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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柏面色当下带着警惕,“是不是有问题?” “村民还在吗?我记得先前曾有一老妇人来求诊,拿得好像也是血红色的一根草须,说是自己娘家附近的宝药。可那物是带毒的。”孙忘忧看了眼常柏,“你们有采摘了?” 常柏闻言,一拍脑袋,“孙神医,当时情况紧急,我们入山还真没来得及。不过他们身上应该有的。您稍等。” 默念了一声“治病保命要紧”,顾不得避嫌规矩,常柏直接去翻众人腰腹别着的小包裹。 瞧着常柏这番模样,孙忘忧心理带着的困惑更甚了一分—随行的侍卫很厉害,练习的功法相差无异。但是有时候细细去打量,很容易辨认出两个队伍了。哪怕因为贾代善的身份,帝王安插了人手。可帝王的人手安、插的太多了,数量都快超过贾家原本的侍卫人数。 且按着轮班护卫的情况来看,帝王的人手大多保护着秦楚涵,其次就贾赦和贾珍,这两嫡长一脉来说,也是贾珍身边人更多一些。 贾珍他爹没贾赦他爹重要吧?? 也真是其了怪了! “贾珍呢?”孙忘忧困惑着,横扫了一眼,发现并没有见到贾珍,也没有见到秦楚涵,眉头拧了拧,直接问道。 “回孙神医,秦公子在照顾珍小将军。”有侍卫小心翼翼回了一句。他们珍哥儿大抵因为被埋汰太多次熊孩子了,这迷魂音一来,就像个熊瞎子了。躺地打滚哭天抢地“嗷嗷”嚎叫的不说,力气之大,他们有武功的,两个人都拉不住。 “照顾?”孙忘忧攫取了话语中的关键词,横扫了眼常柏。 常柏迎着那望过来冰冰冷冷的眸子,吓得感觉头皮都发麻了起来,手里拿着竹灌都差点失手扔到了地上去。 手忙脚乱趁着落地之前捡了起来,常柏稳定下心神,心理连环飘荡着“比敬大爷还凶”的感叹,立马说了贾珍的去向,“珍哥儿就像入魔了一般,就要往山里跑过去哪怕把人打昏了过去,可一有风声传来,哪怕那琴音都弱了,甚至都停了,他都能够惊醒过来。这般两次过后,秦公子便带着珍哥儿去附近村民家,想要借助地窖,隔绝声音,否则怕筋疲力竭。有军医陪同的,您放心。” 贾珍用贾赦的话来说,那就是贾家的希望!贾赦贾政贾珍三人一同落水了,必须先得救贾珍这苗苗的。 贾家第四代的领头苗啊! 必须茁壮成长成水稻,还是苗产一万八的那种稻子! “您放心,我们的任务最最重要的就是保障少爷们的安全,是绝对不会让他们掉一根汗毛的。” 孙忘忧让自己缓缓放松下来,冷着脸道了一句,“不用解释这么多,我就随口一问。” “是是是。”但您的表情贼护犊子了! 常柏努力挤出一丝的微笑来,抬手将竹灌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倒了出来。先前他也就看见血红色了,便敛声屏气,唯恐是毒物。 但是在若白昼明亮的灯火照耀下,这……这在他眼前显露出来的也真真就是一根血红色的草根而已,有些像成形的人参须,也并没什么特殊的。 不过他也知晓有些草药,杀人救人全在大夫一念之间。 孙忘忧细细嗅了嗅,又抬手摩挲了一番,面色带着些凝重,“这种多吗?” 常柏闻言,强忍着不适回忆了一下,略过那些嘶喊打杀的刀剑之音,他就见月光下那山谷都被血色…… 揉了揉头,常柏道:“不多,还有其他花朵一同种植的。一整片的,就像供游人赏玩的花田一般。” 说完,常柏看向孙忘忧,瞧着人眼眸闭了闭,一副沉思的模样,紧张的背后冷汗都冒了出来。他们这随行的虽有军医,可也就基本上头疼脑热的病能够治疗,这种毒、来毒、去的,可真没辙。 “我在师父的手札里看到过,但还是要亲眼看看才能够做最后的决定。侍卫们的毒,我现在还无法对症下药,但是他们也暂无性命之忧。” 孙忘忧带着些笃定开口说道:“恐怕这琴音有摄魂魔力,也与此有关。” “那今晚?”常柏听着耳畔依旧带着高亢嘹亮的军号,有些担心贾赦的嗓子。 “传说昔年巫女一曲琴音,令所有人肝胆俱裂。”孙忘忧拧着眉头道:“但那是真正的巫女,而不是现如今这般,只学了皮毛。我治过血月教徒,他们能够被魔音所控,一来与其自幼生长的环境,学习的都是效忠听从有关;二来最为重要的一点,是饮食积年累月配以蛊虫,毒、入心肺。所以圣女抚琴才有这般功效。现如今你们利用棉花堵耳朵,利用山谷回响,将风挡回去,不就可以?” “暂且应对一二,明日我入山细细查探。” “多谢孙神医。”常柏闻言当下悄然去禀告贾赦。 没一会儿,就有侍卫迅速行动了起来,一块堆积起来的盾牌立在了山坳处。瞧着各方也算井井有条,安排好了守卫与休息,贾赦朝指挥着给将士们发药的孙神医挥挥手,喑哑着嗓子开口:“多谢孙神医。” 瞧着一口公鸭嗓子嘎嘎难听的,孙忘忧扫了眼自己身边的药童。当即有一碗水递过去。 贾赦笑着感谢,咕噜一口喝下,就感觉原本有些淡淡疼痛的嗓子又跟小公鸡似的,能够喔喔喔打鸣了! “多谢。”再一次感谢过后,贾赦也不用孙忘忧开口,直接就提及了,当然他也担心啊,贾珍率先发病,也是最厉害最与众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