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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鸿鹄一巴掌拍在他脑后,似笑非笑地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不给我们时间抓你?” “怎么可能?”王召失声尖叫,“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廖安平意味不明地看过来:“我想这大概就是那群孤儿院的孩子的恶作剧吧。毕竟小孩子总是不知道轻重。” “你们看到自己的床了吗?”郁谨问。 廖安平愣了一下,眼睛眯成一条线:“什么床?” “孤儿院的床铺上应该有名字标记。就算没有,也有代表身份的标记。” “我知道,但你凭什么说是我们的床?”廖安平缓缓道,“我们只是来参加化装舞会的。” 郁谨捏着邀请函,嘴角的笑容有点讽意:“你们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会一起被邀请来化装舞会。你们应该知道,一个保镖,是不会和那些富二代参加同一场舞会的。这只能说明,那些人是专门邀请你们来的。” “你们你们的,说得像你不在里面一样。”廖安平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是没错,我们找到了我们的床。我们,包括刚刚的李蒙和之前被狼人杀掉的一部分人,都是孤儿院长大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叫来。” “模拟。”一直存在感不高的沈禾抬起头,轻轻吐出几个字,“他们在模拟孤儿院里的生活。” 王召抓着头发:“啥玩意啊,我怎么不记得我是孤儿院长大的。我明明有爸妈啊。” “我也不记得。”莫鸿鹄懒洋洋地道,“所以说现在,不一定是我们是孤儿院长大的人,而是我们扮演着孤儿院的孩子的角色。” “小孩子也太可怕了……”王召双目呆滞,“这是……为什么要找我啊,我什么也没做,我是无辜的!” 廖安平嗤笑道:“谁知道呢,这些东西办事又没有逻辑。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那个坏孩子。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打量着郁谨,眼珠子转了转,露出狐狸般的假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看郁谨的眼神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轻视了。大概是觉得,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年轻人不像看起来那么没用。 “床上有什么东西?”郁谨感受到他目光里的探寻,不避不闪地直视过去。 “你觉得有什么东西?”廖安平饶有兴趣地反问。 这个人怎么这么杠。 郁谨不想和他说话了,眼一闭往杜汀身上靠。 他觉得廖安平看他的眼神有些过强的侵略性,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块摆在砧板上的rou。 杜汀伸手环住他的肩,温声问:“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托这具身体的福,郁谨现在随时都是一副脸色苍白眼神湿润,马上就能晕倒的样子,装病装得得心应手。 他微微点头,抓住杜汀的衣服。 空气突然变得焦灼起来,莫鸿鹄和廖安平都瞪着杜汀。 杜汀对他们的敌意浑然不觉,还在语气和善地猜测:“李蒙的东西?或者是破损的衣物?” 廖安平愣了愣,一句“你怎么知道”险些脱口而出。 他定住心神,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杜汀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得没错,谦虚地道:“猜的。” 廖安平虽然不喜欢他这副样子,但为了解谜还是不情不愿地道:“没错,有几件衣服 。看起来像是李蒙的。” 杜汀看了一眼正在倒计时的闹钟,先揽住郁谨的腰,手上微微用力进入蓄势待发的状态:“那么答案应该很明显了,就是——” 一声枪响蓦地响在他身边。杜汀眼疾手快地抱着郁谨躲开,呼吸丝毫不乱:“就是床上有他的衣服的人。” 莫鸿鹄一脸戾气地把枪对准他:“我希望你能好好说话。” 杜汀不为所动,声音几乎没有波澜:“被欺负的孩子就是李蒙,欺负他的就是刚刚对他动手的人。这个提示已经很明确了。被剥下的衣物被这些坏孩子当作战利品收藏在了自己的床上。” 他在莫鸿鹄暴怒的枪声里从容地躲避:“他们想要逃脱惩罚,但没想到这一切都会成为罪证。” 郁谨趴在他肩头:“头晕。” 杜汀躲避的动作慢下来,轻轻拍着他的背:“还难受吗?” “好点了。”郁谨生无可恋地挂在他身上,眼圈红红的,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 他最初,确实只是想偷个懒不跟廖安平说话。 但是这具身体也太羸弱了,转几个圈就头晕眼花心跳加速。 还生理性地想哭。 他的声音带了点哭腔:“你慢点,别乱动。” 内心疯狂否认:这不是我,我被逼无奈。 杜汀的声音明显变得更温柔了:“我会注意,你别害怕。” 莫鸿鹄捏着自己的枪,哂笑一声,向他们走去:“说的没错,可是刚刚那种场合,我们不按着他怎么抓住他?总不能苦口婆心地劝他自首吧?” 郁谨默默想,是可以的。至少杜汀能做到。 “别说得跟自己没关系一样,这种事没有一个人能逃过责任。”莫鸿鹄缓缓道,“这是一个死局。” 杜汀摇摇头:“不是。” “并不是每个人的床上都有衣服。”他的声音不容置疑,“当他成为狼人之后,就不再被划分为孩子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