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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做倒不纯粹是出于对情人的忠贞,年纪轻轻就能取得如此成就,他本来就是各方面都极其自律又意志力坚定的人,情`欲一事也不例外,只不过是想不想去约束而已,安托万到目前为止都十分合他的心意,何必为了一时之快而让两人都难过。 时间一晃而过,从八月到十一月,两人中间只见了一面,好在思念虽然很煎熬,但安托万很快就将迎来12天的年假,加上圣诞和新年,他总共可以休息14天,而沈邵祈也答应,至少抽出一周的时间与他去欧洲度假。 “你想好要去哪儿了吗?” “我得先回家一趟,之后由你决定,你一般怎么安排假期?” 沈邵祈想了想:“去滑雪怎么样?” 安托万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好啊,去哪里滑?” “那就去高雪维尔吧,离你近。” 三山谷(注2)离勃艮第不过三百来公里,安托万一家冬季经常去那里滑雪,毫不夸张地说,那里几乎每一座雪场都有他成长的回忆,地主之谊的责任感让安托万脱口而出:“那你要来我家玩两天吗?” 沈邵祈首先想到的就是拒绝。 他交往过的人不少,但走到见家长程度的,一个都没有。曾经有几个前任的父母甚至与他相识在先,但交往的过程中对方邀请他去家里吃饭他都会推掉,他深知自己不长情,两人谈恋爱,好坏都是两个人的事,一旦登堂入室,将来分手,两个人的事就会变成许多人的事,甚至影响公事,这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更何况,他与安托万交往的时日虽不能算短,相处的时间却很有限,说到上门拜访,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言之尚早。 但是看安托万一脸热情好客的模样,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转了个弯,还是变成一句含混的“我尽量”。 开开心心的聊天以莫名尴尬的气氛收场,安托万又不是真的傻白甜,挂完电话没多久也回过味来了。 他的想法没有沈邵祈那么复杂,他总共就交过两个男朋友,前一个朱利安算是半个竹马,两个家庭本就十分熟悉,根本没有见家长一说,而这次邀请沈邵祈去家里,则纯粹是出于待客之道。 但也许,重要的不是他怎么想,而是对方怎么想。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呼出一口气,随手把手机顶在额头玩,像转硬币那样转了两圈,手机“啪”地砸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痛得他“嘶”了一声,苦笑着揉了揉鼻子——何必做这种无聊事呢?真是闲的。 安托万的假期从12月21号开始,到1月3号结束。他20号凌晨从旧金山飞巴黎,从Gare de Lyon搭乘高铁直达第戎,一下火车,就看到爸妈站在站台上对他招手。 安托万顾不得手上的行李,两步跑过去紧紧抱住他们:“爸爸mama!” 菲利普空着的一只手拍了拍儿子,安华则轻轻抚摸他的背,两人的脸上都是笑容:“累不累?在火车上有没有睡?” 安托万松开他们,脸上显出点不好意思来:“太激动了,睡不着。” 菲利普哈哈大笑:“知道想家了?” 安托万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回来了!” 菲利普咧嘴笑着,用力地拍了拍儿子的肩。 安华挽着儿子的胳膊往外走:“走吧,今天爸爸做了许多你爱吃的菜。” “我的行李……” 安托万回头,看到爸爸已经拎起他的行李,连忙要去帮忙,“我自己来。” “没事儿子,让爸爸帮你拿。” 夫妻俩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 从第戎火车站到香波村半个多小时的路,今天感觉路程尤其短,安托万还没跟父母聊几句话就到家了。 车子进入一条窄窄的水泥路,一个写着“Chambolle-Musigny”的巨大招牌插在路边,道路两旁全是地势高低起伏的葡萄园,此时田里一排排整齐的葡萄树只剩褐色的躯干,露出上面绑着的铁丝,开过这段水泥路,是仅容一辆车通过的土路,之后时而水泥路时而土路,这边的山坡上插着“LES AMOUREUSEUS”的牌子,那边的围墙上刻着“DOMAINE TE GEES DE VOGüé”的字样,穿过这些在葡萄酒界如雷贯耳的名字,车子进入村庄。 十二月份的葡萄酒小山村早没了丰收季热火朝天的景象,寒冷、宁静、近乎萧瑟,却让安托万打从心底里雀跃激动起来。 站在久违的家门口,室内温暖的空气中飘着令他灵魂都能放松的气味,是家里经年不散的淡淡酒香和油墨香,还有扑鼻而来的一股浓郁的食物香。 安托万抽了抽鼻子,眼睛都亮了起来:“Le coq au vin!”(注3) 菲利普揉了揉儿子的头发:“肚子饿了吧?” 餐桌上摆着好几盘小食,安托万捏起一颗香肠往嘴里送,闭上眼睛咀嚼,陶醉地叹道:“就是这个味道!” 安华跟菲利普无奈地对视:“好了,快去洗手来吃饭。” 安托万又捏起一颗丢到嘴里,稍稍止住馋意,这才往洗手间走去。 “儿子,这个假期打算怎么安排?” 待安托万酒足饭饱之后,三个人换到客厅里,菲利普给自己和儿子煮了一壶咖啡,安华则泡了一壶花草茶,三个人坐在壁炉边,边聊天边消食。 “我和James约了29号去高雪维尔,对不起,不能陪你们过新年了。” 孩子大了就会有自己的世界,安华没什么所谓,只是作为长辈尽责地问了一句:“不邀请你男朋友来家里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