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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时仲被他话逗乐了,看着人傻笑起来。 王闯轻轻拍了拍时仲的脸,顺着滑下去,捏住他的下巴,“你说辛苦,那就向你讨一点辛苦费。” 他注视着时仲的眼睛,慢慢低下头,在嘴唇就要贴上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 梁时仲身子颤了一下,就像一张绷紧到极限的弓,渴望的是痛快最怕犹豫,他马上明白,抬头就要亲上去。 王闯弯起嘴角向后退了一点,他这是存心调戏对方,不过是仗着在这两人亲密的方面,时仲依然单纯如白纸。 梁时仲难得主动一次却扑了空,他看着坏笑的王闯,右手缠上了对方的脖颈,往下轻轻一摁,吻上王闯。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雪已经落了起来,道路边干枯樱花树下的土地潮湿变软,这一场热吻的主动方也从梁时仲变成了王闯。 梁时仲是表面清透禁欲的纸娃娃,只要染上一点情/欲和坏水,就变得脆弱不堪。 初中入学不久,他因为优异的成绩被同学们高高捧起,不擅交际的性格被神化为高冷不可侵犯,墙上奖状更是密得织成一面网,学习标杆是他,道德模范是他,堆砌出他极高的道德底线。 偏偏这样的他,喜欢的却是乖张随性的王闯。 他抵不住内心对王闯的渴望,每每亲热脑海里便是天神交战,反而滋养出一种背.德的快.感。 感觉时仲已经无力得有些撑不住,王闯还不想停,搂着对方的腰做他的支撑,把人往自己怀里推,等到梁时仲嘴里的薄荷香气从浓郁到全无,他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怀里的人。 不愧是资本家的儿子,说要一点辛苦费,就狠狠把劳动人民的儿子榨干榨尽。 “我发现。” 王闯起了个腔调,梁时仲还靠在墙上轻轻喘气,微微抬眼看着他,王闯继续说,“你更喜欢我一点了。” 知道王闯说完就在看自己眼色,梁时仲想,给他一点甜头也好,便很配合地点点头。 其实哪里只有一点?但是底牌当然不能告诉王闯,于是他说,“是比以前更喜欢你一点,我想,大概是距离产生了美?” “管他什么原因呢,反正你喜欢我就对了!” 王闯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梁时仲,做出欢呼的姿势,梁时仲没想到这么点小事也能让他开心,不自觉就被那生动的情绪感染,两人就这么对看傻笑了好久。 幸好这时没有外人打扰,不然看到两人只会想,是傻了吧,还这么年轻,真是可惜。 但也正是因为年轻,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所以才肆无忌惮,所以才勇敢追求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事物。 王闯先恢复理智,看了眼梁时仲身上单薄的睡衣,看起来也就一层衣服的厚度,他伸手捏了捏那浅蓝色的袖子,袖口在刚刚洗脸的时候沾了水,颜色深了两个度,贴在皮肤上,更凉了。 “你快点上去吧,穿这么少要感冒的。” 梁时仲点点头,刚刚接吻是挺热的,全身又软又热,但那股热劲退的也快,他环抱住两臂,“那你也回去吧,注意安全。” 踩上两阶楼梯,梁时仲回头,见王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一怔,“你不走吗?” “我看你上楼了我再走。” 能看几秒? 他再踩五阶就要转弯,再踩九阶,王闯就看不到自己了,就算他走得再慢,也不超过二十秒吧。 梁时仲退下来牵起王闯的手,“那你送我回去。” 两人平时很少牵手,虽然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但是男生嘛,一到外面再亲密,也就是勾肩搭背。 所以像最普通的情侣一般,十指紧扣从一楼走到五楼,竟然同时不想放开了。 但是再舍不得,分离总是不可避免的。 再耽误只会更加不想离开,梁时仲清楚这一点,掏出兜里的钥匙开了门,进门前犹豫了一秒,凑到王闯耳边说了句。 “其实,我喜欢你的程度,应该比你以为的,还要再多一点,晚安!” 他飞快地关上门,然后靠在门上听门外的动静,他听见王闯轻轻敲了一下门,“晚安。 那么轻,他知道他就在门后。 过了半分钟,才听见他下楼的脚步声。 梁时仲跑回房间,把窗帘掀开一条缝,躲在背后偷偷注视楼下。 王闯走出单元楼,飘落的雪花很快就铺满了他的肩头,他掸开两肩的银白,捋掉头顶的薄雪,然后举起双手空中挥了挥。 他并没有回头确认梁时仲是否看到他的道别,估摸自己回头也找不到人。 明明不想表露出太多分开的不舍,偏偏,你知我知,无用功罢了。 “你今天几点起来的?” 王闯把一瓶热牛奶和蛋糕放在梁时仲的课桌上,返校日要求早上九点到校,他担心梁时仲从县城过来没时间吃早饭,进教室前特地在校外的小卖部买了才过来。 梁时仲吸了吸鼻子,一开口,嗓音沙哑得不行,“六点……十分?还是十五?” 反正他定了四个闹钟,也不知道最后是哪个闹钟起了作用把他叫醒的,主要他现在都晕晕沉沉的。 “记不得了。” 他摇摇头,把蛋糕推了回去,“牛奶我喝,蛋糕不想吃。” “你感冒怎么严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