走,也没有出现见到前男友的那种尴尬,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方向盘,这是他忐忑紧张时下意识的小动作,面上却用平常的漫不经心的口吻问他,“你住在这里?” “嗯。”池铠应了一声,并不多说,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想和人说话的时候,就冷着一张脸,沉默寡言,活像人家欠了他几百万。一旦开了闸,止都止不住,sao话也一大堆。 “什么时候搬来这个小区的,我好像没在这里见过你。”沈熙闻言,心下一喜,却也知道此时不好表现出来,只好极力压下了面上的喜悦,装作惊讶的样子。 池铠嗤笑一声:“我在这里住了快十年了,你不也没知道?问这个有意思么?” 沈熙的笑僵在脸上。 池铠一顿,似乎也发现了自己恶劣的态度,是他反应过激了,又说:“我一直都在这里,你平时没见到我而已。” 沈熙听了一愣,抿了抿唇,眼中掠过一丝痛苦,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