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新年庆典

    夏离娄仔细一看，纸上写着一行中文数字，还有一行阿拉伯数字，再有就是大数值示例，此外还有西摩文字数字的比对。这正是夏离娄在教洛克中文数字时写过的那一张皮纸，当时洛克收起，不知道拿去干嘛了，过了这几个月，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

    “是的。”夏离娄自然不会否认，洛克就在边上呢。

    “很好！”亚普鲁甫脸上露出笑容，“关于你的来历及现在的情况，我们都有了解，现在的关键是这样一套数字字符。先说说它们吧，几个月前洛克大魔法士提交了这一份资料，在支会驻地，我们经过研究和实践，认为它的出现是一次有重大意义的改革，它能让我们的魔法研究和记录可以预见将在过程和效率以及传播理解上有质的飞跃。不需要累述它们的划时代意义。而我们查询了很多资料，只要在支会范围内，找不到有关这套数字字符的记载，现在已经上报分会甚至可能到总会，结论还没得出。据称你因失忆，所以想不起来自己来自哪儿，我们有初步的意向，希望能帮助你找回记忆，以确认你属于或来自哪儿。希望能从你的故乡，得到魔法研究甚至民生发展上的启示。因为我们相信，长期使用这一套数字，可以推论在魔研事务上，会有一套合理和先进的理论。”

    由此，夏离娄被特批获得了入会。这可真是柳暗花明，按这个说法，夏离娄这算是特殊贡献了。

    两名审核者就阿拉伯数字，又咨询了几个问题，如在计算方面的表达，夏离娄将四则运算符及竖式演示了一番，让对方大感兴趣，继而将小数、分数、负数等抛出，包括三名大魔法士在内，都围拢而来讨论。听那意思，这个世界原本也有相关的概念，但碍于数字字符表示的繁杂，影响了深入研究，似乎只有专门的魔纹研究者，因必须使用数学工具，其功底才比较厚。而每个流派的研究者，都有一套自己的数学工具或数字记录习惯，但普及或交流起来就很麻烦。

    夏离娄渐渐也听明白了，魔纹研究由于研究对象的原因，这世界在平面及立体几何方面的理论比之数理先进很多，不过基于最基础的记数系统的复杂，估计并没有非常精尖，而更进一步的数学分支研究，大概是没有的。这让夏离娄打起了小心思，虽然学生时代的知识，很多都还给了老师，但初高中的一些基本数学理论，用到的时候还是知道的，是否可以，慢慢将这些东西拿出来，混一些贡献度，以换取一些魔法资料。问题只是，真正要成系统的整理出高中数学知识来，夏离娄肯定没这个能力，也就想想好了。

    半个小时过去，众魔法师停止讨论，审核者将刚刚记录的东西收好，看样子是预备拿回去上报研究，然后给夏离娄开具了一份通过审核的证明，着其10天后到支会领取徽章。徽章最低也需要由支会才能制作，用来证明持有者身份以及在工会内交流时作为凭证。

    至此这次的“面试”便算结束了，夏离娄起身离开，到大厅示意下一个申请者进去。只要10天后领取了徽章，夏离娄也算是有了魔法学徒的身份，从平民一跃成为了精英阶层，细想起来，真正能够进入这个圈子的，原本就属于这个圈子，要么有背景，要么有钱财，类似夏离娄这样因自己努力而被吸纳的，看来数量不多。毕竟所谓的特殊贡献，评判还是靠主观决定，至少夏离娄没感受到什么量化标准。

    事情告一段落，有了身份，学习魔法则名正言顺，只是还得攒钱交学费，不过现在倒是可以到庆典上逛一逛，先放松一天，夏离娄往码头走去。

    才到镇口的时候，便听到了熙攘声音，转过礼拜堂，一幅热闹场景，看上去几乎整个镇子的镇民都集中到了这里。靠近镇口的地方，是一排排木搭台位，大多是政商机构负责的展台，诸如镇治所、警备所，在搞些福利派送，并设置捐赠箱，这一进一出，不知道是赚是赔。再往前是探险者工会、魔法师工会办事处等，则是卖一些类似工艺品，然后是一片场地，中央是各式各样的趣味竞技擂台，周围是一大圈旅馆酒馆甚至是个人设置的摊贩。

    夏离娄一路走来，发觉探险者工会和魔法师工会的台位比较有趣。在魔法师工会办事处的前台摊子，有一种方形盒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是能够留存一定影像的道具。只要摩擦某个部位，盒子就会射出一束淡光，覆盖住一片区域，用另一种手法摩擦，盒子上方会重现刚才光束覆盖区域的场景，缩小版的。这不就是一台摄像机么，还是全息影像的。有大款买了试用，旁观人一阵羡慕。这号称是最新魔研产品，能记录二三十次影像，不过无法长期保存影像，也不能同时保存数个影像。

    再就是探险者工会的塔台，正台上是一些宣传，夏离娄驻足观看，了解到探险者工会与魔法师工会的差别在于，它并不限制入会者的身份地位和能力，入会资格只要求一条，那就是探险。而它的组织形式也不严密，其存在似乎只为了方便会员之间对于探险旅程及信息的交流等。当然，在其核心成员之间，还是有一定的权利义务的。比如对古代遗迹的开发探索，对失传技术的还原应用，对出土古董的鉴定分析等等。核心会员的资格就要严格许多，再加上本身没有什么利益交换，基本上都是些具备探险精神或对古代真相执着的人。而往往这一类人，又都是具备一定学识、能力甚或杀伐实力者，由此探险者工会的存在不但合法化，而且超然而稳定。

    不过就夏离娄的认知来看，这样的存在形式是不合理的，任何没有利益可图的联合都不应该长久，那么探险者工会的屹立不倒，必然有平民接触不到的利益诉求。联想到所谓的遗迹探索，穿越者以自己的逻辑认为，这应该是某些甚至众多利益团体之间的松散联合，或者在其中有某些投资等等。

    由此推论，能成立一个组织来进行专门针对的事物，古代遗迹，古代技术，还真是一种似曾相识的设定呐！

    不过此时展台前的宣传，更多的是在普及一些古董鉴别技巧，出土物品买卖平台，未知地危险源辨识，探险旅程的基本常识，遇险时的自救措施等等。外加号召平民加入探险者行列，在有发现时及时报告探险者工会这一“官方权威”组织，将有不定量的奖励等等。

    夏离娄转到买卖物品的侧边，除了野外生存道具，还有各式奇异物品，老旧的器皿，斑驳的石块，残破的玩偶，还真就像是卖古董的。

    能够摆出来卖的，想必都经过鉴定，没什么研究价值，而在这种小地方，收藏价值或艺术价值也大打折扣，基本上是类似杂物清理赚些零钱。在这里挑选购买的顾客，目的也无非是当做装饰品，因价钱不贵，夏离娄也饶有兴趣的观看，浏览间发现一个奇特的东西。

    这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透明方形，厚度与纸片差不多——指的是地球上的常用纸。虽然薄，质地却很硬，再加上透明，随意摆在那里，几乎没人发现。夏离娄也是因为阳光一闪，才看到还有这玩意儿，盯紧看了一会，伸手将之捻起，询问看顾摊贩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一下子还没发现夏离娄手上有东西，仔细瞅了一会，然后一脸迷惑，道了句稍等，离开去后台。没一会对方带着另一名工作人员回来，那人手里还拿着一本皮纸资料。

    后来的工作人员也是好一会才看到那小东西，然后开始翻找资料，一直翻了10多分钟，才抬起头，道“这不是我们资料里的东西，或许是搭台子时遗落的废弃物吧。”

    夏离娄一怔，本以为是什么特殊材料，没想到是想多了。这玩意儿质地坚硬却薄如纸片，肯定不是塑料，也不像玻璃，而且是规则的正方形，还真难以相信是搭台子的废弃料。话说这个世界，类似玻璃的东西已经出现，塑料倒是还没有。夏离娄捏着薄片，稍微转向光线，眯着眼想看看是否有凹凸成像，却发现那上边似乎有一些细微的丝线在流转，若非朝阳光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除此便看不出其它门道来。夏离娄把玩了一会，心想等下次见到洛克，可以向他咨询一下，至少可以知道这是什么材料，便将之收在口袋里。

    接着逛着庆典，各摊位有趣物件不少，但穿越者买不起，只能围观。而一些免费试吃的饮食摊点，倒是让他解决了午饭问题。对于来自地球某个无所不吃的国度的人来说，这地方的饮食谈不上美味，不过毕竟是在庆典上，滋味终归有不少特色，相比于平日的餐厅好了不少。

    作为码头城镇，庆典上必不可少的就是喝酒大赛，酒鬼们最喜欢这种事，免费不限量喝酒，醉死也值了，冠军奖励为“喝酒王”的封号。此外还有摔跤、爬杆、远视等趣味比赛，都是与航海有关，难以想象原住民本没有多少人愿意出海，却搞这些主题性极强的活动，或者是为了表达一下这里曾经是一个渔民集落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