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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来,原本坐在褚爷怀里的那个混血女孩立马起身退到一旁去,垂着头有些惊慌。 褚晷摇了摇杯中的酒,朝来人伸手,示意她做到怀中来。“你这脾气,真是愈发见长了,两小时前派车去接你,到这会儿才来,让几位想一睹芳容的老总一番苦等,该罚。” 来人正是兰婇,她的美貌,素来是足以惊艳四座的,跟在褚晷身边好几年,旁人都说褚爷收了心了,一门心思独宠兰姑娘一人。 对此,兰婇只是低头笑笑,她也自信,褚晷身边再难找到一个比她兰婇带出去更有排面的人了。 再抬头时,却看见那醉纸金迷、乌烟瘴气中。 一人孤傲独绝,执杯饮酒,虽身处红尘,却又不染尘埃,正所谓君子世无双也不过此般了。 想到当日慕容冲与柳颂远去的背影时......兰婇动作顿了顿。 褚晷伸出的手悬在空中半天,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兰婇突然回过神,伸手牵住褚晷的手,仰着那千娇百媚的笑,坐进他怀中。 褚晷当然不会真的生气或罚她,不过象征性那么一说,也就是让兰婇轮流给诸位老总敬一杯酒,兰婇知道,当褚晷宠着她时,无论她傲慢无礼还是怠慢轻佻,都可以被原谅。 褚晷将她宠成奢侈品一样金贵的女人,也不过是因为带出来作为他门面的装饰和炫耀。 当敬到慕容冲面前时,兰婇有意俯低了身子,凑近许多,而慕容冲只是淡漠的将杯中酒饮尽,并未有与她搭话的意思,甚至,连眼都不曾抬一下。 他这样的反应,兰婇早就习以为常,定定看了慕容冲几眼,又去给其它人敬酒。 笙歌艳曲中,一场杯盏交错的酒局将告一段落。 醉了半场的柳大勋才稍稍有些清醒过来,恍然间还有些不知身在何处,使劲儿拍了拍脑门,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任务,忙四处去找慕容冲的身影。 金碧辉煌的会所里,充斥着各种名酒豪烟香脂味儿,混合成一阵浓郁的腐艳奢靡的香气,待得久了,便有些发闷。 慕容冲显然并不喜欢这样在这样的场合久待,反正有褚晷善于应酬,他也就偷懒躲在阳台外吹风,而没清净多久,便听得几道扰人的声响。 “一年不见,兰姑娘倒是愈发美丽动人,这脾气也是愈发的大了,前日请不动兰姑娘捧场,今儿可得好好好好跟咱们兄弟赔罪不是?” “谢老板,巴登老板,前日盛宴承蒙两位老板看得起,只是当时身体有些不舒服,错过了巴登老板生日宴,是兰婇失礼,这就先干为敬,权当赔罪了。” 去完洗手间回来的兰婇被人拦在半路,神色变了变,却还是莞着娇媚的笑迎合着,这两人是褚爷东南亚生意上重要的合作伙伴,她不敢得罪。 “一杯酒就当赔罪了?兰姑娘还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之前褚爷可是让兰姑娘好好招待咱们......” 那两人不依不饶,越逼越近,一双戴满金玉的手就往兰婇身上摸去。 “巴登老板,我可是褚爷的女人,你们这样太过分了吧!” “褚爷的女人?这一大堆全是褚爷的女人,褚爷未必记得你是哪一个吧?” 这两人不过是第一次与褚氏合作,对兰婇并不认识,不过是见她生的漂亮,前日想约她被爽了约觉得丢面儿。 兰婇慌忙后退,却躲不过那往衣服里钻的让人恶心的手,心里一阵犹疑不定,拿捏不准褚爷的意思,也不敢轻易得罪二人,此刻声张怕是坏了褚爷的生意,焦急想着要怎么脱身。 见她不敢吱声,那东南亚来的巴登色胆一壮,又往前逼近两步,眼看就是四下无人的阳台处。 随着人声靠近,慕容冲皱眉叹口气,都快到眼跟前了,断然没法坐视不理,再不出去,便成偷窥了。 于是,在那人刚将手伸入兰婇衣服下,就有一道声音从阴影处响起,“一杯不够那就两杯如何?” 好事被人撞破,巴登下意识一缩手,转头一看从阳台外阴影处走出来的人,方才那些想必已被看去,便也不藏躲,仍拉着兰婇不放,对那年轻人笑了笑。 “慕容先生?怎么,有兴趣一起玩?兰小姐不介意的话,我们也没意见的......哈哈哈哈.......” 随着两人哄笑,兰婇原本垂着的脸上,闪过屈辱又恶毒的神色,然后抬头看向慕容冲时,又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里有几分祈求。 慕容冲并没有英雄救美的打算。 但若直接走开又实在做不出,只得叹口气,稍稍皱眉,凉凉道,“谢总和巴登老板真有意思,不仅生意上想从褚爷手里分一杯羹,连褚爷的女人也想分享,褚爷若是知道了,怕是不乐意吧。” 兰婇自己说是褚爷的女人,在这些酒场上谈生意的人来说是没多大份量的,刚才那一屋子莺莺燕燕基本都能说的褚爷的人,可慕容冲和褚爷是合作关系,近几次谈生意都是陪在褚爷身边,他这么说,那自然代表这个叫兰婇的女人和褚爷关系非同一般。 那谢老板显然是个会看眼色的,见此便打个圆场,“巴登总多喝了两杯,看错人了吧,既然兰小姐是褚爷的人,那咱们不能夺人所爱,走吧走吧,进去了。” 那巴登脸色阴阴地看了看兰婇,又看了看慕容冲,被拉着走了。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看兰婇心有顾虑不敢声张,才敢借胆轻薄,说白了,这里的女人们,左右就是玩物,谁敢真正得罪金主。