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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丁鹤说完又埋头猛吸了一口,闷声发笑。 郁谨眼神有些怪异:“这套衣服不是新的?” 丁鹤面不改色地道:“我确实让他们新买了一套,但刚刚不小心拿错了,上衣是我的。不过我只穿过一次,影响应该不大。” 郁谨感到领口被他的动作越扯越大,手掌抵住他的额头,把他往上推:“那你也先起来。” 最好尾巴也能松一松。这样子让他觉得有点窒息。 丁鹤依依不舍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郁谨被他看得全身发烫,忍不住拢了拢领口,一本正经地道:“你说的,睡觉。” 就只是睡觉。 丁鹤低笑一声,关上灯,尾巴缠着他的腿,乖乖地抱着他。 郁谨心跳刚慢下来,就感到柔软的触感贴在脖颈上。 他身子微僵,恼怒地推了推丁鹤的肩:“你干什么?” 长而光滑的蛇尾进一步收紧,像是柔软而坚韧的绳索束缚着他的身体。丁鹤埋首在他颈侧,温热的吐息洒在他的皮肤。 但他并不说话,只是低低地笑。 这个动作让郁谨莫名地产生了一种熟悉感,电光火石之间破碎的记忆涌上他的脑海。 他顿时冷下脸,用力推丁鹤的肩:“我有事问你。” 但他的努力只是徒劳。他现在很清楚地认识到,如果丁鹤不主动放手,他绝对没有可能挣脱。 “今晚我晕倒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房间里那瓶被压碎的喷雾……是不是你把值班室的电脑毁了不让我看监控视频?” 他的语调越来越急,语气也越来越冷冽。 丁鹤扣着他的肩,让他安静下来,尾巴却牢牢捆着他的腿,不让他有丝毫挣扎的可能。 他的语调平缓,声音温柔如水:“今天晚上,你主动来找我,我很高兴。这意味着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仍旧是我。” “但是你对我的态度很冷淡。你仍旧不愿意接受我,还很抗拒我的接触,甚至拿出了喷雾。我无可奈何,只能让你先休息一段时间。” “我决定,要更主动一点去争取。”他的声音仍旧含笑,眼中却闪烁着有些疯狂的光芒,“我会想办法,让你没办法拒绝我。” 郁谨紧紧地盯着他。他现在觉得,副所长说的话未必全是谎言。 既然副所长可能在日记里撒谎,为什么丁鹤不可能? 他始终是一只有破坏性的FX。晚上第一个出现异常的FX就是他。 这几件事几乎同时发生,根本没办法辨别哪个是启动NW的真正原因。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分析,是错的。 “晚上的警报……” “应该是你开启的。”丁鹤按着他肩的手微微用力,“你似乎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要伤害你。但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他以为丁鹤对他产生了攻击意向,紧急之下启动了NW,目的是自卫。 研究所的几个高层,都有着NW的控制权。谁说就是霍初安启动的NW呢? 丁鹤的眼神有些迷茫,又有些自嘲:“你们说的没错,我确实有些问题。但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能保证永远都不发病。” 从郁谨第一次拒绝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不正常了。 他表面上克制隐忍,自己却知道,如果这种感情压抑到极致,一定会以不可收拾的方式爆发。 他笑吟吟地低头吻着郁谨的脸颊:“现在你已经没办法拒绝我了。” FX的控制权是我的了,你也是我的了。 整个研究所的关键,都处于我的控制之下。 郁谨现在四肢被制,矫健有力的尾巴压在腰上,只要对方稍微用力,就能把他的身体碾成一滩烂泥。 他冷漠地“哦”了一声,毫无求生欲地躺在床上:“你轻一点,我年龄大了经不起折腾。” 丁鹤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生气吗?” “生气。”郁谨面无表情地道,“你如果不知道轻重就从明天开始三天不许碰我。” 他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色,眼角有些发红,看起来格外诱人。 丁鹤松开尾巴对他的桎梏,抱着他亲昵地用下巴摩挲他的发端:“你知道,伏羲和女娲之间的关系吗?” 他贴着郁谨的耳朵,一字一顿地道:“伏羲和女娲是一对兄妹,但同时也是一对恋人,他们一起繁育出了后世的其他人类。” 郁谨心里微有点不详的预感。 “FX们忠诚于NW,其实是带有母系社会的色彩的。但我,只听从你的命令,你对我来说,就是女娲一样的存在。” 我们理应在一起。 他虔诚地在郁谨的额头印上一吻,唇边噙着笑意,口中呢喃:“我将永远忠诚于你,我亲爱的造物主。” —— 郁谨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他回到主神空间了。 他勉强支起手肘,觉得身上隐隐有些被重物碾过的疼痛感。 但他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掀开衣角时,看到的也是光洁无暇的皮肤。 他管自己身上的这种疼痛感叫幻痛。 他下床洗了把脸,坐到显示屏前,开始确认技能。等看到新获取的技能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