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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酒不用力揉开就没效果,我尽量小点力,你再忍忍快好了。” 第8章 烟草麦香 廖慕阳这话说完,林笙明显感觉到背上摁压的手轻了很多。 他就是怕给廖慕阳添麻烦,可眼下这个场景颇有种因为自己,雪球越滚越大的意思。 趴平的背脊限制了双臂,不太好流利的比划手语,林笙想了想,就挪动着右手想摸索出口袋中的手机,对正常人来说,看手机上的字总比看手语来的容易顺畅。 只是这手刚小心翼翼的挪动了点位子,就被廖慕阳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念了回去。 “别动,安分点快好了。” 廖慕阳做事总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这话不经脑子的就说了出来,只等着他看见那瞬间收回的手才反应回头,想了想自己刚才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善。 他看着眼前一动不动听话极了的人,只觉着像是路边寻食的奶猫,躲在无人可视的小角落偷偷扒食,一听到丝毫的风吹草动便躲了个没影。 让人打心底觉得可怜又可爱。 平时身边来往的多是五大三粗的糙汉,哪会顾及着话中包含的语气,即便是扯着嗓子吼也吓不着人。 可现在不一样了,廖慕阳对着林笙只把那混不吝的脾气压的随和,像是怕着自己稍稍微重的语气都能吓跑眼前的小孩。 廖慕阳不停手中的动作,想着脑中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也只是在林笙看不见的视角挑了挑眉。 心想着也许是因为小孩爱收拾的习惯、清爽而不寡淡的饭,还有那猫咪似瘦小柔软的长相,激起了他的好感和骨子里对着弱小事物的保护欲。 就好像自己没忍心抱回来好吃好喝养着的大毛。 再加上最好能拐来一个私厨的想法。 综上所述,自己这两天的行为举止倒真是思想的滑梯、一路畅通无阻。 “胆子这么小,别人跟你吼两句你不得掉眼泪了。” 林笙把自己当成了一块砌墙的砖头,一动不动的嵌在了床上,直到听着廖慕阳再次传来的话,才松了松那放空发懵的脑袋。 廖慕阳这话说的语气平和,却带了几分侃意。 林笙听着微微沙哑的哼笑,愣了愣容易泛红的面颊又起了几分热度。 在这之后才想明白了廖慕阳的话,当即就想拿出手机打字,可又想起廖慕阳一初的话,还是保持了一块砖的职业cao守,老老实实的扒着床,想着一会儿再跟廖慕阳解释。 毕竟一个马上就要十八岁的男孩,胆小爱掉眼泪着实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再加上廖慕阳说的颇有几分八九不离十的意思,林笙更是起了几分维持为数不多好形象的心思。 只是林笙表达能力真的像是旱鸭子偏要下水一般挣扎,等着他把一大堆话在脑子里重复的整理好,廖慕阳手中的动作也已经顺利结束。 “行了,有瘀伤的地方都揉开了,剩下了都是红肿的地方不太严重,明天应该就能消下去了。” “等等,还有脖颈,你等会儿我看看。” 廖慕阳说完这话,还不等林笙点头摇头的反应就俯下了身,抬手把胸口位置的棉睡衣卷着再往上撩了撩。 这个距离,廖慕阳的湿热的鼻息都一阵阵的打在了林笙的肌肤上。 林笙的后背登时激灵着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这份异样的敏感让林笙更是攥紧了手指缝间蓬松的被子,一动不动的僵硬着。 都是男人廖慕阳倒真是没顾及眼前的姿势有多暧昧,只一心的翻动着衣领和林笙微微遮住后颈的黑发。 带着薄茧的指腹若有若无的剐蹭过林笙的皮肤,重重刺激之下林笙终于忍不住的侧了侧脑袋,把闷在被子里快透不过气的鼻子漏了出来。 房间里的药酒味已经散去了很多,也可能是林笙闻的久了已经下意识习惯了这股味道。 脖颈、肩膀上的手依旧是没有结束任务,林笙透过散乱下遮眼的黑发,飘着余光小心翼翼的想捕捉到廖慕阳一点点的身影。 这种不受控制的小动作,林笙自己也说不出个为什么,只是觉得看着廖慕阳就能在心底莫名的掀起一阵奇怪的放松。 像是长久紧绷、拉扯的皮筋得到了卸力的松弛。 廖慕阳翻找着林笙皮肤上的漏网之处,俯身的动作也是越来越低。 余光间的影子愈发的靠近视线,林笙慌忙的将视线挪向了米白色的墙壁。 背脊上移动的温度越贴越近,随之而来的就是那股熟悉却又寡淡的味道。 林笙的鼻子特别的灵,一点点的味道似乎都能在他的鼻间数倍放大,他轻轻的放深了鼻间的呼吸,细细的分辨这混杂却又清晰的味道。 甘洌的烟草混着清凉的薄荷,还带着一点啤酒里独有的麦芽香。 像是冬日清晨被大雪覆盖的森林,又像是炎炎夏日泳池边的狂欢啤酒节。 林笙的思绪像是踩到了香蕉皮一般的不断滑走,他想,烟草、啤酒,这些味道林书平身上也有。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林书平的身上林笙闻不见半点眼前令人安心的气味,反倒是只能让他想起那股生理性反胃的酒臭、烟臭。 林笙想了想,在心里默默的问了问自己是不是有些双标。 但两个小时前的气味记忆,和眼下鼻间的味道重合对比,怎么都做不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