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对手永远是厉害又聪明的
红狐、蓝狐的近战防卫武器装备很尴尬，只有1秒相距的有效射程，而且还是激光类武器，再近就是射程一百公里可以说是贴身rou搏的质量炮了……叫做近战防卫武器，就说明了，主要是用来防御，打击质量兵器和战斗机用的。也就是说邱枫烈这边会一直被庄瑀用质子炮单方面炮击。 红狐狸驾驶舱里一片寂静，除了面前的全息沙盘上，不时有一条代表炮击的线段，飞快笔直地从两艘飞船附近疾驰而过外，感觉上根本和平时航行没有什么两样——没有炮声、没有闪光，任你打生打死，空宇一片黑寂。 邱枫烈在慢慢适应未来的太空战，离开了地球环境之后的战斗，完全超乎想象。在地球上，即使是在空中、海水之中，其实都还算是二维的作战，你飞行、潜航，都还有个水平方向，咬尾追击十分正常容易。 但是到了太空之中后，随便扭扭，你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是个什么方向体位了，更别说敌人，没有了水平概念，就根本没有了追尾攻击。所以战斗机、无人机设计上都是全方位、全方向的，也没有了太空战争电影里的那种，仿造地球飞机狗斗的画面—— 完全没有必要一对一追击了，真正缠斗就是原地陀螺旋转，你以为你是跟着对方屁股，其实是撞向了对方的枪口，双方就这样芭蕾舞旋转跳跃着接近分离，跟围观里的两个原子一样，吸引、碰撞、远离。当然，古代时的太空战，人们还有些依赖行星系引力系统，在黄道面上作战时，大舰队之间还是会出现更久远的古代海战，那种战列战法…… 总之，会出现衔尾追击，也就只会出现在非太空战飞行器上，例如邱枫烈使用的逃离用的轨道飞机，设计上就是大气圈、太空两用型，主要推进设备集中在尾部……然而即使这样在动力上也不及军用飞行器，到了太空之中灵活性更是比不上全方位矢量太空战用军机。当时能脱身，全靠得“地形”跟两只超强的“计算姬”。 在之后两次逃脱猎犬一般寻味而来的庄瑀，说白了靠的也是两只小萝莉的信息战。然而对方一次比一次熟练，现在信息战不灵了，连次级信息战优势都不存在，全面陷入僵持。 就这样三分钟过去了，满脑子过着各种太空战知识的邱枫烈挥挥手，放大了面前的全息图，变成像素点之后，三艘飞船才能全部显示在坐标系沙盘里面，其实如果真是等比例放大的话，三艘飞船在全息沙盘上应该连一个像素点大小都没有。 “那个小偷真是的，有没有搞清楚我们是在秘密行动啊，害得我们现在打也不是，跑有跑不掉，当初应该就把她留在那个男学员家里，我们自己跑掉的……”奈琪露娜抱怨着的文字，一段段通过通讯跳了过来。 奈琪露蒂“不许质疑。” 邱枫烈“好了好了，我说过这个问题不再讨论的……庄瑀现在距离。” “保持在两秒相距左右位置上，对方清楚我们这边的武器配置。” “在洛克星域登记停泊时，我们这边战舰的资料帝国方面就一清二楚了吧……真不知道吕肖安是怎么私自留下两艘军舰的。” “哼哼，主人可伟大了！” 邱枫烈没有理会奈琪露娜的吹嘘，看着代表庄瑀战舰的像素点，上面标注着它的舷号，这是第二次信息战时，奈琪露蒂获得的情报，也正是通过这个舷号，让这边知道了对方是庄瑀——现代战舰都是一人所有一人驾驶的，最多搭乘几名护卫和绿制服，知道了舷号，上面的驾驶者是谁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也因此，让私人行动变得简单许多，不用像古代那样，舰长要那船做什么私事，还得搞定全部船员。 邱枫烈“前两次我们都没有进行真正意义上的舰船对战，都是利用信息优势逃掉了，但我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 “耶咦——” “安静。” 邱枫烈接着道“注意交战准则依然只是瘫痪对方……趁着我们有优势的时候就该瘫痪掉他了，至少要打得他飞船必须返厂大修。哎，当时谁能想得到他这么能追呢？” 奈琪露蒂“快四分钟了，对方完全没有进入我们射程的意思。” “能看出对方使用的是什么型号的武器吗？” 奈琪露娜“军队制式的质子重炮不就那么些，能一天内完成装配的，那就只能是模块化的装备，要我猜啊，不是‘漆黑鬼剑’就是‘梅花枪’。” 奈琪露蒂“应该就是这两种型号了……两秒相距之后，对方的命中率越来越高，基本都射在近接圈内了。” 邱枫烈“红狐继续开着护盾不要关了……蓝狐那边情况如何？” “距离拉开到6秒相距了，那个跟屁虫没打过来几发，打过来的也都打飞了……” 邱枫烈闭眼再睁开眼“把我们的那架穿梭机放出去，设定自动航行方向，唔，坐标就（vii，30，11，15）。” 奈琪露蒂“精确？” “不用，整数范围内就行。” “了解。” “我呢？我呢？” “蓝狐改变航向，坐标，嗯，我看看你的坐标系……（viii，5，2，5）。” “了解！马上行动e≡” 奈琪露娜“……别发颜文字表情，作战中。”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庄瑀显然发现了穿梭机，那架被他们在泊区撵着乱窜的飞行器的情报，他再清楚不过。但2秒相距，并不是战斗机的交战距离，用质子炮打战舰的命中率都低得这么感人了，要打一只小小放到轨道飞机，那就更别想了。所以他继续攻击着红狐跟突然改变了航向的蓝狐，而奈琪露蒂确认，对方一直锁定着轨道飞机在。 红狐开始被命中，都射击了这么久了，差不多也该了解这一片空宇的空间曲率了……邱枫烈想象着能量光束被自己飞船护盾给弹开的情景。 “报告损害程度。” “到目前为止还在承受范围内，能源系统负荷上升30。” “……开始散热。” “没有必要吧？现在就散热吗？”又不是结构遭到直击。 “是的，我确定，之前采集的冰太空岩还剩下了个八成吧，我们用不到那么多，运到泄能舱去直接用它散热吧。” “了解。” “这个对手聪明厉害，我们也得想点好办法。” 于是红狐狸就仿佛打开了蒸锅盖子的包子一样，嘭得一下舰身爆开一团离子气团，在漆黑的空宇之中，仿若一团绽放于夜空的烟花。 二玉号孤星级防卫航母舰上，庄瑀在他的舰长室里清楚地探测到了这一次散热。 他的舰长室是一个巨大的球形全息空间，各个方向全是无接缝的一体投影设备，可以在舰长室里完全还原任何他想要的环境，其实橙子少女号上到处都有这样的专门作战用房间，整个保全中心其实就是。 而现在庄瑀就漂浮在整个空间战场之中，这片宇宙空间是个空宇，也就是说不存在任何星体、太空岩，一片空寂的所在，换句话说就是根本没有什么环境好显示的……填充整个舰长室的全息投影，是大量坐标数据、射击诸元等等。 在秒相距的距离上，“光”是有很大延迟的，这点完全服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所有对方飞船实况画面都是通过非光学探测数据模拟出来的。每每意识到自己使用的一切先进武器、探测设备，其基本原理里面都会用到相对论，就跟数学的基础里的1 1一样时，庄瑀就不由得感叹这位古代学家的伟大，同时坚定了自己的目标与决心。 过去的几天时间里，庄瑀感觉自己成长了不少，对现代信息战的理解更加深刻了。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的私自追击行动，居然还获得某种程度的默许，否则自己是无法在军港获得漆黑鬼剑的……牺牲舰载机空间，换装上的这门能量炮，虽然性能、威力上不及深红独角兽，但是能现场安装的最强力能量炮了吧。 庄瑀侧头看了看悬空着的整套庞大能量炮系统动态全息图，实时显示着其工作状态，让庄瑀切实感受到人类的力量，以及他内心深处的野兽——他享受着这场追猎。当确认命中对面的红狐号时，无论有没有造成实质伤害，他内心都一阵雀跃，不，不只是雀跃，而是群狼仰天长啸，释放着撕咬上了猎物的狂喜。 这个世界太无趣了，不知道大家为什么会沉迷这样那样的事情，对于手工建造飞船、改造星球什么的，自己一点都提不起劲来，人生可以说完全没有目的……而改变这一切是的一条帝国征兵广告，最近似乎被那个很火的龙女观月给翻拍了遍。 是的，或许军队是能满足自己的地方吧，古代历史就指出了，没有任何地方比军队更刺激了……然而正式服役之后，年年都轻轻松松获得扇区模拟战第一，已经让庄瑀渐渐没了激情……假的，假的，虽然所有舰炮武器都是真实的，战斗也都是真刀真枪实战，但武器永远比护盾第一级。打得再激烈，内心深处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撕裂猎物的。 敌人、敌人在哪里？ 自己的正义之心与良知让庄瑀沮丧，庄瑀清楚的知道，要让他变成红名，比让他自杀还难，否则他也不可能通过健康系统心理评估成为帝国正式军人……庄瑀正在进行着新装备测试申请，新的没有出现过的武器，怎么都会给这个又开始变得无趣的世界带来点激情吧？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接到报告，克洛行星系米洛斯星球上出现了重刑犯踪迹……对于对方为什么能绕过帝国层层检查，最终出现在一颗五级星球上，庄瑀没有任何兴趣。他只听见了内心的狂欢之声，然后在大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就驾驶着自己的战舰丢下全部配属自己舰船的人员，折跃到了现场并且亲自带队准备发动攻击……但他内心的良知与理智，让他遵守了交战准则，对于无武装人员，先进行了劝降。 心中一阵惋惜，对方如果就这么投降了怎么办？ 然而那四个人没有令自己失望，他们居然反抗了、逃跑了！拒绝投降，那么就是说自己可以交战吧，可以交战吧……接下来让无人机进行追逐，庄瑀自己这边则完成了全部的情况报告与权限申请，确认区域没有人类、智能生物后，庄瑀彻底释放了心中野兽一回…… 狂热过去心中冷静下来，心中一阵惋惜，这样精彩的事情，恐怕一辈子也只能碰上一次了吧？当初自己接受邀请，作为特邀教官，来参加这里的军校训练就好了，谁知道千千万万次平平淡淡的无趣军训，居然会变成一场宇宙战呢？ 幸好之后自己就一直关注着这边了，才能第一时间抓住这次机会，抢在所有人之前到达……就让后面的人去查封无人的空战舰吧，能捞到抓人实战机会的，现在一整个扇区也就那么几支舰队。 然而这个重刑犯又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不愧有着十页罪行，要求普通人保持一光年距离。她居然成功甩掉了自己的无人机群，还逃离了星球！往他们的飞船那边去了……但这里庄瑀就不想亲自追，同时心中隐隐感觉、期待着，他们能成功逃回飞船上。这个重刑犯有那么大的信息战优势，肯定能成功逃出中队包围的，然后自己就可以独享猎物了！ 回到自己的二玉号上没多久，被安排来执行这次任务的中队果然丢失了目标，那么大的两艘孤星级战舰就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当初还一本正经的通讯自己不要插手…… 庄瑀能够感觉到自己嘴角咧开来了，这么多年头一次笑得这么开心，不是嘲笑战友的失手，而是兴奋终于出现了一个目标一个猎物，他在此时下定了亲手收拾掉这个重刑犯的决心。 申请到了独立追查权限之后，庄瑀首先调出了四个人的全部资料，首先是威胁最大的重刑犯柚刹那，她的窝点隐秘的曝光的不计其数，她有可能选择任何一处作为暂时落脚补给之处，分析整理起来十分花费功夫……然而跟她同行的另外三人进入了他的视野，那个叫白莫邪的在橙子少女号事件中表现出色的少年，履历平平常常，五、六岁开始星际旅行而已，怎么就被评价为能力强、社会经验丰富了？另外两个星薙娅更是普普通通，经营个生态养殖大陆而已，怎么就人生经常了…… 他们为什么会混到一起去庄瑀比较关心，因为这可能不少线索，然而关于这一点只能去问他们本人……灵光一闪，大家的注意力应该全在柚刹那身上，那么他们反其道而行之，去白色旗帜星域或者那个生态养殖大陆呢？ 庄瑀越想越有可能，敌人十分狡猾，这种基本的事情他们不可能想不到，然后他就选择了白色旗帜星域进行潜伏，因为那个白莫邪的快递公司比起生态养殖公司更容易太空补给。 猎人需要的是耐心，整个帝国都提高了警戒，一个流窜的红名可是大事件，然而到处却一片安静，再没有任何目击情报了……对方潜伏在空宇之中……那么根据最早的舰船仓库数据，三十天内他们必须补给水资源。那么自己也潜伏在空宇里，在所有水资源太空岩附近安放探测器，慢慢等待猎物就行了。 而这一次，对手令他失望了，本来打算寂静守候三十天，最后一天才抓住柚刹那尾巴，甚至最坏情况什么都抓不到才对。然而对方才五、六天就让自己抓到了马脚……之后她虽然表现不错，依然狡猾如狐，但自己也在成长，只要一直追下去，自己迟早可以得手！ 那个得手的时刻，庄瑀感觉就是现在了，继续开着炮，撕咬血rou，保持着对对方的压力。 对方莫名分开行动，还调动了那架穿梭机，现在更是进行了散热。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会不会又是上回那次假装折跃，却是惯性潜航的计量呢？红狐、蓝狐、穿梭机，柚刹那到底在那个上面？ 作为猎人他接受挑战，期待着对方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