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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的东西不多,我就做了碗粥,希望您喜欢。 ——林笙 廖慕阳看着满满敬语的字条,不自觉的挑了挑眉,莫名的生出了一种自己变成了年老长辈的怪异感。 虽然不得不说这小孩确实很有礼貌,但有时候礼貌过头了反而会让人浑身不自在,就像是被格式化过的论文太过官方没一点看的欲望。 视线划过清秀干净的字体,最后停留在了署名的两字上。 廖慕阳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把那名字念了出来,心中觉得这名字还挺顺口好记。 就在这分心的时候,胃又是争宠一般的咕噜了几声,廖慕阳放下了手中的白纸,将心思放到了正事上。 砂锅盖子被揭开,廖慕阳垂着眼睛往里头看了看,不得不说这卖相是真挺好看的,还没吃着就牵动了他的几分食欲。 廖慕阳随手拿了根勺子,搅了搅粥往嘴里送了一口,眼睛登时睁了睁,喉间也散出了几声满意的嗯响。 比起外头吃久了的油腻饭食,这粥还真是合他的胃口。 虽说已经散了热气只能说算不上冰凉,但是意外的迎合了廖慕阳不太喜欢吃烫食的习惯。 廖慕阳把砂锅一手拎起,边走边吃的坐上了饭桌,期间这往嘴里送的粥是一瞬没停下,直到胃里头泛酸的感觉被压下去,他才放慢了动作,搅动着粥看着里头的食材。 这粥除了米也就是青菜丝和鸡蛋丝,廖慕阳心想也真是难为小孩了,光这三样东西合着也能做的好吃。 廖哥的食量和身材成正比,这一砂锅的粥全进了肚子里,才生出了几分刚好的饱腹感。 物尽其用的砂锅被无情的丢进了洗碗机,廖慕阳一手搭着沙发靠背一手揉了揉结实的小腹,生出了些许的满足感。 视线顺着纸条上了的话扫了扫平日里衣服横飞的沙发,看着那一叠叠被叠好的衣服,生出了几分顺眼的舒心。 饭后休息半小时这是身体自带的习惯,桌上的香烟被抽出点燃,寡淡的烟雾缓缓的散在了周遭,廖慕阳阖眼想起了这几天让人头疼的画稿。 灵感暂时缺失,确实是烦躁却又急不来的事情。 一根香烟很快被燃尽,廖慕阳从陷人的沙发中起身走上二楼。 去主卧的路上必定途经客房,廖慕阳朝着未关门的客房望了一眼,意料之中的带着被收拾好后的干净整洁。 脚下的步伐没停,廖慕阳鬼使神差的想这小孩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还真是自带人妻属性,和现在他那个年龄爱闹腾的小孩完全不一样。 天马行空的想法在看见手中画稿的那一刻彻底告一段落,廖慕阳收了收房间批散的画稿捏在手中下了楼。 今天还是客厅的光线比较好,画东西画着舒服。 林笙走过小巷,今天回家的时间比往常都慢了二十分钟。 不论是什么班总有那么几个爱欺负人的学生,林笙转学到这里已经一个半月了,好欺负的性格被慢慢摸透,今天是第一次被甩手了所有的值日事务。 这点欺负早就在林笙意料之中,他只是不能说话,但身边的人好像真的就把他当作了无法倾诉告状的人,慢慢的愈发肆无忌惮的欺负,虽然这点是反向同归的事实。 冬天的太阳下山的都早,不过是晚了二十分钟这光线又是和平时的全然不同,等着林笙快走到家门口,四周的光线已经有些昏暗。 林笙抬着头看着隔壁的落地窗瞬的点开了灯,暖色的光线一如昨天他住的客房,在这寒天中光是看着就起了几分暖意。 黑亮的眼睛一转不转的站在昏暗中看着那光,想着今天除了学习做题,剩下的时间全在想着廖慕阳的身影,还有那一声懒散的小孩。 平平淡淡之中硬是被深挖出几分暖意,林笙的满足感向来是这么的容易。 夜间的寒风一阵阵吹的刺骨,林笙哈着热气搓了搓僵冷的手,看着那道暖光怎么都舍不得走,直到漆黑的家门被屋内突起的冷白色的光模糊的照亮了几分。 林笙心间的暖意像是被大雪中泼了冰水一般,瞬时结冰僵硬。 林笙白着一张脸,看着散出光线的客厅,心中无声喃喃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第5章 不能弄坏 “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林笙看着坐在坐在沙发上面红耳赤的父亲,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酒臭味,身侧揪着毛衣的双手紧的不能再紧。 被寒风吹的还没回过温的手,随着用力过度泛出一片片没有血色的苍白。 “问你话呢,别他妈站在那装死人!” 林书平一声比一声大的怒斥就像是静寂中没有预兆的闪电,瞬时劈入林笙的耳间。 突来的惊慌促使林笙摸着手机的手一个劲的发颤。 僵冷的手指戳动着屏幕的字母,却是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出错,笨拙的模样彻底激怒了本就醉酒暴躁的林书平。 “他妈的兔崽子,老子有没有说过回来的时候要看见饭已经做好了,啊!” 林笙看着从沙发上暴起的父亲,条件反射的抬手捂住了脑袋,向后一步步的退着,却终究是被揪住尚且暴露在外的黑发。 头皮的刺痛牵动着每一根神经,毫无预兆却心里有数的蔓延过全身。 那双黑亮的眼睛登时弥漫上了一层层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