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紧绷的精神

    “呼！”

    “喝！”

    ……

    听着窗外不间断的呼喝声，江淼也满脸苦涩地摇摇头。

    原本莉亚练习斗技虽然也极为刻苦，但总算还掌握在一个尚算合理的分寸中，不至于会伤到自己的身体。

    但现在，已经严苛到了堪称自虐的程度……

    江淼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修炼小白了，有着萧炎这位未来炎帝的修炼轨迹作为参考，又吸收了无数前辈们留在《御水真解》中的一句句金玉良言，只算理论的话，纵然是斗皇强者，也未必能比他看得更透彻。

    他很清楚，别说少女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彻底地痊愈，就算是痊愈了，照这个练法，不出十天，她就得重新躺回床上去。

    但对此，江淼也是无能为力，无论他怎么劝，佣兵少女都完全听不进去。

    即使是将赌约给搬了出来，在这一点，莉亚也没有丝毫退让。

    面对彻底一意孤行的莉亚，无可奈何的江淼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求每天晚上睡在一起，然后趁着少女熟睡，偷偷地用真气替她消除白天积累下来的暗伤。

    只是，真气虽然在治疗温养身体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但纵然是江淼自己，苦修时也要注意张弛有度，更何况是替已经是斗者的莉亚治疗暗伤？

    江淼再怎么努力消除，对比佣兵少女体内积累下来的暗伤还是差了许多，结果不过只是将爆发的时间向后推迟了不少罢了。

    很显然，如此绝非长久之计。

    幸而，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

    江淼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统统摒除，全部心神重新集中在手中的已经有了几分雏形的铁木上。

    相比于精巧而复杂的刀身，迦楼罗刀的刀柄倒是简单了不少。

    不过，考虑到江淼本身几乎没有任何的雕刻功底，要在剩下的时间里将其雕刻完成，也并非一件易事。

    值得庆幸的是，虽然在爆发方面，真气远远不能同斗气相比，但说到随机应变，却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让江淼的雕琢工作轻松了许多。

    第三天的时候，雅妃再次登门拜访。

    当然不是因为跟江淼的约定，而是带莉亚去参加洛特与兰斯的葬礼。

    考虑到刀柄的进度，江淼却并没有前去，只是从雅妃的嘴中，了解了一番流火佣兵团的现状。

    接连损失了两大中流砥柱，流火佣兵团几乎是瞬间就处在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即便在达兹的努力下，将这崩溃的局势勉强控制了下来，但佣兵团的实力，也不可避免地从原本的二流，直接掉到了三流垫底的地步。

    那些乱七八糟，落井下石的事情就更是数不胜数。

    总之，当天莉亚再次回到家时，就像是失了魂一般，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恍惚了起来。

    晚上，江淼也不得不再次哼了一个晚上的《培元静心曲》，这才勉强让佣兵少女重新恢复了几分活力。

    五天的时间，几乎是转瞬即逝。

    几乎全程自虐苦修的佣兵少女并没有注意到，这几天时间，江淼脸上的黑眼圈一天比一天明显。

    这也难怪，白天要专心雕琢铁木，晚上还要替人消除暗伤，江淼这几天的神经当真是紧绷到了极致。

    好在，在按照约定，前往余烬铁匠铺收取刀身的时候，他终于将刀柄雕琢完成。

    当江淼到达余烬铁匠铺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安德烈居然已经就坐在铁匠铺的大堂中央，而且看样子，似乎是等候两人多时了。

    不过，在安德烈的身边，还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女，似乎正在说着什么。

    “只要大师愿意出手，我可以给双倍的价格……”

    “小丫头，不是价格的问题。”

    安德烈摇摇头：

    “而是老夫最近的确没有空闲，你不急的话，可以等上一个月时间，到时候老夫再为你锻造。

    当然，实在等不及的话，也可以到对面的艾泽拉铁匠铺看看。

    奥格瑞玛的本事虽然比不上基尔加，但打造你这柄剑也足够了。”

    少女也露出无奈之色，事实上，她正是从艾泽拉铁匠铺过来的，只可惜，那位奥格瑞玛大师也已经有了预约。

    而安德烈宁愿将生意推给对面，也不接单，少女也明白对方是真的没有空闲了。

    “抱歉打扰大师了。”

    少女失望地摇摇头，便打算离开，正巧看到江淼两人走了过来。

    “安德烈大师？”

    “你们来了，咦，小家伙你这是做贼去了，黑眼圈这么严重？”

    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江淼总觉得五天不见，那位安德烈大师的态度似乎变得更加热烈了不少。

    听到安德烈的话后，莉亚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江淼不仅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神情也有些萎靡：

    “小淼，你没事吧？”

    江淼打了一个呵欠，随意道：

    “没什么，只是这几天没睡好而已，还是先取货吧。”

    莉亚点点头，也没有再问，而是取出卡片：

    “安德烈大师，订单完成了吗？”

    “放心，老夫可没有那么不靠谱。”

    安德烈笑了一声，取出一只锦盒：

    “喏，你们看看合不合格？”

    莉亚将锦盒打开，发现里面是十几块崭新的钢铁部件，似乎的确是设计图上的样子。

    莉亚将锦盒递给江淼，这设计图是他画出来的，合不合格，自然也只有他才知道。

    江淼也没有气，伸出手，按照脑海中光影小人的动作，开始有条不紊地将这些零散的部件拼接起来。

    看到江淼那从容不迫的动作，安德烈的目光也微微闪动起来。

    他开始有几分相信，这设计图是江淼亲手绘制出来的了。

    寻常人就算看过整个设计图，面对这零零碎碎的零件，一时间也不免会有些手足无措。

    但江淼这幅模样，显然是对整个结构都了然于胸，就算不是真正的设计者，也必然对此极为熟悉，要画出设计图来，未必不是没有可能。

    在交货之前，安德烈与阿尔特留斯不是没有试过，按照设计图上的模样，将这些零件组装起来。

    但得到的，的的确确就是一把平平无奇的菜刀。

    即便他将尝试着将自身的斗气灌注进去，也没有展现出丝毫的奇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