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的开始
整个银河系早已奉正朔全部用上帝国时，但在坟场这边当年远征过来的27个军事集团依然各行其是。虽然都待在人类势力圈里，但27个时区，象征着27个主权星际疆域。仿若缩小版的银河系势力版图…… 最近几年银河系那边过来了个“银河帝国”，成为第28个军事集团，让已经形成了某种平衡一潭死水了的势力均势，再起波澜，一时成为人类势力圈的长期热门话题…… 坟场28军事集团之一“新贝西兰公约组织”，其公约历5023年一西月23日，组织所属18成员国之一，帕维利安共和国境内，杰米斯兰堡星，克多斯堡市，众多方氏医院中的一个，一名将书写一段传奇历史的少年诞生了。 一对普通的金发碧眼的城市市民夫妇，现在对此是一无所知的，他们只是沉浸在幸福之中，妻子躺在病床上，丈夫守护一旁，两人看着由专职医护人员护送过来的孩子，抱进怀里，大家一起为这个自然诞生的儿子进行祝福。 然后负责这一片教区的牧师也进来了，在大家的祈祷声之中，翻开《耶拉如是说》开始朗诵降世祷文…… 在最后的最后，整个新生儿诞生仪式的最后一步，就是由父母向牧师大声报上他们早已准备好的为孩子起的名字—— “桑都司！是的牧师，他叫桑都司方可里！” 克多斯堡市在整个帕维利安共和国里也是能排得进前一百的大都市，就一个的巨大的方形工厂耸立在大地上，没有街道、没有高楼，整个大地上就只有一栋建筑，那就是主力舰演算设备工厂。 如果说整个星球是一张桌子的话，这边的城市，就是一块块放在桌子上的墨水盒，盒盖子偶尔打开来，生产出来的巨大战舰设备被无形的力场之手取出来，升入星球外的太空之中，最后在太空星港、船坞组装入按大洲面积计算的战舰。 现代的工业城市直接就是一个整体的工厂，仿佛活着的器官，最后生产出一件有用组件。因此别的不说，如果不是外面巨大的金属密闭外壳，光是那整体的机械运转轰鸣声，就能造成声波破坏——不是噪音污染，直接能破坏人体了。 因此五级生态星球是不绝对不准许这种工厂存在。 而市民们自然全部住在城市外的郊区，也就是金属防护壳子之外。每天由血管一样密布的便捷轨道交通线，送入市内进行工作……因为人类都生活在环境自然舒适的郊外，所有社区服务建筑如医院、学校自然也都在郊外。 “哈哈，快看桑都司那个蠢爆的家伙！他又在那边望着工厂发呆了，哈哈哈！” “别过去跟他说话，据说会感染上某种模因病，然后直到时间的终焉都会呆爆。” “诶，你们说他为什么不去看下病？希望依然在……” “哇，你在关心他吗？” “喂，我说别这样，大家都是同胞，愿所有人成为永远坚强的救世主。” “……成为永远正确的救世主。” “……成为永远美丽的救世主……” 帕维利安共和国的教育体系，所有孩子从三周岁开始到六周岁结束，都得在“初级学校”，进行社会教育。 之后在六周岁毕业那年，就按系统评价、教师家长推荐、自我抉择的综合意向，将孩子们分配去进行各项符合兴趣、口味的专业课程训练，直到十二周岁成年后毕业，读完“中级学校”，这时候孩子已经出现第二性征，算是成年人了。 成年之后就完全可以按照个人意愿去进行生活了，结婚生子、工作打仗随意，只要不违法犯罪，每个人都可以走完一个让自己不后悔的人生。 当然“高级教育”是存在，但已经不是强制要完成的课程了，而且没有就读年限、没有年龄限制，课程也更加细分、专业。 完成高级教育的人，在帕维利安共和国乃至整个新贝西兰公约组织内，都是被看做社会精英的存在了。 而高级教育之上还有“专家教育”，有些高级教育已经不存在学校了，大家都是自己研究或者跟着导师学习，到了专家教育那就只有个人奋斗研究了。这类人是精英，但总体上来看却有点脱离社会了，如果不是有着强烈的目标、理想，一般人很难坚持下来。 基本上共和国的最高军事司令部里的，都是完成了专家教育的。 现在的小桑都司可是他社区初级学校里的大名人，成绩全科不及格不说，每天都在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家里表现倒是如同普通孩子一样，打着游戏，跟大人们一块进行着各种虚拟冒险。 但到学校里面之后，被强制要求接受知识时，他就开始发呆起来，实时的健康系统监控现实他大脑十分活跃，并不是真正的“呆滞”，看起来在发呆，其实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并没有任何器质性的健康问题。 这种情况是从他一上学开始就有了的，并且马上被告知了校方、通知了家长，请了专业的心理医生和牧师进行诊断和治疗，但都没有什么效果，他还是在发呆。 长大一点能清晰表达自己的想法之后，进行复诊，被问起在思考什么来着，桑都司也只是眨巴着大眼睛，摇晃着大脑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一坐进教室里，看着身边十来个同生，就有一种莫名很熟悉的感觉，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他就努力去想啊想，结果只是更什么都想不明白了。 今天午休，他又坐在cao场滑滑梯上望起工厂来……桑都司自己其实也挺懊恼、烦躁的，又不是他自己想变得跟别人不一样，只是脑海里总有一个莫名的声音回响着，让他还没认清这个世界的小小心灵无所适从，只能放空心思去追寻脑海里的那团光芒。 当资讯太庞杂之时，最先注意到的往往是最近最耀眼之物，而还有什么是比大脑里的光更加距离自己近的呢？ 今天下午是大家在初级学校的最后一堂课了，这堂课上老师会为大家分配新的中级学校，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些一直排挤着自己的同生们了……虽然一直盼望着他们快点全部消失掉，就如同那些怪兽一般，随着游戏进程全部被自己消灭光，但真到了这一刻时，想想还有点莫名寂寞呢。 邱枫烈回过头去看向午餐后同样来到cao场上溜达的同生们，感觉不止自己班级的，其他班级的人也都对自己指指点点着，但自己看过去后，他们就马上躲开目光，或者干脆惊叫着逃开，仿佛自己目光里就带着病毒一样。 目光扫视周围，平平矮矮的学校，没有院墙，只有一排树把校区跟草地隔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全是一栋栋小别墅院落，可惜即使是cao场最高点的滑滑梯上，也看不见自己的家……倒是另一端巨大的黑色方块异常醒目，每次出来都不由自主地望向这个巨大建筑物，虽然知道他距离十分遥远，比到自己家还要远，然而总是感觉它在朝自己这边压倒过来，十分震撼。 一段全息字幕弹出，同时自动寻路线段出现，一路引向教室，看来午休时间结束了……每次自己发呆时间就过得特别快，这倒是一件好事，让自己在学校里不那么难捱，感觉就是眨眼功夫就放学了，可以回家跟爸妈一起快乐打游戏，真是令人期待的每一天…… “嘟嘟回来了啊！” 桑都司回到家里，按是一栋很普通的乳白色多楞结构建筑，一共三层——上下三层、内外三层。最外面的院子里是爸妈种的辣椒、番茄和豆荚，穿过硬质塑料长廊，进到二层院落之中，当先就是外观跟个包子一样的大厅屋子。 这间客厅里，爸妈正在一起制作着手工起司，这是为两天后的社区聚会做准备，大家要为几户人家孩子的成年进行庆祝宴会。 打完招呼，母亲玛莎纳探手，让波波球把揉了起司的双手清洁干净“嘟嘟，今天学校怎么样？最后老师安排给你的中学是哪里？” 桑都司挥手，把一份全息文档丢到了桌子上。 父亲雷尔诺里让其自动翻着页“哦，是克什尔工业学院啊，学员，d级员工。” 玛莎纳“那不是我们的母校吗，我们就是在校庆舞会上认识的呢。” “真是充满回忆的好地方啊，希望在过去之地……看来我们的意见很有用嘛。” “孩子能跟你做一样的工作也不错，在命运之中，一家人一起平平安安抵达终焉才是最好的。” “学校什么的都不用在意，反正最后都是接受任务，执行命令而已，好了别说这些了，嘟嘟我可等你一阵天了哦！” 桑都司已经跳上了沙发，大声道“来吧！让我们今天把地城打爆通关！” 玛莎纳“诶，你们爷儿两等等我，我还要先把起司收好……” 雷尔诺里“那还是那座精灵村老地方见，我们先进了……” 两天后的庆祝宴会上，因为隔壁家的闺女被推荐去了舰队军校，相比较之下其他几户去工程的孩子要亮眼多了，因此成为了宴会上的明星，桑都司是工程类里最普通的d级员工，虽然都是学员，但其他孩子起步就是c级以上员工——有人类知识库存在，没什么好教的，不懂的地方有人类知识在脑内直接进行交流教导，要比口述要来得高效、有针对性得多，老师只用带着学员们熟悉环境就行了，而学员们可以直接上手开始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就跟军队一样“学员”其实是孩子们的“军衔”，什么几级“员工”之类就是他们的岗位……结果桑都司只能在角落、在最接受祝福队列的最末尾，最后一个被牧师祝福……反正他已经习惯了也就不在意，这里大家都是真诚为自己祝福在，比在学校里感觉好多了…… 但友善是来自大人们的，即使出了学校，这些同生也在躲着自己，牧师的祝福一晚，那个明星小姑娘就直接跑进屋子里去了。 最后一天上课完后，是长达一个月的休假，桑都司跟父母一起好好通关了好几款游戏，还一起制作了一部cg电影，来纪念他们从游戏里获得的灵感……度过了一个十分快乐的假期。 到了报道的日子，虽然所在部门、专业、系统不同，但反正都是要进城里，所以雷尔诺里开着悬浮车送桑都司前往轨道车站，在那里道别，坐上前往各自单位的列车。 方块外壳里整体就是一个工厂的城市十分巨大，列车必须在交通管道里跑出十倍以上音速，才能保证能在半小时内把所有人送到城市的各个他们该呆的工作角落。 虽然经常有看影片了解，但真正进到城市里来，桑都司却是第一次……看不到全貌，因为列车直接进入了一层之中，如果打开全息地图的话，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了冰箱的小蚂蚁，一层层的看不见的架构、工业结构。 是的看不见，现在往窗外看去，是一片蓝天白云最舒适的东月时节，这是全息投影，全城覆盖的全息投影，让桑都司感觉跟外面自己生活的森林草原大自然没什么两眼。 而肌肤感觉到的气候，一点没有外面的炎热干燥。在城市壳子里，一年四季都是最舒适的时节，整体环境系统，让人们能在壳内城市里永远只感受到最舒适的环境，别说寒冬酷暑了，刮风下雨都不存在。 桑都司感觉这样很不错，就跟一直待在家里的空调室内一样。 因为都是全息投影的假景色，所以桑都司注意力就从窗外转移到列车内……列车上的都是要去上班的男男女女，据说自己母亲以前不上班的，但多了自己之后，家里有了三个人要氪金打游戏，母亲就接了一份社区商店工作贴补家用。 但列车上有很多不少女性存在，这推翻了桑都司一直以来认为女人都不进城的印象。 列车上不少人是熟人的样子，互相开心地交谈着，仔细听听，他们讨论的最多的事情是新出的各种虚拟影视游戏娱乐玩意，然后就是宇宙战争方面的新闻——从银河系那边来了一波非国家组织形式，由民间组成的雇佣兵。 这新闻让桑都司来了点兴趣，联上网络，随便点开个新闻网站查看——是刚刚来到坟场人类势力圈，加入到人类军事同盟中没几年的“银河帝国”。看起来他们在银河系那边实力太弱了，为了补足远征军力量，他们开始组织民间势力过来充实他们战力。 这会儿已经来了好几拨雇佣兵了，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然而桑都司却盯着新闻网页上，全息图片中雇佣兵的身份徽章发起呆来，做为徽章主体部分的六分仪图案，莫名让他感觉熟悉。 “自由枪骑士，吗……”他嚷嚷自语念出新闻里出现的一个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